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出事了!”小蝶跑了進來,連忙道。
此時久霄二人剛好悠悠轉醒,已是申時,窗外風雪依舊,未嘗有半點含糊。
“什麼事?慢慢說。”蕁兒秀眉微蹙,輕聲道。
小蝶喘了幾口氣,看了久霄一眼,眼中有些憂慮。
“老爺要見他。”
久霄微微一怔,沒想到這麼快,而後看向蕁兒,徵求她的意見。
蕁兒沉吟了片刻,起身,擺了擺手:“小蝶,你退下吧,我跟他一同去。”
她可拿捏不準父親在打什麼主意,哪呢放心久霄一個人?
“走吧。”她挽住久霄的胳膊,二人對視了一眼,同時點了點頭。
道路盤曲錯雜,久霄暗暗感慨,有錢人的世界窮人不懂。
一邊走著,蕁兒還一邊介紹。
“那邊是做飯的地方,那便是管家的住處,前面,是我父親妾室的幾個孩子的住處。”
久霄點了點頭,這元帥府的確大,裡面的人,也著實不少。從上到下,一應俱全。
路過一個紅漆黑瓦的小院,久霄沒怎麼注意,但正此時,裡面有人推門而出。
那是兩個和他們年紀大抵相仿的女子,衣著華貴,眼神也有些傲慢和輕佻,看見蕁兒,不由得微微一怔。
“是蕁兒?”她們揉了揉眼睛,還以為是看錯了。
蕁兒漠然,看都懶得看她們一眼,自顧自的跟著久霄往前走。
“嘖嘖,”另一女子一陣輕笑,扭著方步走到二人面前,擋住去路:“我當是誰呢,沒想到是笑話回來了。”
“呵呵,姐姐,你就別笑話蕁兒了,一隻可憐的哈巴狗而已。”蕭媚兒不屑的瞥了蕁兒一眼。
她從天驕之女,到跌落雲端,只用了一個夜晚的時間。
她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一直騎在她們都上的人,落魄了,自然少不了冷嘲熱諷。
也正因如此,當初蕁兒選擇了離開。
蕁兒沒有說話,也沒有反駁,就那麼靜靜的看著她們。
眼神看起來有些憐憫,不是那種對可憐蟲的憐憫,而是真的不把她們放在眼中。
“自以為是,只知道欺軟怕硬,當初怎麼不見你們如此跟我說話?”
蕭玉兒掩唇,眉眼之間,風情萬種。
“欺軟怕硬?我還就是欺軟怕硬了,你可不要忘了,現在的你,沒有本錢如當初那般眾星捧月了。在我們眼裡,你,不值一提。”
蕁兒臉色冷然,拉著久霄就要繞開她們。
這畢竟是她們的家室,久霄見她沒有剛的意思,便也就沒有插手。
誰知,二女不依不饒,重新擋在前面。
“怎麼?這就想走?”蕭媚兒一陣冷笑,逮住了機會,自然要好好扭挫一番。
“先前還沒注意到,蕁兒妹妹,你怎麼帶了這麼一個髒兮兮的傢伙回來?”蕭玉兒故作嫌棄,扇了扇鼻子,像是有什麼難聞的氣味。
久霄眉頭一挑,我說話了嗎?我惹誰了嗎?
“就是,看這副窮酸樣,也不知道是哪家的落魄子弟,不會是吃軟飯的吧?”蕭媚兒給了久霄一個白眼,不屑之意溢於言表。
“想來也對,這就這種傢伙,和你很搭。”
說著說著,二女漸漸的沒了話。因為她們發現,不管她們怎麼說,蕁兒依舊淡然。
久霄暗暗點頭,同樣的年紀,蕁兒經歷的比她們多,也離開過家裡,見過風風雨雨。雖然本性乾淨純潔,但從心境上來說,要比那兩個女人成熟多了。
“說完了嗎?我們還有事情,別擋道。”蕁兒的聲音冷了下來,又不忘加了一句:“還有,這是我的夫婿,與你們無關,你們對他一無所知,也沒有評價的資格。”
二女微微一怔,自從蕁兒失勢起,已經許久不見她這麼頂撞她們了。
一時間,不由得惱火了起來。
“夫婿?哼哼,蕁兒你還真是墮落了不假,連這種阿貓阿狗,也能看上眼。”
“但也無所謂,反正這是你的事。不過嘛,如果今天,你們倆不為剛剛的頂撞道歉,就別想過去了。”
“道歉?”蕁兒奇怪的哦了一聲,“你們也配?”
二女見徹底撕破了臉,也不再客氣,冷笑著走到蕁兒身前,一把推去。
“認清形勢,你已經不是那個天驕之女了,現在,只是個沒有半點修為的廢物!”
久霄眉頭一皺,隱隱看到蕭媚兒的指尖,有兩道尖銳的靈氣。若是凡人之軀碰到,恐怕要被戳到肉裡。
不管怎麼說,也是家族姐妹吧?下手這麼狠?
想到這裡,不再忍讓。
蕁兒見她推來,雖自知不敵,但沒有半點退縮,直直的與之對視。
“啊!”蕭媚兒一聲尖叫,指尖傳來了陣陣痛感,連忙縮了回去。
因為她用的力氣很大,所以在碰到堅硬的靈氣屏障時,也就越痛。
“怎麼可能?你一個廢物,怎麼會有這種力量?”二女大驚,不信邪,便又要動手。
下一刻,在她們的視線裡,蕁兒身邊的男子瞬間消失,等她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喉嚨就已經被掐死了,四腳懸空,窒息說不出話來。
“廢物的是你們,沒有見識的傢伙。”久霄的聲音裡滿是暴戾。
剛才,已經被觸碰到了憤怒的底線。
“我不屑跟女人動手,但是,我並不覺得你們是人。”說著,他緩緩的揚起了手。
“霄。”蕁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有些複雜:“算了,她們也是我的姐妹。”
久霄眉頭緊鎖,按照他的性格,肯定不會這麼罷休。但蕁兒都開口了,他也沒有辦法。
她還是太善良了。
雖然有點傻,但他願意尊重她的意見,也願意一直守著這份善意,以保證不被日月侵蝕。
便也沒有糾結,一手一個,將二女丟到一邊,淡淡的看了她們一眼:“下次記著點,別擋路。”
言罷,拉著蕁兒的小手,大步離去。
二女目光怨毒,被人掐脖了不說,更主要的是,她們感受到蕁兒的那種蔑視,一點也不將她們放在眼中。甚至,連與之爭執,都覺得是浪費時間的那種不屑。
“好,給我等著!”蕭媚兒一陣冷笑,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起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