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反打一套

時間不超過一個小時！

門外就傳來嘈雜的腳步聲，這一起來的人絕對不少！

喊喝叫罵不絕於耳！

周有才來到門背後，當然，與門的距離也要確保就算門突然被踹開，也不會打到自己身上。

“砰”

“砰！”

“啊~”

“老劉……”

“海中！”

在房門被踹開的同一時間，周有才也在同一時間踢出兇猛一腳！

正中劉海中圓滾滾的肚皮！

在這一腳之下，劉海中像是一個滾地葫蘆一樣，撞到門對面的牆上才停下。

嚇到了旁邊一起跟來看熱鬧的所有人！

“周有才！你怎麼能打長輩？”易中海反應最快，立刻指著周有才斥責起來！

“根據新國法律規定，居民對於任何強闖民宅的暴徒擁有無限自衛反擊的權利，經查實，對於暴徒，將會判處罰金和坐牢！

“這麼多人看著呢！這個老東西可是直接踹開了我家的門，這可是妥妥的強闖！

“鄰里鄰居的，相信各位也不會為了這麼一個註定坐牢幾十年的暴徒而去做偽證吧？

“畢竟，做偽證的，要麼按照同犯共犯處理，要麼就是以偽證罪處理，罰錢就不說了，輕則幾個月，一年半載的勞改是少不了的！

“一大爺，你要是想要強迫大家做偽證的話，作為組織者，你的處罰只會更重，判個三年五載的也不是不可能！”

周有才也不知道現在的法律條款具體如何，但是，現在院裡的這些人也絕對不清楚！

要不然，但凡這裡面有一個能玩轉這些法律條款的，這個院子裡的人也不會任由那幾個老無賴凌駕於頭頂作威作福！

在這種時候，把結果說得越嚴重越好！

越嚴重就越能嚇住他們。

畢竟，老話說的好，民不與官鬥！

自古以來，在這片大地上，只要不是被逼到了極點，絕大部分人處理事情的方式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能不報官就儘量不報官！

而且，據說，一年安穩無事的大院可以獲得文明大院的表彰，除了可以得到一個類似於流動紅旗的牌子之外，還有一定量的物資補貼！

分到各家各戶雖然不多，但至少也算是一次生活改善！

所以，這院兒裡的仨大爺十幾年來捂蓋子也捂成了習慣！

“周有才，你說什麼呢？二大爺不是什麼暴徒！你可千萬不要胡說八道！”易中海連忙辯解。

“這老傢伙的腳印都還在門上呢！你說不是就不是了？”周有才不打算要這個院子裡的所謂好名聲！

只有惡名才能鎮得住院子裡的人！

反正易中海總會想方設法的捂蓋子！

只要院子裡的事情不傳出去，怎麼來都無所謂！

而且，單就是現在的賈張氏，她有好名聲嗎？

還有傻柱傻茂，和之後的秦淮茹，棒梗！

名聲一個比一個差！但一個比一個過得滋潤！

為什麼？

當搞事成為習慣，別人也看習慣了之後，一切都無所謂了！

當然，前提是有個易中海這樣的“好大爺”！

“一大爺，你也不想這事情鬧大了，把文明大院的牌子摘了吧？我倒是無所謂，難就難在各位鄰居們每年的補貼可能就沒了！”這句話，誰先說出來誰就佔據主動！

這也是一直以來，易中海能夠拿捏院子裡的人，把事情捂在院子裡的重要武器！

畢竟，現在的物資匱乏，每年的補助也是難得的生活支撐！

“這件事情的主動權掌握在你的手上，只要不去鬧，這不就沒事兒了！”易中海或許也是被之前說的那些處罰嚇到了，說話也沒那麼霸氣了。

“笑話！我可是受害者！現在新時代新國家，人民站起來當家做主，哪裡還有受害者捂著嘴巴硬吃虧的道理？

“但凡你敢這麼說是這麼個道理，我現在就去把你家砸了！”周有才立刻反駁。

“周家小子，你不要在這裡胡攪蠻纏！我是為了我們家光天光福來的！”這個時候，劉海中也終於緩過勁兒來，在老伴兒的攙扶下，回到了屋簷下，雖然還是一手捂著肚子，但是正常的行走說話已經不成問題了！

“打住！你家的崽兒跟我有什麼關係？院前院後，屋裡屋外的，遇到一趟都不容易！”周有才想都沒想就直接矢口否認。

“你別耍賴呀！我告訴你！我們家光天光福先前出去上廁所，走在巷子裡被你打了！痛得倒在雪地裡大半個小時，剛剛才回家！

“腰上被打的地方都已經烏青！到現在都直不起腰來！今天這件事不解決了，咱們就去派出所，去街道辦！就跟你說的一樣，現在是新時代新社會新國家，沒有受害者捂著嘴硬吃虧的道理！”劉海中越說越有感覺，彷彿自己已經得到了絕對正義的加持！

“去你的！你那兩個小崽兒整天在街上游手好閒的，誰知道他們是不是惹到了什麼人，被人家找上門來教訓了！”周有才當然不可能承認。

“不可能！我們家光天光福絕對不會說謊！他們身上的傷可都是真的！”

“誰知道是真是假？從頭到尾都是你們的一面之詞而已！

“哦！我知道了！你們不敢去找街上的氓流討公道，害怕被人家報復，所以覺得我孤家寡人的好欺負，想要憑你院兒裡的二大爺身份屈打成招。

“還有你們這些一起跟過來的，都是他帶過來的打手，目的就是想要吃絕戶！他二大爺老劉家吃肉，你們跟在後面搖旗吶喊喝湯！

“好啊！沒想到現在到了新社會還會出現這樣的土匪惡霸行徑！

“蒼天啊！大地呀！沒天理喲！偉人老人家哦，快來看看喲！就在這皇城根兒下有人公然搞霸權主義誒！仗著大爺身份，欺凌孤弱幼小！”

周有才先聲奪人，走別人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

聲音越喊越大！還帶著獨特的節奏！讓周圍的人根本插不上話！

尤其是喊到最後這幾句話的時候，跟著一起來的人已經有不少乾脆利落的轉身就走，生怕惹來滿身騷！

一邊喊，一邊還想走動兩步。

結果，剛想有所動作，立馬就好像突然截斷了聲氣一樣，雙手直接捂著自己剛剛踢飛劉海中的右腿驚呼起來。

“誒喲！哎喲！”

“怎麼回事？我腿斷了！我感覺不到我的右腿了！劉海中你厲害呀！你是隱藏在市井裡面的高人啊！你不僅強闖我家，還用你的肚皮神功震斷我的腿部神經和經脈，讓我的腿沒有知覺了！

“你老實說，你是不是當年義和團的後人？練了什麼邪門的功夫？

“我感覺不到我的腿了！”

周有才直接把出問題的方面定性到經脈和神經上！

這個年代，尤其是國內，醫學技術根本檢查不到神經那麼細微的地方。

而經脈方面就更加做不到了！

但剛剛立國十多年，正是民族自信最強的時候，中醫方面的經脈穴位理論可以說是深入人心！

只要一口咬定是神經和經脈出問題，就算是去醫院檢查都沒問題！

畢竟不是骨折和肌腱斷裂這種明顯的傷勢！

而且，就他們的習慣，別說去告官，就是送醫院這種事情都得考量再三！

“周有才！不要胡說八道！你二大爺還有我們大家沒有那個想法！他也不是義和團的後人！二大爺就是想來找你瞭解一下事情的真相！畢竟光天光福兩兄弟說是你打的！

“就算是公安同志取證也要找你詢問情況吧？還有你這腿就別裝了！二大爺能有那本事嗎？要真有那本事還能被你踢飛出去？”易中海連忙打圓場。

“取證？有你們這麼取證的嗎？上門就直接用腳踹？

“還有啊！我這可不是裝的！中醫知道嗎？人體經脈穴位的事情你們懂嗎？

“人家二大爺學過就懂！輕輕在你們身上的相關穴位上點一下！誒！男的就不能人道，女的就不能生娃！

“要是點中了死穴，想讓你們幾點死，就能讓你們幾點死！等到你們人死了，人家還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讓你們什麼證據都找不著！

“這是知識！是本事！人家要是打定主意要裝傻，能讓你們看出來嗎？能被我踢出去那就是人家的苦肉計！

“各位，你們仔細想想！他二大爺多重，我多重？他幹什麼工作，我幹什麼工作？

“我得是有多厲害才能把他踢飛出去？這分明就是他自己裝的！連帶著他兒子被打的事情就要全都賴我頭上！然後憑藉二大爺的權勢，當這個院兒裡的土皇帝，想要強行侵佔我們家產！他就是惡霸土匪！強盜暴徒！”

“你……你……”

面對周有才的連珠炮，官腔都打不明白的劉海中又怎麼可能應付得過來，連句囫圇話都說不明白！

“周有才！中醫真的那麼神奇嗎？”問話的是許大茂。

“神奇的多了去了！知道嗎？將近兩千年前的三國時代知道嗎？神醫華佗知道嗎？就那個時候，人家神醫華佗就敢給曹操做開顱手術治病！

“曹操知道是誰嗎？相當於早些年的張作霖，前些年的蔣光頭！不只是大軍閥，還是諸侯國王！

“知道什麼是開顱手術嗎？顱，就是頭顱！就是你我的腦袋！

“開顱，就是把腦袋切開，把頭蓋骨掀開！把腦子裡面壞掉的部分切出來，然後再合上，病就治好了！人也能活蹦亂跳的正常生活！治完了人家曹操還能上戰場打仗！

“想想！人家那是兩千年前的事情！而現在，那些西方的西醫手術都做不到這一點！”

周有才知道華佗沒治成，而且這事兒本來就是個故事！

但是院兒裡的人不知道啊！

而且，三國的故事幾百年來流傳甚廣，接受面比正史廣多了！

各種似是而非的野史，或者歷史軼事比正史更能讓人津津樂道。

這一下，更多人選擇了遠離！

最後，除了三位大爺家的，就只有賈家，何家，和許家的人還在！

“你你你……你血口噴人你！你汙衊！”劉海中已經被氣得話都說不完全。

指著周有才的手指都在抖！

這個時候，二大爺本人都說不出話來，一直跟在他身後吶喊助威的二大媽更加無話可說，最多也只是幫著喊幾句“混蛋”或者“血口噴人”，“汙衊”之類的。

同時不時朝一大媽三大媽遞出求救的眼神！

今天算是把面子扔到地上踩了又碾了！

旁邊，賈張氏一副學習的神情，還帶著一種學到了的滿足感。

賈東旭，傻柱靠在一起，純純看熱鬧！

秦淮茹跟何雨水互相攙扶著。

婁曉娥挽著許大茂的手臂，剛剛結婚，關係還是最親的時候！

劉家的齊天福三兄弟根本不敢靠前！

只是天福兩兄弟盯著周有才的眼神中帶著兇狠的記恨！

閻埠貴一家盯著周有才簡直像是第一次認識他一樣的驚訝！

也不對，這種驚訝像是完全顛覆了他們以往印象的驚奇！

“這小子還真對得起他的名字！”閻埠貴臉上帶著笑意，這話剛說出來，就引得身邊易中海的白眼！

二大媽扶著劉海中，這個時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說要走，來的時候氣勢洶洶，現在這麼走了就太跌份兒了！

但要是不走，如近主動權已經完全被周有才抓在手中。

他們這邊話還沒說幾句，就已經被打成了不懷好意，來吃絕戶的土匪強盜！

要是再留下去的話，指不定還能讓他說出些什麼話來。

最後，沒辦法的二大媽在一大媽和三大媽的合力“勸說下”，藉機扶著劉海中一起退走！

當然，一大媽和三大媽也都是接到自家男人的指示才去的！

到了這個時候，周有才也沒去再追究！

“明天我起來要是我的腿好不了的話，你們就別想好！”本來就是假裝的，在這最後的機會里大喊一聲，也算是給他們一個警告！

“行了！周有才！今天就算是一個誤會！之後大家還要在一個院子裡生活呢！

“今晚就到這裡，明天，咱們找個機會，開個大會，你給二大爺澄清一下！”易中海一副我為你好的樣子說著。

“一大爺，二大爺這個榜樣的教訓你是一點沒吸取到啊！現在你又要來耍你的皇帝威風了是不是？你是相當袁世凱還是蔣光頭？”

這個時代，這兩個名字的份量不亞於未來那個十年時期裡說一句壞話！

“你！我這是給你找個臺階下！也算是幫你緩和院子裡的關係！”

“那不用！”周有才把手一揮說道，隨後心有所思的衝他招手，“老易，你過來！”

易中海臉色一下就黑了！

但是鑑於他之前的無賴行徑和破壞力，也還是來到屋簷下。

周有才一手攬著易中海的肩膀，小聲說道：“老易，在這個院子裡，明眼人不少的！

“你的打算能看出來的人不少，只不過你沒招惹到人家的頭上，人家也就當你不存在罷了！

“說是一個文明大院，看看這個院子裡哪有文明？除了當頭遇到了，實在避不開這才打上招呼之外，誰會跟誰多說一句話？

“你呢，想找人養老，賈東旭就是你的第一候選人，傻柱勉強算是第二候選人！

“但是賈家有個不省心的老虔婆在，你也怕到時候賈東旭不管你，所以你想綁著全院的人，用別人的錢幫你買名聲！就算以後賈東旭真的不管你，你也不算虧！

“但是啊！老易，你辦事太糙了！做事也做的太明顯！我看得出來，院子裡除了傻柱和劉海中兩家都看得出來，賈張氏當然也看得出來！

“所以，你的那些小恩小惠，賈家都收著，但是，他們賈家也從來沒把你當回事！

“因為他們拿捏住你了！

“老易，你也算是個聰明人，好好想想吧！”周有才拍著易中海的背，一副看破世情的模樣。

“對了，之所以跟你說這麼多，就是想要告訴你，以後賈家的事情，你千萬，千萬不要惹到我的頭上來！要不然，後果很嚴重的！

“輕者，你的養老計劃滿盤皆輸，重著，可能要國家幫你養老！吃牢飯應該也算是國家幫忙養老吧？

“反正你幫賈家，少我一個不少，多我一個不多，我這學徒工一個月也沒幾個錢，犯不著跟我魚死網破！

“你說是不是？”

周有才進了屋！

易中海佝僂的走回了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