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李牧兮也年少輕狂,哪裡能人?畢竟,他們人多勢眾。
“衝,一個不留。”他向手下的幾萬秦兵下了命令。
就在戰亂要發動時,久霄的聲音,緩緩的傳了出來。
“稍等一下。”
眾人看向他,對這個少年,他們心有餘悸。雖然,他沒有什麼強大的實力,但那種詭異的法決,卻是太詭異了。
“你們可要想好了。”他的嘴角掛起了一絲邪魅的笑意,而後吹了一聲口哨。
護在他們一週,數以千計的行屍走肉,同時發出一聲怒吼。
雖然聲音有些奇怪,也稍有些尖銳刺耳,但,確實讓數萬秦兵退後一步,畏畏縮縮。
“孃的,咱們這麼多人,他能被他們嚇住?”李牧兮瞪了手下們一眼,臭罵道。
秦兵這才調整好了一些狀態,只不過,終究還是會有些忌憚的。
“呵呵,人多?”久霄搖了搖頭。
聲速其實沒那麼快,當他口哨的聲音,傳便柳都的時候,已經過去半柱香的時間了。
眾人本還有些不解,但下一刻,那樣的嚎叫聲,從城中的每一個角落傳了出來,震懾的他們頭皮發麻。
“什麼情況?”李牧兮一愣。
但是,轉瞬之間,他便反應了過來,心裡一顫,暗道:不會吧?
正是如他所想,先前,他低估了久霄這術的範圍。
滿城,如果算上先前被秦兵屠戮或是殘殺的柳國百姓,以及柳國禁軍,那些屍體的數量,可是遠遠超過秦軍的。
“吼——”尖銳的吼叫聲一波又一波,起伏不定。
秦兵盡皆腿軟,都上過戰場,但也都殺過人。
但是,那種滔天的怨念,那樣的吼叫聲,讓他們脊樑骨都發涼。
“跟在我後面。”久霄淡淡的丟下了一句,便邁開大步向前走去。
周圍,兩行屍體為他開路。
直直的走到秦兵陣前,幾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裡。
但,秦明卻是連忙向兩側退開,如同躲避瘟神似的,讓開一跳出路。
眼看著幾人一步步的離去,在場,無一人敢追,也沒人吱聲,包括,李牧兮。
在久霄幾人走出城池的那一個剎那,久霄身畔道紋漸漸散去,城中的所有屍體,幾乎是同一時間,重新倒在地上。
那整齊劃一的碰撞,形成了共振。一時間,柳都滿城,如同地震。城牆之上,更是落下不少石屑。
“不要回頭,繼續走……”久霄的聲音,一下子就虛弱了下來,向後一仰,齊寧連忙扶住,架起他的一隻胳膊,繼續向前。
無人追。
大雪終停,萬里無雲,血月朦朧。
半晌,終於回到了山頂。先生,已經是站在門口等候半天了。
到了這裡,久霄終於是繃不住了,整個五官,都痛苦的扭曲在了一起。
“啊……”身體像是撕開了幾條縫隙似的,血芒爆射,來自靈魂的煎熬,更是無比痛苦。
天空,也突然裂開一條縫隙,一道光柱從天而降,籠罩了久霄的身體,他的額頭上,也多出了一個血色的符文。
如同詛咒。
“先生,他怎麼了?”藺清瀾大急,連忙問道。
先生眉頭緊鎖,嘆了口氣,無比凝重。
“冤孽纏身,業火降臨,怕是,要沒了。”
幾人大驚。
秦青遙翻開書,翻開到了一頁,大筆揮揮灑灑,一蹴而就。
一股金光,落在久霄身上,暫且穩住他的情況。
“封!”他又寫了一個大字。
“我暫且封住了他,他動不了,業火也會推遲一段時間。只要在那之前,準備好對策,一切都來得及。”
幾人先是一愣,然後同時一喜,紛紛有些驚異的看向他。
他眉頭一皺,揉了揉鼻子,輕咳了一聲。
“看什麼看,我可不是想要救他。”
“切,你這人,真是彆扭。”柳旭撇了撇嘴,到了此時,終於是放鬆了下來。
“只是,有什麼辦法呢?”藺清瀾愁眉苦臉,她曾聽先生講過業火。
雖然只是稍有耳聞,不算了解,但也知道那的恐怖。
眾人沉默,確實,這才是問題。
“實在不行就算了吧,”久霄雖然不能動,身體狀態也停留在了那個瞬間,但是話還是能說的:“我生裡來,死裡去,不麻煩別人。”
“閉嘴!滿口屁話!”這一次,幾人終於是統一了戰線。
久霄莫名的鼻子一酸,但也沒有繼續說什麼。
先生一直旁觀著,嘴角揚起了一個微小的弧度,但是沒有讓人發現。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先生突然開口。
幾人紛紛看向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先生揉了揉有些痛的太陽穴,雖然許多事情還在他的掌控之中,但是這幾天事情太多了,讓他的思路也有些凌亂。
“其實,他一個人,是不可能抗拒業火的。而業火,又不是凡界之物可以頂住。”
“但是,如果你們能幫他分擔一些,那就好的很多。”
幾人同時一愣。
“分擔?這東西還能分擔?”
先生正經的點了點頭,淡然道:“我自然是有辦法的,但問題是,你們誰願意幫他分擔。”
“我。”
“我。”
繼柳旭和藺清瀾紛紛開口後,齊寧沉默了片刻,也向前走了一步:“還有我。”
久霄同控制中流光閃爍,一時間,感動莫名。
“神經病。”秦青遙撇了撇嘴,一臉嫌棄。
幾人也沒有說什麼,他的性格,要是願意幫忙,他們反而會擔心,會擔心他是不是腦袋短路了,或者另有所求。
先生點了點頭,看起來很是滿意。
“那就好。”
柳旭三人對視了一眼,重重的點頭。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接觸,他們都已經打心眼裡開始接受這個傢伙了。
雖然也有過些摩擦,但在關鍵時候,那傢伙很重義氣,而且,也從來不含糊的。
“但是,有什麼辦法能讓我們分擔呢?”柳旭忍不住看向先生。
先生微微一笑,從懷中,取出了一個小盒子。
“用這東西就好。”
“而且這,本來就是屬於你們的東西。”他眸子深邃,如是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