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攪混水，下手的可能是敵特

組建巡夜隊的提議很快就被透過了。

衚衕裡的大爺們都是贊同的！

畢竟是人命關天的事情，誰都不想莫名其妙中了毒，拉肚子給自己拉死！

這就不是個爺們兒的死法！

很快，商量完了之後，其他各個大院的大爺們全都回去了。

組建衚衕巡夜隊的事情，他們這些大爺答應了，還得回去跟住戶們說，把他們說通了，還得去街道辦申請。

還有相關的章程都得做出來！至少也得明天才能處理得了！

大爺們走了之後，院子裡的事情就得拿出來說了，院子裡值夜的人至少要有三個，前中後三個院一邊一個！

根據商議，值夜的人當然都是男人，也儘可能的，讓沒有工作的，或者第二天可以晚一些的上班的就往前排。

有工作要早起的，就往週末前一晚排。

為了讓守夜的人好受一些，還專門讓家裡有多餘爐子的人把爐子搬出來，一家捐點煤，熬一熬。

在這第一輪的排序中，周有才剛好排在了明天的晚上，而後天就是週末。

等到所有安排都結束之後，周有才隨大流的回家拿出一個蜂窩煤來，集中在一起！

或許是為了表明態度，第一天夜晚，前院守夜的是閻解成，中院是傻柱，後院是劉光天。

處理完這些瑣事之後，各自回家。

這些天為了安全起見，周有才也不準備再進入世界裡去了！

兩界隔絕，萬一這些守夜的突然腦子一抽，想要使壞或者到處看看，發現了他不在屋裡，那就真是黃泥巴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

不過，為了晚上能睡得舒服一點，還是把世界裡的床上用品搬過來了，用原來的被套套上，在表面上看不出多少異樣之後，才安穩的躺下。

與其他的那些主角不同，周有才沒打算高調的非要買上一輛腳踏車，也沒打算去鴿子市或者純純的鬼市去逛。

這年代，怎麼安逸怎麼來就是了！

第二天

天不亮，院子裡就熱鬧起來！

中院的水龍頭前排起了長隊！

家家戶戶都要重新接水，順便還要把水缸刷洗乾淨。

為了安全嘛！

屋子裡，周有才安安穩穩的吃了一個簡易漢堡！

兩塊麵包中間夾著烤肉，散發出清甜香氣的鮮嫩菜葉！

沒有這醬那醬，但是可以多來幾層！

美得很！

吃飽喝足之後，這才慢悠悠的往廠裡去。

走出家門，整條衚衕都似乎戒嚴了一樣，家家戶戶門口都坐著幾個人，幾雙眼睛骨碌碌的盯著來往的每一個人。

讓人感覺瘮得慌！

走到工廠大門口，卻不想梁修萍已經等在了門口。

“你沒事吧？”一見面，梁修萍就滿臉關切的直接問道。

“我當然沒事了！你怎麼來了！等多久了？這麼冷的天，還不快回去！”周有才現在空著手，周圍又有那麼多人，只能順手把自己的圍脖取下來，往她一罩，像是個頭巾一樣，把頭包起來，畢竟她自己也是有圍脖的。

“你沒事就好！今天我就準備開始去籌備出版社和書屋了，以後可能會很忙。”梁修萍笑了笑，看著好像有些扭捏，只是雙手順手抓住了圍脖，兜得緊緊的。

“那些事情不著急，慢慢來就行了！”

“那可不行！現在國家正值空前未有的大發展時期，時間都嫌不夠用呢，怎麼還能不著急？越早完成書屋的建設，就越早能讓農民同志和工人同志學習到優秀的種植養殖技術和工作技術！

“對了，你說的那些書籍，有很多印刷廠裡也有沒底稿，你能想想辦法嗎？”梁修萍說道。

“現在印刷廠裡有什麼？”周有才問道。

“各年級的教材全都有，最高領導的文集語錄都有，紅色綱領和馬列思想也都有準備！表現我國正在逐漸強大的內容找民報要些資料也可以。

“但是你說的那些技術書籍和揭露外國黑暗本質的文章，這些就真的沒地方找了！你有沒有辦法可以解決？”梁修萍說道。

“圖書館裡沒有相關的書籍嗎？”

“有一部分但缺失很嚴重，除非臨時召集全國有名有能力的工農人才，集中編制技術書籍，否則，很難補全整個工農體系！

“但是，如果把那些行業裡的大師人物全都集中起來，還需要透過國家才能做到！這隻能是最後的手段！

“因為現在國家發展到處都需要人力，要是集中全國技術大拿為了編撰技術書籍，就一定會耽擱生產！

“還有就是，那些技術大師本人或許也不一定願意公開自己的技術！所以想先找找你！看看有沒有辦法？”梁修萍說道。

這些書他當然有辦法，世界裡的圖書館多的是這些書！

用得著的時候，拿出來就是了！

直接拿書出來在某些時候不好解釋來源，那自己寫出來就不存在問題了！

畢竟，技術無罪嘛！

難道不讓我是天才了？

而且這個時代，誰管你是不是天才！

只要沒有交代不清楚來歷的物資和財貨，那就沒有問題！

“只能說試著研究研究！”周有才說道，“行了，你先回去吧！等到哪天出版社的位置選好了，通知我一聲就行了。之後的書我可以自己送過去。”

“那你一定要小心，遇到危險的話，第一時間呼救，千萬不要逞強……”溫聲細語的樣子，就像是賢良的妻子。

終於送走了她走後，轉身進入工廠大門。

“爺們兒，那是你物件？可以呀！忒漂亮！這些天天天看到她來等你！”保安亭旁的保衛科成員對著周有才說道。

“那是！”周有才昂首挺胸的來到食堂後廚。

在他一進門的時候，整個後廚的人都看向他。

“周有才，昨天出事的八級工易中海好像跟你是一個大院裡的吧？”

“對對對！我聽說昨天下午到晚上，警察都在到處詢問情況呢！”

“何止？今天一大早，就有警察來廠裡了！我看到他們去車間和廠領導的辦公室了！”

“聽說是有人下毒是不是？還死了人！那個八級工跟什麼人這麼大仇？”

一連串的問題丟擲來，周有才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

“這些情況我還真的不知道，只是作為鄰居被警察同志叫去問話了，最後能有什麼結果，就看人家專業人士的調查了，我們這些無關人士，就不要瞎猜了！

“我們的任務就是為工人同志們保證肚皮問題！”周有才說道。

“活照幹，但是也不影響我們聊天嘛。誒，你覺得會是什麼人下毒的？早點找出來，也早點安心嘛！”旁邊一個人說道。

“我一直都很安心啊！”周有才笑著回答道。

“瞧你這話說的！就一個院子裡下毒，還死人了，你住在一個院子裡，還能安心的下來？恐怕昨天覺都沒睡好吧？”旁邊有人故意調侃挑釁。

“你還真別不信！我可是給自己分析過！”

“怎麼分析的？說出來我們大家聽聽！”

“說就說！”周有才靈機一動，決定混淆視聽了。

“首先，我們可以排除殺人狂魔胡亂殺人的可能，然後分析動機和下手方式。

“被下毒的地方是易中海家裡的水缸，下的毒也不是什麼要人命的劇毒，更像是瀉藥！之所以死人了，是一直跟他家搭夥的老太吃了同一鍋的東西，活生生給拉死了！但是易中海一家子還活得好好的呢！

“能讓人生生拉死的瀉藥，哪怕是一個老太太！這東西恐怕不便宜吧？現在這時節，誰家有那閒錢買或者配出這麼一方烈性瀉藥？

“要是小矛盾，躲牆角敲悶棍不是更加節省麼？要是生死仇，找個夜黑風高的時候，一刀囊了不是更省事？用得著烈性瀉藥？

“然後，中毒的是什麼身份？八級鉗工！工人的天花板！技術員工程師那又是另外一條路線，工人裡面，八級工就頂天了！

“你們還記不記得，前些年咱們廠裡突然被調走了一批八級工？我覺得啊，八成跟那個有關係！

“所以呀！我算什麼身份？十級炊事員一個，都還不能掌勺！平時也算是與人為善，跟大家的關係也都還不錯吧？何德何能能讓人盯上？”說到這裡，周有才也不再說話，手上繼續幹著自己的活！

經過周有才這麼一說，整個後廚裡一片寂靜！

國內的戰爭結束都才十來年，國外的戰爭都還沒結束，各方面的鬥爭都還明裡暗裡的進行著！

周有才說到這裡，後廚裡那一部分年紀大的都已經反應過來了！

年輕沒有什麼體會的，見周圍的人不說話，一臉凝重的表情，不由得開始抓耳撓腮！

等到幾個關係好的耳語一聲之後，驚呼連連，然後一下子全都安靜下來了！

說的是什麼？

還能是什麼？

當然是“敵特”！

時間就在壓抑中緩緩流逝！

他們從來沒有感覺過半天的時間那麼難熬！

當過了中午之後，不知什麼時候，“敵特”的說法就傳了出去！

下午，食堂後廚衛生都已經收拾完，大家都等著下班的時候，廠辦領導就來到了食堂。

“誰是周有才？”

“我！怎麼了？”周有才早就已經預料到這種情況，所以並沒有覺得詫異。

“跟我們走一趟吧！廠長有事找你確認！”

周有才跟著來人一起走到了廠辦大樓裡的一間會議室裡。

進門之後，除了楊廠長，和包括李懷德在內的幾個副廠長之外，還有幾名警察同志在場。

前面擺著一排老書桌，廠長副廠長和警察們全都坐在一排。

在他們的對面，只有一張單拎出來的椅子。

“坐！不要緊張！我們只是有些事情需要向你確認。”坐在最中間的那個警察神神情嚴肅，但是語氣卻還算溫和。

周有才坐在唯一空出來的那張椅子上。

“周有才，男，現年十九歲，紅星軋鋼廠西食堂十級炊事員，近期時常出入市立圖書館，手上有一部名為紅色之劍的通俗小說已經準備在四九日報上發表。

“父親周衛民，紅星軋鋼廠九級炊事員，母親無業，60年因出城採集食物意外受到難民衝擊而雙雙死亡，同年接手父親崗位入職軋鋼廠食堂成為學徒工。

“很清白的履歷！那麼，你是如何判斷出，易中海同志的中毒事件可能與隱藏的敵特有關的？”

當正式開始詢問的時候，那名老幹警立刻展現出了鐵血無情和威嚴的一面。

但是，這點壓迫對他來說沒有絲毫的作用。

周有才把之前在後廚裡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並且更加詳細！

這其中唯一有可能涉及機密的事情，也就只有徵召八級工的事情。

但是，這對於同在軋鋼廠工作的人來說根本不是秘密！

“那麼以你的看法，如果是敵特分子故意破壞的話，為什麼不直接殺死易中海這個八級工，而是選擇用瀉藥？”老幹警再次問道。

“要我猜測的話，個人覺得可能是為了不引起有關部門的重視！畢竟人命案和拉稀案所引起的關注度，不在一個級別上！只是對方也沒想到，易中海一家會把做出來的早飯分給一個體虛氣弱的老太太，還讓老太太生生拉死在醫院裡！”周有才說道。

在周有才說完之後，上首坐著的那些人就開始互相討論起來！

周有才的身份毋庸置疑，十幾年的人生經歷也沒有異常，至於他的想法，可以說給他們開啟了一個全新的角度！

當然也只是一個角度而已，畢竟，誰也不能確定下毒者究竟是敵特還是其他什麼人！

“你的配合幫了我們大忙，現在你可以回去了！”經過一番商討之後，周有才得到了准許，離開了廠辦大樓，回到食堂。

稍等一段時間之後，就到了下班時間！

在經過供銷社的時候，買了兩把掛鎖，以及配套的鎖釦和螺絲，鎖釦還專門多配了一套，房門裡面也要。

之前因為整個院子都不鎖門，他也不好太過於特立獨行。

但是現在，剛好有了藉口，正好可以把鎖掛上。

門一把，窗一把！

買好了鎖就提溜在手上，光明正大的帶回去。

一進門，果然被三大爺閻埠貴叫住了。

“小周，你買鎖幹什麼呀？還買兩把！”放在門口的閻埠貴直接問道。

“當然是鎖門了啊！現在這麼危險，我這孤家寡人的，也沒個照應，鎖門至少能讓我心裡面舒服一點！”周有才直接說道。

“這不是院子裡都一直有人嘛！怎麼能說沒人照看呢？”閻埠貴反問道。

“一大爺家還一直有人呢！結果呢？”周有才的例項舉出來，直接反殺！

這下完全沒話說了！

“還有，三大爺，以後我睡覺之後，房門也會在裡面上鎖！勞駕您受累，跟其他人說一下，有事沒事的，千萬不要偷偷摸摸的，也不要突然踹門，要不然，該賠的一個毛不能少！”周有才說完，就回到了屋裡。

這才反應過來，沒有工具，只能再找閻埠貴，花了一毛錢，租用了一下他的螺絲刀，把鎖釦全都上好。

晚飯過後，院子裡開始了全院大會

街道辦王主任和派出所的同志，以及整條衚衕的大爺們全都過來了！

主要目的就是為了處理昨天商量好的巡夜隊的事情。

“你們的擔心，我們也明白，所以，巡夜隊的事情，經過我們街道辦和派出所聯合商議，決定對你們的申請予以透過。

“並且，給你們發放一面銅鑼用作警示，一旦發現異常情況，立刻鳴鑼示警！

“還有，特批五根警棍，作為防身武器，和十個袖標，作為標識！”

“但是，巡夜隊只能作為夜間巡邏，保衛居民安全，本身沒有任何特權！別讓我知道你們當中有些人依仗巡夜隊的便利，做出欺壓百姓的事情來！否則，你們就要跟警察同志進一趟班房了！

“另外，在這裡說明，巡夜隊的位置只有十個，並且一次性選定，確定之後，巡夜隊成員就不能再更改！

“為了補償加入巡夜隊的人，每個人每天有三毛錢的補貼！傍晚七點到街道辦簽到，開始計時，然後到第二天早上七點再次到街道辦簽到，每天巡邏結束後，每個人可以領一個白麵饅頭！”街道辦王主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