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躲在岩石之後，靜靜的聽著外面的二人交談。
腳步聲停駐，似乎是坐了下來。先前，被那人稱之為林兄的人笑了笑，淡淡道：“子，你看下面，似乎是要亂起來了。”
子呵呵一笑，掃了一眼下面的一切，聳了聳肩：“此戰，不論誰勝誰負，終究是無人能被允許生還。”
久霄瞳孔一縮，耳朵豎了起來。這兩人，恐怕不是兩方之人，而是另有來著。
“說起來，我倒是有事不解。”林某人有些嚴肅，並無半分輕佻之意。
子曰：“林兄但講無妨。”
林某人微微皺眉，其實蠻反感這傢伙，每次一說起話來，都陰陽怪氣的。
“世人常贊諸子百家，只是不知，你是哪個子？”林某人的語氣沉凝，似乎他若不給出一個準確的答案，就真會拿他如何一樣：“韓非子？荀子？還是什麼？”
他自己也很頭疼，眼前之人，並沒有給他半點靠譜的感覺。但是，偏偏是要和他一同執行這次人物。這人，身份神秘的很，據說是大王拉來的。
子頻頻昂首，淡然一笑：“那很重要嗎？我非何人，我乃天下人。”
林某人：……
但也大抵明白，想從他口中，得到什麼訊息，應該是不太可能了。雖然一臉無語，但也麼有心思糾纏下去，而是重新將目光落在山下。
“那您覺得，此戰，孰勝孰負？”
子曰：“章有久成空，虞有餘平安。久成空雖有奇謀，但武不及餘平安。餘平安雖有勇，而謀不及久成空。五五之分，少有變數。”
林某人徹底對這傢伙無語了，實在是懶得跟他一般見識。這種中立的回答，實際上沒有半點意義。
“在後面偷聽半天了，也該出來吧？難不成，要我給你拉出來？”林某輕笑道。
久霄只感覺脊樑骨直冒冷汗，對方感覺怎麼這麼敏銳？但既然已經被發現了，就沒有隱藏的必要，跟紫湮從岩石後面繞了出去。
紫湮懟了懟他的胳膊，小聲道：“小久，不怕他們，他們打不過我。”
久霄心神大定，腰也一下子直了起來，這樣的話最為讓人心安。
久霄向前一步，抱拳道：“二位前輩，我二人無非棲息在這裡罷了，並無插手之意，還請莫要怪罪。”
這種事情，被偷聽到了，很大情況下，是要殺人滅口的。
這時候看去，那倆人穿的衣服也非常有特點，上衣下裳同為黑色祭服。
秦國人？久霄當即下了判斷，這點小常識他還是知道的。更何況，他曾去過秦國。
“你到是機靈，但卻顯得居心叵測了。換做任何人，在這裡碰到，恐怕都不會沒有插手的想法。”林某微微一笑，但是看起來卻是絲毫沒有要動手的意思，“倆小輩莫怕，就算你倆有插手之意，我也不管。”
久霄眯著眼睛，眼前的人，給他一種非常可怕的感覺。很明顯，修為要比他高了好多，所以才無法看透。
不過看起來，他的修為是比不上紫湮的。畢竟，他只是把紫湮當做個凡人，沒有修為罷了。想到這裡，倒也放鬆了些。
“林兄，”子突然開了口，看著下面：“應該是要發動奇襲了，我們下去看看。”
二人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不再管久霄二人，直接騰身而起，飛速離去。
“那倆人什麼修為？”久霄看向紫湮，忍不住問道，這是他比較關心的。
“證道境，二三重天的樣子吧，菜雞兩隻。”紫湮撇了撇嘴，很不把那兩個傢伙放在眼中。
久霄暗暗點頭，看來，章國皇室很瞭解久成空的修為和戰鬥力。還好這次他趕來的及時，若不然，恐怕真的要出大事了。
雖然對這傢伙不怎麼感冒，但終究是血濃於水，父子之情難以磨滅。
聽他們說，下面要發動奇襲了，二人也離開了山洞，到了最頂端的地方，方便窺探下面的視野。
“嗯？”紫湮忍不住一皺眉：“什麼也沒有動啊，那裡有奇襲？”
久霄額了一聲，他倆都是沒有見過戰場的人，這個時候就顯得很無知。
仔細的看向兩軍營帳，依舊安穩如狗。久霄眯著眼睛，注意著周圍的環境，先前那些去放哨的人，大多都已經回去了，看來是準備好了。
正此時，虞國軍帳之處，出了一點變化，二人的注意力瞬間是被吸引了。
仔細看去，那便高懸著的寫著“虞”字的大旗，突然被一道身影砍倒下。而那身影，穿的，明顯是虞國的軍服。
看起來應是內應。
只不過，在砍倒大旗的一個瞬間，像是施加了某個訊號一般，兩側斜著的山上，驀的滾下無數的滾石。
“敵襲！”一道嘶吼聲默然驀燃響起。
其實，倒也不能怪他們無腦，在這兩山之間紮寨。而是因為，方圓百里之內，都是這樣的地形。這裡，也都是相對平緩了一些的地方。同樣，章國營寨的位置，也沒多好。
密密麻麻的黑影，從營寨中爭先恐後的跑了出來。
好在兩側的山坡不算太陡，所以滾落的滾石，也沒有特別快，但還是造成了一定的死傷。
“小心！”
於此同時，章國軍營中，早已經列隊整齊，顯然，早已經準備多時了。
久霄面色複雜，此戰後，不知有多少人馬革裹屍。
藉著月光，他卻是發現，滾落下來的不僅是滾石，還有些許的木桶。而那些木桶撞碎之後，裡面卻是流出了不少的液體。
紫湮也注意到了這些，忍不住好奇道：“那是什麼？”
沒多久的時間，事先準備的滾石都用完了，而虞國營長範圍內，地面上也佈滿了那種液體。
“大帥，不好了！”有人連聲叫道。
而此時，餘平安也握著長劍，快步從帳中走了出來。鼻子微微一皺，迎面而來的是一種有些刺鼻的氣味，對這他無比敏感。
“是浮油！”一聲驚叫，額頭冒出了一陣冷汗，很顯然，直接就被逼到了絕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