“王主任,我實話實說,傻柱不接受批評,還老是動手打人,這分明就是思想有問題!不肯進步!需要改造!”

許大茂的上綱上線讓劉海中眼睛發亮!

他沒啥大能力,但是有些小聰明!

他知道,只要趁現在的機會真的把傻柱送去改造,那就一定可以建立起屬於自己威望!

而且,這傻柱是易中海的鐵桿兒,送出去給個教訓也不虧!

於是,在許大茂說完之後,劉海中也跟著說話了!

“王主任,這個事我知道!說到底,傻柱變成如今這樣子,還是跟老易有關係!

“是!老易他是有本事,但是教人這方面,他是真不行!

“這些年來,老易為了養老問題,在這院裡總是偏袒傻柱還有賈家!從根本上破壞了人民群眾的團結友愛的積極性!

“也在老易的偏袒掩護下,養成了囂張跋扈的個性!”劉海中揹著一個手,低著頭,另一隻手不斷的點點劃劃,一邊說一邊給自己打著腹稿。

“姓劉的,你瞎說什麼呢?你是不是欺負我們孤兒寡母的沒有人幫襯?

“你這生了蛆的黑心肝遲早要遭報應的!”聽到劉海中把話牽扯到自家身上,賈張氏立刻不答應了,一下子就撲了上來!

但是王主任在場,她也沒敢直接動手,也不敢罵的太過分。

“易中海是我們家東旭的師傅照顧著點我們賈家怎麼了?他們一家沒兒沒女的,以後還不是要靠我們家東旭養老?這房子都送給我們家了,平常幫著一點怎麼了?怎麼了?”

“主任,你看看!你看看!現在你在場都敢這麼猖狂無賴,平常在這院子裡,沒有你在,又有老易的時候,可想而知她是如何的囂張跋扈了!”劉海中連忙退開兩步,讓王主任擋在前面。

“孫子!不要以為你是二大爺就可以胡說八道!人家賈家就一個賈東旭頂門立戶,平時還要上班,家裡除了一個老婆婆,就是一個懷著孕的農村媳婦帶著兩個娃,要是她這個做婆婆不表現著點,在這個院兒裡,還不被你這樣的欺負死啊?”秉承易中海意志的傻柱急公好義,立刻幫腔起來。

“傻柱!你可不要胡亂汙衊二大爺!二大爺和三大爺才是這個院子裡最公平的人!在這個院裡,誰不知道你跟一大爺還有賈家穿一條褲子啊?你當然幫著他們說話了!說不定啊,人家放個屁你都覺得是香的呢!”許大茂立刻跟著輸出,今天是個絕好的機會,他可不想就這麼放棄了!

“王主任,平常這傻柱和賈家沒少在一大爺的撐腰下禍害院子裡的人!以前是一大爺在院子裡壓著,他們是敢怒不敢言,現在一大爺不在了,您要是不信,就去問問他們,但凡是有對這賈家老婆子有好話的,今天算我的,我跟著您回去寫檢查,做檢討!

“但是,在問話之前,您一定要看住傻柱!最好是把他帶出去!要不然,這院兒裡,您聽不著實話!這傻柱傻不愣登的,真的會動手的!往死裡招呼!賈家的也一樣,他們也會告狀!”許大茂像是喊冤一樣的說道。

就差賭咒發誓了!

“王主任,不怕跟您說!像傻柱這樣不肯接受人民批評的頑固死硬份子,還對幫他提出批評改進意見的熱心青年拳腳相加的人如果得不到應有的懲罰,就是寒了熱心群眾的心!

“以後啊,誰還敢去幫助那些有錯誤的人積極改正和監督?

“犯錯的人沒人監督,勸導的人反被打倒,主任,您想想,長此以往會是什麼結果?”

“許大茂同志說的對!”劉海中連忙附和一句!

院子裡沒了易中海,最能說的就是許大茂!

在他的刻意引導,劉海中的支援下,王主任也終於有了動搖!

見王主任已經有了想法,閻埠貴也跟著說道:“要是擔心誤判錯判,完全可以向住戶裡面的人問話嘛!”

這段時間得了許大茂不少好處,再加上從賈家和傻柱手裡又從來佔不到便宜,所以閻埠貴隨手推了一把!

見院裡兩個大爺都這麼說了,王主任也不再堅持,當即叫來人,把傻柱和賈家婆子一起帶到街道辦暫時隔離。

被帶走的時候,賈張氏還想撒潑打滾,耍一耍無賴,但是直接就被王主任一句“不配合就需要額外教育”給嚇住了,立馬變得規矩起來。

然後開始帶著人一家一戶的詳細詢問情況。

院子裡沒有了易中海,也沒了傻柱和賈張氏耀武揚威和胡鬧,所有人家都開始發洩起來!

這年頭都困難,但是他易中海完全就把他們不當人看了!

為了幫賈家,是一點臉不要!

現在有了機會,所有住戶都開始翻起了舊賬。

賈張氏的作妖,易中海隔三差五的喊捐款,傻柱總是狗腿子一樣的堵著人逼捐,這些都是在全院大會上,當著所有人的面發生的事情!

本來捐款就不情願,現在有了機會,雖然錢票和糧食要不回來,但是,總要把心裡面的情緒都發洩出來。

一輪問下來,果然是一個說好話,哪怕是不評價的都沒有!

易中海,傻柱和賈家是真的這麼人憎狗厭?

坐在家裡的周有才也被找上了!

為了能夠收到第一手的訊息,王主任一直都是親自帶隊問話。

“對於你們大院的一大爺易中海還有何雨柱和賈家,你有沒有什麼要說的?”因為問了好多家,現在王主任也不打算拐彎抹角了,一開口就是乾脆直接的詢問。

“其他家的事情我從來沒管過,中院後院我也基本不去,我只說我自己經歷過的!

“王主任也看得見,這屋裡,床是用長條凳架著木板搭出來的,我自己的衣服也全都堆到了床板上,唯一的櫃子也是一個瘸了腿,壞了板子的碗櫃。那個書桌還是這兩個月用木板自己搭起來的!

“您說說,這樣的情況,是一個曾經一家三口正常該有的格局嗎?

“在我父母出意外之後,易中海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把我家的東西搬了個精光!

“現在板凳上架著的床板是給我父母停過屍的,別人家嫌晦氣才留下的!要不然我得睡地上!”

這些事情都是原身的親身經歷,對現在的周有才來說只不過是看了一場電影,最多就是代入感強烈了一些!

以來自後世的眼光來看,其實本來也沒多少東西,兩張床,一張是老兩口的,好些,一張是原身的,就像是幾根木頭臨時椽起來的架子,一個衣櫃,然後就是一些零碎!

全都以除晦的名義搬出去,然後就找不回來了!

從穿越而來開始,周有才其實一直都過得很享受!

所以對之前的那些損失也基本沒有放在眼裡。

而且從穿越過來開始就忙個不停,恨不得二十四小時當七十二天用,再加上原身的記憶裡本身也沒有什麼報仇的執念,所以一直以來也就不怎麼重視這方面的事情!

不過,等有機會的時候幫忙推一把,整治的時候順手幫忙報個仇,也完全是可以的嘛!

至於那塊床板,周有才早就換了!

只是沒有換床而已!

“那你怎麼沒來找街道辦?”王主任還有身邊的做著記錄的辦事員一起打量了一下屋裡的陳設不免心焦的追問道。

“易中海說只剩我一個人,用不了那麼多東西。有些東西在除晦氣的時候一起燒了,父母的衣服也說是一起送進火葬場了!當時我渾渾噩噩的,也沒想太多!

“再加上他話裡話外的都是說他可以幫我跟廠裡面說,把我爸的工位留給我,然後就只能聽之任之了!”

“胡鬧!在沒有意外的情況下,一個人失去了工作能力,他的工位可以優先由自己的親屬頂崗!

“在親屬還沒有成年,或者沒有有工作能力的親屬的情況下,而工作崗位又沒有急缺勞動力的時候,崗位還可以預留幾年!

“也就是說,不管易中海幫不幫你說,只要你去了,那崗位就是你的!”王主任氣憤的說道。

“這些情況我又不知道,人家既是廠裡的八級工,又是院兒裡的一大爺。在院子裡又很有威望,平時打架見血,偷東西,說不準報警就不準報警,誰敢唱反調就會被傻柱明裡暗裡的教訓,這有什麼辦法嘛!”周有才一副低落的樣子說道。

“我說你們大院怎麼年年都有文明大院的牌子,感情是這麼來的!捂蓋子捂到你們這個程度也算是獨一份了!

“行了!你們的公道我會幫你討回來!”說完,王主任就帶著手下人一起走了出去!

一個兩個說他們有問題,可能是私人恩怨,但要是整個大院兒裡的所有人都這麼說,那就一定有問題!

探訪全院,現在沒了易中海引導輿論,也沒了聾老太壓陣,再加上院子裡已經出了人命案子,今年的文明大院指定是沒有了!

既然已經得不到最後的那些補貼了,那麼所有人都把之前幾年十幾年所壓抑的不滿全都宣洩出來。

畢竟,機會可能只有這一次,還是直接跟街道辦的反應!他們當然是“樂於助人”的!

想要慷他人之慨,以此達成自己的目的,那就要隨時做好受到反噬的準備!

等到王主任收穫滿滿的離開大院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放學回來的何雨水和下班回家的賈東旭想要跟著一起去街道辦也都被拒絕!

帶飯的請求也被駁回!

只說街道辦不會讓人餓著!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何雨水和賈東旭都在賈家詢問還留在家裡的秦淮茹。

易中海不在了,何雨水最熟悉的還是賈家!

當聽到事情起因是許大茂撩撥傻柱,被二大爺和三大爺偏幫,叫來街道辦的人把兩人抓走了之後,兩人一下就火了!

立馬就要去後院找許大茂和二大爺算賬!

只是隱瞞幾個關鍵詞,說出來的話所代表的意思就完全不同了!

但是,沒有傻柱和易中海撐腰,賈東旭和何雨水又怎麼可能是許大茂和劉家人的對手!

哪怕不動手,只是動嘴也比不過人多勢眾的一方。

沒辦法的兩人只能悻悻而回。

回到家裡,秦淮茹看著垂頭喪氣的兩人,終於開始出主意了。

“雨水,你哥的家裡有沒有什麼酒或者吃的東西,帶上一點,你東旭哥帶著你一起去一趟三大爺家!現在可能只有三大爺才能幫忙了!”

“有用嗎?你自己都說了,白天三大爺就站在旁邊,眼睜睜的看著街道辦的把咱媽和傻柱一起帶走了。”賈東旭說道。

“現在聾老太沒了!一大爺也調走了,傻柱和咱媽都被帶去了街道辦,能幫咱們的只有剩下的兩位大爺。

“二大爺是什麼樣的人,你們都知道!而且今天的事情主要還是二大爺弄出來的!所以,愛佔小便宜的三大爺是我們唯一的機會!”秦淮茹小聲的解釋道!

兩個孩子好不容易哄睡著,可不能讓他們再醒過來。

“我哥家裡應該還有一些酒和炒花生!下午帶回來的菜也應該沒動!”何雨水連忙說道。

自從何大清走了之後,何雨水這個小女娃就輪流由四家照顧,何雨柱,聾老太,易家和賈家。

當然,這裡面,真正養她的還是隻有她哥傻柱!

一大媽主要教她女人的一些基本常識,有時候也帶著她一起去聾老太家裡轉轉。

而賈家,有易中海的這層關係在,傻柱和賈東旭之間的關係也好,所以大部分情況是秦淮茹主動找她拉關係,親近親近!

所以,幾年來,跟她最熟悉的還是秦淮茹這裡!

很快,賈東旭跟著何雨水一起去了傻柱屋裡,找出了剩下的半瓶酒,加上一包花生米,和一飯盒的菜。

不管多少,兩人一起全都拿走,然後直接去了閻埠貴家!

“喲!你們這是幹嘛呀?”閻埠貴的眼睛看人先看手,開門的一瞬間就已經看到了兩人手上提著的東西。

“三大爺,您是院子裡的大爺,能不能拜託您去街道辦打聽打聽我哥和賈嬸兒的事情?我們也拿不出多少感謝的,只有一點酒,還有我哥炒的花生米和一些菜!請您一定要幫忙!”何雨水等不及,直接就開口說道。

“你們這……”閻埠貴從來沒有把到手的好處推出去的道理,即便沒有把握,東西都已經送上門來了,那也要先收下再說,“先進來吧!”

閻埠貴招呼著兩人進入屋裡!

東西放在桌面上!

“今天的事情,其實很簡單,就跟前幾天一樣,許大茂撩撥傻柱!但是你們也知道,現在情況不明,我們也不能讓院子裡打起來,所以就擋住了傻柱動手。

“以前是一大爺在,我們沒辦法!但是現在一大爺不在了,我們可不敢讓傻柱跟許大茂打起來,你們說是不是?

“但是傻柱認為我跟二大爺偏心許大茂!那許大茂用得著我們去偏心嗎?人家是婁大資本家的女婿!

“但你們也知道他這個人一根筋,死腦筋。就自己去了街道辦,把王主任找來了!

“硬要說我們聯合起來欺負他!你說說,就他那身強氣壯跟個牛犢子似的身板,我們欺負得了他嗎?

“而且,說到底,他自己也沒有道理!人家許大茂的確嘴賤撩撥他,但是說的也都是他的痛腳!

“什麼叫痛腳啊?就是實際的短處!許大茂說的是實話!也沒罵他!反倒是我們倆大爺阻止了他動手打人,防止了他犯錯誤。

“就跟那誰,周有才說的一樣,許大茂動動嘴皮子,讓人生氣了,落到他的身上最多是個民事糾紛,就跟街面上人吵架一樣!你們見過幾個當街吵架的老孃們兒被抓的啊?最多也就是個警告,然後就不了了之了!

“但是傻柱動不動就動手就不同了!打重了就是刑事責任,要坐牢的!

“許大茂和二大爺把話說清楚,周圍還有鄰居可以作證!打又沒打起來,許大茂也就只是個嘴炮,事情也不大!

“本來那這件事到這裡就可以結束了。但是你媽非要參合進去,說許大茂嘴賤!

“你們也知道許大茂那個人怎麼樣!他能願意了?當場就上綱上線,把傻柱定性到思想問題上,說他是不肯接受熱心群眾的批評指正的頑固死硬份子!要教育!要改造!

“然後還把老易之前偏幫你們兩家的事情全都給捅出來了!你們也知道,二大爺有些官迷,覺著可以在王主任的面前表現一把,然後就跟著推了一手!人家王主任為了防止誣陷到傻柱和賈嫂子身上,還進行了全院問話調查!

“不過嘛,這個結果你們也都看到了。之前老易多次要求給你們家捐款,還有傻柱激將著別人強行捐多少多少的,人家心裡能沒氣嗎?今天一次性全放出來了!”

隨著閻埠貴的一番話,今天這件事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那三大爺可以幫忙去看看嗎?要是可以的話,多少幫忙減輕一些處罰也好啊!”何雨水連忙請求道。

現在她很慌!

上一次這麼心慌還是何大清跑了的時候!

現在,易中海一家不在了,親哥不在了,一下子,她就像突然間失去了所有的依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