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無聲息的把手收了回來,攤開,裡面正是一攤血跡。

柳旭三人走在前面,並沒有看到這一幕。

“還敢說沒什麼事,你要是真有什麼需要的話就趕緊講,要是你身體扛不住了,這倆傢伙都得變成眉頭蒼蠅。”久霄壓低了聲音,沒好氣道。

雖然語氣聽起來有些難聽,但是那種關切是掩飾不住的。

“我……”她的聲音漸漸沉了下來,這種事情,想藏過身邊的人,實在太難了。

眼中閃過一絲苦澀,輕聲道:“謝謝,我心裡有數。”

久霄皺眉,但既然對方沒有想說,便也沒有追問下去。只不過,總有一種疑雲盤繞在心間,久久不散。

“翀霄,你能看得出她的問題嗎?是病了還是什麼傷?”他在心中問道。

其實換做其他人,他倒也未必這麼擔憂。因為不管是生病,還是受傷,都是會好起來的。但如果是她,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好起來,那可能就真的是有什麼大問題了。

翀霄劍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感受,這才道:“奇怪,我竟然看不透。”

久霄直翻白眼,便懶得再說。

又行了兩個多時辰,天色已經有些暗了,幾人有些無語。

“唉,看樣子,今天只能露營了。”齊寧一臉蛋痛,忍不住吐槽。

幾人忍不住笑他,但很快,就笑不出來了。因為他們發現,眼前之處,先前是來過的。而且,地上還留著他們的腳印。

久霄眉頭一皺,在這種地方,失去方向是最危險的,不由得沉吟道:“不妙啊。”

在這種笛梵個,不能透過樹的年輪來判斷方向。而且走到深處了,枝葉茂密,透過光線,只能大概判斷方向,不能精確。

但實際上,哪怕只是偏差一點,都可能是致命。

漸漸地,天色愈來愈暗,幾人不由得有些急了。

久霄看出他們的焦躁,連忙冷聲提醒道:“不要急,天黑了趕路容易出現差錯,這裡也看不到星空,難以持續辨別方向,不要趕路了,在這裡宿營吧。”

幾人向是被潑了一層冷水,確實,如果慌了陣腳,那才是真的出事了,紛紛點了點頭。

四面打量著,突然,感覺到某個方向上,傳來一絲火光?

“有人?”藺清瀾微微一愣,但也不知是敵是友,更怕是再遇見妖怪。

“沒事的,小子,不是妖怪。”翀霄劍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久霄先是鬆了口氣,不是就好,而後忍不住問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一說到擅長的領域,翀霄劍就又有表現的機會了,嘿嘿一笑。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因為那邊沒有妖氣。小子,學著點,雖然你看不到妖氣,但是你看那邊,如果是妖怪的話,你用靈力去探測,便會有被牴觸的感覺了。”

久霄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看來這傢伙有時候還是能起到一定作用的。

他攔住了剛要過去探查一番的齊寧,淡笑道:“不用怕,那是秦青遙。”

幾人雖然不知道他如何確定的,但也都選擇了相信他。這傢伙雖然有時候不正經,但該說不說,許多時候,還是很靠譜的。

“那我們今晚安全了。”他的嘴角掛起了一抹邪惡的笑意,很壞很壞。

藺清瀾看到他這副表情,心裡咯噔一下子,知道這傢伙一旦這個表情,必然是沒想什麼好東西。

柳旭疑惑的哦了一聲,忍不住問道:“此話怎講?”

久霄微微一笑,壓低了聲音,剛好夠幾個人聽見:“靈獸跟普通野獸不同,不怕凡火,他在那點燃火把,明顯是當成了靶子。安心睡吧,今天的美夢,他包了。反正,離這裡也要有幾百丈遠,咱們夠安全了。”

這才恍然大悟,幾人相視一笑,只不過這樣一來,沒法炙烤野獸作為食物了,只能吃些路上摘下的野果。

在這種地方,配上些美酒,最舒服不過了。

齊寧遞給他一袋,他輕輕的搖了搖頭,淡笑道:“我今天不了。”

幾人微微一愣,平時喝酒可少不了他的份,今天怎麼了?

轉念一想,倒也瞭然,喝了酒之後,麻痺一些,警惕會降低一點。總要留一個人,保持清醒的。

想到這裡,不由得對他又多了幾分認可。可以說,經過這個把月的磨合,四人已經比之前融洽許多了。

“大哥哥,我也想嚐嚐。”小箏吐著舌頭,大眼睛裡滿是渴望。

齊寧微微一愣,便將剛才那一袋遞了過去。沒想到,小傢伙的酒量還極好無比,完全超乎了他們的預料。不足半刻,就被她咕咚咕咚喝下了一大袋,眼巴巴的看著齊寧。

幾人被逗樂了,對她的警惕也都鬆了些,雖然她可能是有什麼原因接近他們的,但如今看來,至少以她的心眼子,是絕對沒法害人的。

久霄一邊笑著,一邊豎起耳朵,仔細的注意著周圍的情況。

突然,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幾人連忙保持安靜。

果然,幾道勁風過後,秦青遙那邊,突然是傳來了一聲叫吧,幾陣怒吼。

“哪連塊哪待著去,不想和你們打。”

不過很顯然,他的話,好像沒什麼威懾力,喊話聲,漸漸被戰鬥的聲音淹了下去,陣陣靈力波動,傳到幾人這裡時,卻是小了許多。

“那傢伙還真是不負重望的。”柳旭哈哈一笑,老實說,白天秦青遙做的,讓他及其不爽,不過現在,倒是好多了。

仔細一想,卻是彼此之間沒什麼情感基礎,大難臨頭各自飛也正常。

但也正是如此,此時看他吃癟,幾人也沒有一點的心裡壓力。

藺清瀾先是輕笑,而後秀眉微蹙,忍不住道:“那傢伙,該不會真出什麼事情吧?”

久霄心中暗暗點頭,一直以來,她比那倆人的反應都成熟的多,便安慰道。

“放心,他強的很,一個人沒問題的。更何況,那傢伙,本就是該吃點苦頭的。”

看的出來,很明顯,秦青遙沒有一點野外的經驗,一天之中,光是幾人知道的,也有三次癟了。

而久霄擔心的,是另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