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兩全其美

翌日。

清晨一大早，賈芸就見到前來拜訪的賈璉，笑問道：“二叔，趕早，可曾吃過早餐了？”

見到賈芸詢問，賈璉笑道：“吃過了。你家二嬸子要管理咱們家的內宅家事出門不方便。今兒你就隨我去一趟王府，也算是認個門臉，混個面熟，以後能有個照應。”

說罷，賈芸就跟隨賈璉去了京城內的王府，拜訪王熙鳳的叔父，京營節度使王子騰。

二人出門，早有家中小廝牽著兩匹馬過來西角門兒處候著。

幾個站在門口處閒話的小廝，因見賈芸與賈璉從榮國府裡面出來，連忙停下嘮嗑，拍了拍手，快步走到他們二人的跟前行禮請安道：“璉二爺，芸二爺。”

賈璉揮了揮手，轉身笑看賈芸問道：“你可會騎馬？”

賈芸立時搖了搖頭道：“家中窮困，不曾學過騎馬。”

這個年代的馬匹可是貴重物品。

尤其是京城內的馬匹價值更比其他地方要價更高，動輒數百兩銀子，非是尋常人家能夠豢養。

市面上一個俏丫鬟買來當奴隸使喚也才幾兩銀子，只管一頓飯即可，任意打罵，想怎麼來就怎麼來。

可這市面上就眼前賈芸所看見的這兩匹馬，雖算不得上等馬，卻也可以抵得上數十個俏丫鬟。

馬比人貴，人比馬賤。

在賈芸想來，或許絕大部分的人的日子都遠不如富貴人家裡面豢養的畜生牛馬活得滋潤。

他雖然也是這榮國府旁支，但是這家裡麵糊口謀生已是艱難度日，怎敢痴心妄想學這騎馬涉獵的奢靡運動。

“你不會騎馬，這怎麼能行？以後可得找機會好好練練！”

賈璉熟練的上馬，又道：“不過，沒關係，騎馬倒也不難。你仔細學學應當就會了。”

話畢，賈璉命人將賈芸攙扶上馬，讓左右小廝牽著馬緩緩前行。

騎在馬上的賈璉臉上浮現出笑容道：“咱們家這馬也不少，等回來，可送你一匹馬，讓你練練手，如何？”

聽聞賈璉打算贈馬，賈芸頓時吃驚道：“這如何使得？”

賈璉笑道：“哎，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分你我呢？只當是你二叔對你將來從軍的資助。你就莫要推辭了！”

對於賈璉來說，送一匹馬而已，算得了什麼？！

他們家都舍了三千兩銀子，還打算介紹關係給賈芸，為賈芸將來鋪路，豈能在這個時候顯得小氣。

培養一個大將軍出來，就算是將來賈芸走不到王子騰的位置，卻也可以十倍百倍的償還。

賈璉眼神似是思忖，又笑道：“千金買馬骨的道理，我還是懂得的。你只需好好努力，在軍中奮發上進，就是對你二叔最好的報答了！至於這匹馬可暫時寄養在我這裡，等你以後需要時，就去喊他們給你牽來。”

對於人情世故這方面，賈璉拿捏得很好，為人手段圓滑，做事老成。

賈芸聞言也就沒有拒絕賈璉的好意，他的確欠缺一匹好馬，遂朝著賈璉笑道：“那侄兒可就在這裡多謝二叔的好意了。”

賈璉笑了笑，擺了擺手，騎在馬上渾然不在意此事。

不多時，他們穿過榮寧街道走不多遠就來到了王府，見到了王子騰。

王子騰得知此事的來龍去脈後，方笑道：“你們的來意，我已知曉。你能弓開三石，看來的確是天賦卓越！這從軍打仗最看天賦，若是沒有天賦，縱然千萬倍的努力也枉然。”

深知天賦比努力更重要的王子騰，心底裡面頗為瞧得起賈芸。

至少賈芸天賦高，人也年輕，是一個可造之才。

王子騰笑問道：“你可願意加入到我們京營？你若是願意加入京營的話，我可以立刻提拔你為管理千人的千總。”

投靠過去就封官，王子騰一出手，不可謂不厚重。

賈芸聞言稍作沉吟就委婉的拒絕道：“多謝大人提拔賞識，只是我打算去邊郡歷練，那裡征戰頻繁，能夠快速積累功勳，從而在軍中真正站穩腳跟，而不至於讓外人說大人的閒話。待我在邊郡證明自己的本事，到時候再請大人上書朝廷，提拔重用，調回京城，豈能兩全其美？”

王子騰的眼神裡面似乎也閃過一抹詫異之色。

不曾想到這賈芸竟然拒絕了他的好意。

不過，仔細想來，賈芸所說的確有道理。

任人唯親，靠著親戚關係提拔上位，恐非是長久之計。

若是這賈芸真的能夠在邊郡立功，到時候再提拔回京城任職，不僅僅名正言順，也能夠堵住悠悠眾口，順應天心人意。

王子騰嘆道：“沒有想到你這般小小年紀就能夠忍得住誘惑，耐得住性子，肯去邊郡打磨自己，著實難得。只是不知你打算去九邊當中的哪一邊？”

賈芸回答道：“晚輩打算去平安州。”

王子騰沉吟了一下，嘴裡面反覆提及：“平安州，平安州，好，好地方！這個地方好！我正巧與平安州的一些人認識，到時與你一封書信，你拿著我的親筆書信去拜訪他們...”

又一封升官提拔的推薦信就這麼到手了？

這就是榮國府的人脈關係的厲害？

朝中有人是真好，賈芸神色振奮，連忙感謝。

從軍最難的問題，遂就如此簡單就解決了，權勢人脈的資助實在讓人慾罷不能。

不過確實是賈芸身份上的得天獨厚：一來他是榮國府旁支，又巧合的遇到榮國府日落西山，府中竟無一人是男人兒，朝廷黨羽青黃不接的緊要關頭。

二來，他也的確是了不得的超凡，唸佛誦經，不如本事在身。

啟用傳國玉璽，融合【幼蛇命格】後，他的身體愈發康健強壯，就連精神面貌也是愈發自信風流。

天下英雄，如同土雞瓦狗，插標賣首爾。

閒話不久，天色漸晚，日上正午。

王子騰看了一眼天色，笑道：“時辰不早了，今兒就留在我這裡吃頓便飯。”

遂就又留賈芸在家中吃了一頓。

幾個人一頓酒足飯飽，王子騰又給賈芸介紹一位武功高手，教導他武功本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