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聊著對策,二人便是走回了將軍府,到了先前久成空所居的院落。裡面僕人早已被遣散,院中荒涼無比。

“有線索嗎?”久成空眼神複雜,低聲道。

久霄嗯了一聲,輕聲道:“我想起了一個地方,突然有些在意,一會兒去一下吧。不過,我先先去看看爺爺。”

久成空一愣,這才想起來,因年邁而倒下,又因痛失愛子而得了失心瘋的老父親,不由得嘆了口氣。

“也好,一塊兒去吧。”

在府中走過了小路,久霄眉頭一皺,忍不住道:“有些不對勁,怎麼感覺沒什麼生氣?”

他記得清清楚楚,將軍府,上下數百人,絕不該如此冷清。

久成空微微一笑,頗有些高深莫測的意味,淡笑道:“以前你沒什麼修為,自然是沒有發現的,到時候你就明白了。”

久霄點了點頭,沒有糾結這個問題,而是推開了那個陳舊的紅木門,一同走入其中。

院落之中,石桌石椅。只不過,和上次比起來的時候,已經有些不一樣了。整齊了許多,也沒了雜草。老者神情肅穆,清掃著院落。

看到這父子二人,老者微微一笑,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回來了。”

久成空暗暗心驚,卻也不甚歡喜,迎了上去:“爹,您沒事了?”

的確,現在的久神鍾,看起來根本不想一個有什麼精神殘障的人,反而鶴髮童顏,氣色極好。

“嗯,小久當初治好了我的病,但是一直沒有跟外人提起過。”

得到他肯定的恢復,久成空心中大喜。父親的病,一直都是他心裡的一根刺。

久霄直言,試探著問道:“爺爺,近日京城可有什麼異動嗎?”

“稍有些,”久成空嗯了一聲,淡淡道:“皇室那邊,前段時間有些動靜,不知在密謀著什麼。”

父子二人點了點頭,心中明瞭。所密謀的,自然是截殺久成空的事情,只不過沒有得逞。

不過,現在,那些去助陣的兵士都沒有回來,顯然,皇室還不知道結果,自然是沒有貿然行動。這,也是眼下,最好的時機。

“好,您把我娘,還有皇室的事情跟他說一下,我先一步離開。”久霄叮囑道,他可懶得跟久成空解釋了。

久神鐘點了點頭,現在的他,身為旁觀者,這段時間的一切,自然是逃不過他的眼睛。

見此,久霄這才反身離去。他隱隱約約猜得到澈兒的去向,便決定在第一時間趕過去。

推開院門之後,迎面,剛好迎上一名血色長袍的女子,揹著龍槍,眉眼鋒銳無比。

“你回來了?將軍是不是也回來了?”久如煙表情有些不自然,低聲問道。

久霄一皺眉,上前一步,死死的盯著久如煙,冷聲道:“如煙姐,我問你,皇室要對付斬旗軍的事,你應該知道的,肯定是知道的。那,為什麼,沒有給過訊息?”

他知道久如煙是山河府的人,但是她仍舊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姐姐。這種事情沒有跟他們提起過,不由得很是不解。

誰知,久如煙陣陣苦笑:“你不懂,當我加入山河府的時候,就已經立下誓約。我的靈魂,已經屬於山河府了,沒有半點違抗的力量,你看。”

說著,她翻開袖子,胳膊上是一個黑色的符號。久霄多少明白些,那是類似於禁制的東西。一旦達成某種條件,就會引發聯動反應,比如分解她的身體等等。

這才明白,如果她背叛山河府,直接便會一命嗚呼。

便也沒有怪罪。

“過來。”久霄一把拉過她的胳膊,多少能理解她的掙扎,一個是發自內心效忠的勢力,一邊是親人,大義滅親,以她的性格,是做的出來的。

久如煙一愣:“幹嘛?”

下一刻,久霄掌心爆射出了一股凌厲的劍氣,刺向她的手腕。久如煙沒有閃躲,只是靜靜的看著。

而後那劍氣,直接是刻在了那近乎是詛咒的強制性符文上。幾乎只是一瞬間,黑色符文瞬間破碎。

久如煙噴了一口逆血,臉色當時變得慘白,但也很快變得紅潤了起來。

先前一直被控制著,積壓了太久的陰鬱,一瞬間全爆了出來。

“現在,沒有什麼逼你效忠了,做選擇吧。”

顯然,久霄是給她思考時間的,因為他已經大步離去。但還沒等他走出多久,久如煙突然跟上。

“等一下。”

久霄回過頭,眉頭一挑。

“請跟我來。”

說著,抓住久霄的手,向將軍府另一面走去。

久霄微微一愣,這感覺,就像是小時候,自己做了錯事,被姐姐拉著回家訓斥的感覺一樣。鼻子莫名的一酸,不知這種感覺從何而來。雖然只是同父異母,但久如煙對他,一直都是像親弟弟一般。

只不過,自從那年後,常年忙於工務,很少見面,其實暗中給過他不少的幫助。

二人一路到了正堂,久霄不解,但還是沒有多問。

而此時,秋夫人,許夫人,久如生,久墨等等幾人,坐在那裡,僵硬,呆滯,沒有半分動彈。

“他們怎麼了?”久霄忍不住問道。

久如煙拉著他走到近前,輕輕吹了一口久如煙身上的灰塵,淡淡道:“你不在將軍府了,他們都已經沒意義了,就給他們的能源停了,免得浪費靈石。”

說著,玉手一揮,直接掀起了久如生的臉,在久霄面前晃了晃。

久霄先是大驚,見無血後,才鬆了口氣,定睛看去,這才明白。原來,不過是一張人皮,一副皮囊罷了。

看到這裡,滿臉懵批,眼前的一切,都已經是超過了他的想象力。心中跑過萬隻羊駝,一口臥槽,奈何沒有文化,除了臥槽,竟是無話可說。

“這……”還未等說出什麼,心中便是升起了一陣惡寒,脊樑骨也是一陣發涼。

這才明白了,為何,感覺這裡沒什麼生氣。

“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是怎麼回事?”久霄臉色蒼白,茫然的看向久如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