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經意

數日後。

關外劫掠小隊全部歸來，損失極少，僅僅只是死了三個人，而收穫卻是極大，斬獲的財貨，價值千金。

一次劫掠，滿載而歸，可謂是開創了景朝與蠻夷攻守之間的新局面。

賈芸從這些戰利品當中挑選了一些漂亮的珠寶玉器之類的貴重物品，打算返回京城之後，送出去打點各路關係，並送榮國府王熙鳳、林黛玉等人，拉近一下彼此之間的關係，免得見面生分。

禮多人不怪。

伸手不打笑臉人。

他回去一趟也不容易，可得仔細拉近彼此之間的關係，省得離得久了，走動起來變得生分。

賈芸在交代了所有的事情之後，這才看向自家的大丫鬟襲人、晴雯一句：“你們收拾一下，明日我們就回京城去，這一路你們也跟著回去吧！省得你們整日抱怨這裡苦寒窮酸，日子比不得往日在京城的日子好。”

襲人的臉色倒也沒有什麼，只是看一眼旁邊的晴雯，心裡便知這是晴雯把不住嘴巴，又出來亂說話，被老爺聽了去，才惹出的事兒。

不過，她雖然是嘴上不話語，卻也是與晴雯一般的想法。

但晴雯敢說，襲人竟始終都是不敢說的。

有些時候，襲人既是羨慕晴雯的風流大膽，完全沒有多少的奴僕性子，又是埋怨晴雯的放肆，作為奴僕，作風著實大膽了一些，根本就沒有半分當丫鬟的模樣與該有的卑微順從。

晴雯被襲人一看，又見賈芸拿著自己往日的話語來取笑自己，頓時鬧了紅臉，嘴硬的說著：“誰說的，我可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漸漸的聲音也低了，直到消失無蹤。

賈芸笑著：“你這丫鬟瞧你往日大膽，怎今日就這般小女兒作態了？罷了！我也不怪你。因著這裡的日子的確比不得京城，你們跟著我倒也吃了一些苦頭，受了一些罪，但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沒有你我之日之苦，何來的將來富貴？”

雪中送炭者少，落井下石者眾。

人總是在低谷的時候，經歷妻離子散，世態炎涼，才醒覺這人世間的紛紛擾擾，無非是追名逐利四字而已。

晴雯雖是曾抱怨幾句，可賈芸等人心底裡面難道就沒有這般想法？

人就是如此口是心非。

湊近了看，襲人與晴雯兩個丫鬟就已經去了裡面的屋子，開始收拾起來。

晴雯輕輕的伸出白皙玉嫩的芊芊手指來，拂動自己的鬢角的黑長秀髮，說：“姐姐，說來我們來這安息縣城也有不少日子了吧，卻不曾想到一晃多日，也不知道這榮國府內姊妹們如今又如何了！”

襲人見晴雯說，談及昔日在榮國府內結交的眾多同為府中丫鬟的姊妹時，眼神裡面也是多出一抹柔情潤水，亮晶晶好一對兒勾魂眸，風颯颯卻更顯女兒情，只道：“再忍忍，我瞧咱們家二爺絕非是久居人下之輩，說不得來年榮升，就回了京城呢？”

晴雯若有所思，點點頭，也認可襲人的說法。

這時恰好賈芸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向晴雯與襲人，道：“這次我們回去之後，你們就不必再隨我回來了，說不得我們還得另尋他地任職。”

安息縣城不是賈芸的仕途的終點，金鑾殿上的龍椅才是他的目標。

所以，久居安息縣城這個小地方，靜候時變卻非是他的想法。

他在朝中有不少的關係，只要這些人發力，快速升遷絕非難事兒。

只因賈芸想尋一個未來的後手，遂才來了這邊疆從軍。

現在他掌握了這安息縣城，暗中積累了不少的人馬，平日裡散落出去，毫不起眼，可一旦龍蛇起陸，立刻就可靠著這群人揭竿而起，獲得一大堆的跟隨者，來一個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只是這一步是不得已而為之，若是事情沒有到最壞的局面，賈芸不會選擇走這一步，而是會選擇步步蠶食，走曹操等人的成功路線，一步步踏足廟堂，將整個廟堂掌握在自己手中，再來一個黃袍加身。

當下讓襲人、晴雯收拾好東西，賈芸則是坐在旁邊的炕上，說：“你們這次回去，我準你們幾天假，回家探探親？”

這話倒讓襲人很是心動。

襲人出身貧苦，家中艱難時曾一度揭不開鍋，為了不看著老子娘餓死，她小小年紀就被賣到賈府當了丫頭，實在是一難得的孝女，義女。

所以，在得知賈芸決定等他們回到京城後，就放她們幾天假，立時就笑了起來：“二爺，這是真的？”

要知道，作為賣了身的奴僕，沒有主人家的允許，襲人想要回家一趟都是不行的。

賈芸輕點頭，一直都很滿意襲人這個大丫鬟，著實賢惠，不爭不鬥，還時不時的維持這家裡面的安寧，算得上真正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丫鬟，主打一個省心賢惠。

倘若是放在賈芸的前世，似襲人這般貌美溫婉的女子，似乎已經不多了。

晴雯也有些愣神，她的父母都沒了，早已經沒了蹤跡。

縱然晴雯想要出去尋他們的蹤跡，這天下之大也是尋不到人的。

自她入了榮國府後，多年以來，她父母都不曾前去探望過一次，估計是全部都死了吧！

這個殘酷的封建社會當中，生死無常，死個把人是常有的事情。

要知道，襲人的家庭條件也不算太差，卻也因為一場變故而落得一個賣女兒的結果。

更別提晴雯這般家境了。

也因此，晴雯微愣片刻後，才嘆息道：“我還是留在二爺身旁，伺候二爺吧！”

賈芸一直關注襲人與晴雯的表情，見晴雯如此，立刻走過去，低頭去看：“可是提及了你的傷心事兒？”

晴雯連忙掩飾自己眼角下的落寞，忙慌笑：“沒有，二爺。”

因不想要在賈芸跟前裝可憐，博同情，遂不提也罷。

賈芸見晴雯不願意多提，也知道這其中究竟是怎麼回事兒，也點頭揭過：“這衙門裡面還有事兒，我就先去衙門了，你們在家裡面先收拾著。趕明兒一早，我們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