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在將軍府,偶然一次有高人來訪。那人跟我聊了兩句,就跟握練了練手,然後教了我一些伎倆。”他聳了聳肩,故作輕鬆道。

“沒了?”幾人微微一愣。

久霄點了點頭,若是跟他們將自己還有上一世,估計是要被看作神經病的,就隨便找了個藉口。

“呵呵,”馮術學微微一笑,眼中的神情讓人捉摸不定:“也無所謂怎麼來的,反正是好事就對了。”

幾人這才中斷這個話題。

先生抖了抖袖子,裡面飛出四根繩子,從山上,垂落到山腳下。

“這麼長?”久霄微微一愣,難以想象是怎麼塞進他袖子裡的。

“是袖裡乾坤而已,不必驚訝,日後你也會掌握的。”先生見他有些疑惑,便解釋道。

久霄這才回過神,忍不住道:“這繩子用來幹什麼的?”

驀的有種不祥的預感。

先生淡淡道:“順著這個,爬到山下。”

久霄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瘋了吧?不能使用靈力的情況下,順著這個下去,常人估計是要死翹翹的。

“是,先生。”那三人點頭,便要開始,卻發現久霄原地站著不動,不由得紛紛回頭看向他。

“有什麼問題嗎?”馮術學走到他身前,輕輕拍了拍他肩膀,久霄只感覺一種奇特的力量進入了他的身體。

“這是怕你在中途沒有壓制住靈力,暫且幫你封上。”

久霄搖了搖頭:“這不好吧?萬一真爬不動了,豈不是要摔死?”

先生點了點頭,笑道:“確實如此。”

聽他這麼已經,久霄只感覺渾身一激靈,這可是要出人命的。

“我害怕,你們爬吧。”他無奈一笑,直言不諱。

他深知自己的肉體,比他們弱了太多太多,這種任務幾乎是無法完成的。

但他也沒有找藉口,直來直去。

“哦?你不想變強嗎?”馮術學輕聲道。

他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變強自然是想的,但,那也要建立在沒有生命危險的基礎之上。”

誰知,馮術學的嘴角掛起了一抹輕蔑的笑意。

“哼,你可知,修士萬千,為何無幾能真正的笑傲江湖?”

“如果同是本本分分的修煉,你又何來比別人強?”

“你看他們三個,跟你所生長的環境完全不同,但同樣的年紀,也許天賦沒比你高太多,但修為,於你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

“更何況,你的道,若是你沒有經歷過多少生死關頭,終生都會卡在悟道境。悟道是那麼好悟的?生死之道,從未有人憑其入聖!”

“如果你還是不想冒常人不冒的險,就想收穫的比常人多,那對不起,此路不通,帶著東西下山,我不攔你。”

久霄眉頭緊鎖,先生說的對嗎?

顯然是對的,他也明白這一點。

牙關緊咬,心裡驀的升起了一股倔強,一聲冷哼。回過身,第一個順著繩子爬了下去。

三人見此,這才鬆了一口氣,也一一挑選了一根繩索。

見四人的身影消失在山頂,馮術學僵硬的臉上,多出了一絲笑意。

“哼,臭小子,我還治不了你了?就算你兩世為人,也還是嫩了些。”

他沒有揭穿久霄的謊言,因為沒有必要,甚至,還幫他躍過話題。

要是讓久霄聽到這一句,恐怕是要嚇的半死了。

“孃的,真冷。”手的面板上面,針刺了似的痛感,讓久霄無奈吐槽。

三人也都不遠,每兩個之間的間隔,也就一米左右,自然是都能聽到,紛紛大笑。

“知足吧,我們七歲的時候,就被先生丟在這繩子上,教我們自生自滅了。”齊寧無奈道。

七歲?久霄一愣,七歲能有什麼修為?那不是謀殺呢嗎?

看出他臉上的驚訝,藺清瀾聳了聳肩。

“在將軍府長大的小少爺,以後你就慢慢明白了,先生的訓練方式,絕對是能嚇死你。”

看得出,三人都放滿了些速度,都保持著和他幾乎同樣的態度。這樣,就算真出現了什麼問題,也好照應。

嘴上不說,心裡還是挺暖和的。

山體有冰,極滑,所以必須相當謹慎。

也就下了約莫幾十丈,久霄就皺起了眉頭。

那是粗糙的麻繩,冰寒似鐵,毛邊割的掌心發紅,恐怕繼續這樣下去,便是會磨出血的。

“待會兒你就知道好處了,這種繩子摩擦力大,你體力不支的時候,就算沒有用太大力,也不會輕易的滑下去。”知道他是第一次,幾人都很有經驗,便解釋道。

久霄這才瞭然,幾人說的是有道理,欲哭無淚。

寒風不絕如縷,隱隱有飛鳥之鳴,似遠似近。

雪還未停,棉衣被雪花掛滿,幾人的身影遠遠看去,像是真的于山體融為一體。

下了百丈的距離時候,久霄的呼吸,已經開始不均勻了。

“嘶……”倒吸了一口冷氣,掌心都已破皮了,再加上那麻繩本就冰冷,隱隱作痛。

另外三人卻是顯得比較輕鬆,顯然有過幾次這樣的經歷。

“別慌,先把呼吸調整好。要不然,挺不住太久的。”藺清瀾輕柔的聲音從他右邊傳來,久霄心頭一凜,連忙調整狀態。

“多謝。”牙縫裡擠出兩個字,便又打起了寒戰。

上次上山的時候,有靈力維持著體力,但這次,卻只能憑藉肉體的力量。

這誰頂得住啊?

“如果運氣不好的話,可能會碰到雪鷹,到時候,就沒這麼輕鬆了,現在還不到鬆懈的時候。”齊寧有些擔憂。

他雖然知道久霄體質不行,但沒想到,會弱到這個程度。

雪鷹?久霄臉色微變,那可是大大的不妙啊。在這種境地下,只要被啄的份,根本無力反抗!

儘可能的逼迫著自己冷靜下來,久霄牙關緊咬。

只是漸漸地,繩子上,多出了淡淡的血痕。

看向另外三人,柳旭和齊寧的還好,只是剛剛破皮,不過相對嬌弱一些的藺清瀾,也如他一樣,血液滴在了繩子上。

但她沒什麼反應。

久霄不由得有些慚愧,人家一個女孩子都沒有說什麼呢。

但就此時,頭頂傳來了一陣劇痛,一時間,他有些沒反應過來,手下意識的一鬆。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