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某處閣樓中,六道身影彙集於此。

“嗯?那個小子呢?”其中一人見只有六人,不由得開口問道。

“不知道,可能是被困在裡面了,管他呢?”又一個老者呵呵一笑,淡然道。

嗡——

某處空間一連串的震動,隨後傳來了一道聲音:“此乃本座的庫藏之處,每個人只能挑選一件。當然,每一件的品質不同,挑選的時候,爾等也看不到它什麼樣。”

“取得之後,便會傳送到外面。”

幾人眉頭一皺,那豈不是意味著,只能碰運氣了?挑選時,看不到樣子,只能憑感覺。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久霄則是很悲催,在他面前的,沒有什麼奇珍一包,而是一片,一望無際的海洋。

只不過,那片海洋的顏色,不是那種深邃的藍,而是比較晶瑩。甚至,有一種可以從海面上看到海底的錯覺。

“怎麼回事?”久霄讓自己儘可能的冷靜下來,“我現在該幹什麼?”

一葉扁舟,小木船兒,小的只能容許兩個人坐下的那種。

“這應該就是某位神的秘境了,這可是好地方。”虎爺翻了個身,從戒指裡跳了出來,行走在海面上,水面泛起一連串的漣漪。

“秘境?”久霄和翀霄劍對這個詞,都不怎麼熟悉。

虎爺點了點頭,淡淡道:“跟你們解釋,你們也聽不明白,反正,這裡蘊含了某個神的體悟,哪怕能接觸到一知半解,對你來說,也是天大的好處。”

久霄眼睛一亮,他也不需要明白這是什麼,只要知道,對他來說,是好東西,就足夠了。

一個神的體悟?雖然他並不知道,虎爺所說的神,和他心目中的神,會不會是同一種存在。

但可確定的一點,就是神,很強!

輕輕的划著那一葉小舟,孤獨的漂流在這諾大的海面上,尋找。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尋找什麼,或許,就是一個契機,和突破口。

海面真的很寬,他確定,自己是朝著一個方向前進的,沒有變過。但是,許久,都沒有到達終點。

偏偏,既沒有什麼大風大浪,沒有什麼什麼海獸的危險,海面一如既往的清澈。

“怎麼會這樣?過去多久了?”久霄皺了皺眉,忍不住問道。

在這裡,沒有時間觀念,根本不知道過了多久。夕陽掛在西邊,彎月掛在東邊。

天空,分割成了兩個部分,一邊藍,一邊紅,晝夜更替,生生不息。

“大概,十個時辰了。”翀霄劍還是很敏銳的,它也無需用外界,來確定時間,好像心裡就有一個鐘似的。

久霄點了點頭,心下有些按捺不住了,不由得有些焦急。

然,任由他如何慌亂,海,還是那個海,一望無垠,因為小船和虎爺而泛起的波瀾,微乎其微。

二人的存在,沒法給這個世界,帶來一點的改變。寂靜,寂靜,就算誰開口說了話,也沒有回聲。

映著天空的顏色,海面,也被分割成了兩個部分,一面明亮,一面昏暗,久霄,就卡在中間。船,向前移動,但他仍是一直處於交界處。

“不要急,耐下心來。”虎爺頗有所感,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久霄鬆了口氣,臉色雖有些難看,那也還是鎮定了下來。

就這樣,又走了很久。

久霄有些渴了,突然看到空曠的船頭,突然多出了一個水囊,一袋乾糧,連忙抓過來狂吃。

“現在,多久了?”他的聲音有些茫然。

“五天了。”虎爺開口。

久霄眉頭緊鎖,身體止不住的顫抖。機緣呢?按這個玩法,什麼時候,能出去?不要好東西了也行啊,別給困在這裡!

“凝神!”翀霄劍的一縷劍氣,衝入了他的腦海。

久霄緊咬牙關,眼中閃過一道隱忍。他是真的有點慌了,怕出不去,或是怎樣怎樣。

想平靜下心來打坐冥想,卻是發現,根本無法平心靜氣。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境修煉的不夠,但就是沒法鎮定下來。

“前輩!”久霄衝著上空嘶吼了一句,卻終是沒看到那道偉岸的身影。

“放我出去!我不要什麼寶貝了!”這句的時候,聲音裡,已經是戴上了一點哭腔。

寂靜,寂靜,沒有任何人回應。

他雙手死死的抓住船邊,手指死死的嵌在裡面,眼中充血,變得滿是紅色。

“小子,要是不稍休息一下,神經,是頂不住的。”虎爺淡淡道。

久霄點了點頭,他知道它說的對,讓自己躺在船板上。但卻發現,不知為何,自己就是無法安下神來。

因為被困,而導致的不安,已經讓他有些失去了理智。

不能在這樣下去!

“啊……”他發出一聲嘶吼,一口咬在自己的胳膊上,想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

就在這種遊離,和半崩潰的狀態下,他不知道,又走了多久。

終於,從某一天開始,他的狀態稍好了些,不再日日碎碎念,不再哭喊,而是稍微沉靜了些。

甚至,可以冥想,可以打坐,這讓他感覺很舒心。

心境,也慢慢的開始有些變化。此時的久霄,前所未有的冷靜,前所未有的從容。

前幾天,精神陷入了崩潰的邊緣,但每一次,他都會想到許多,然後挺了過來。

外面,還有他的親友。自己還有蕁兒,還有澈兒,還要帶著澈兒去天上找孃親,父親那便,也有大為難,等等,一切的一切,讓他逼著自己冷靜下來,絕對不能崩!

帶著這樣的信念,他終於挺到了現在。

“終於好起來了。”翀霄劍鬆了口氣,前幾天久霄的狀態,可是讓它有些擔心了。

久霄咧了咧嘴,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但終歸也還是笑著的。

“多久了?”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又一次問道。

沉默。

短暫的沉默後,翀霄劍嘆了口氣:“已經,三個月了……”

久霄有些茫然,三個月了?澈兒那邊怎麼樣了?父親那戰況如何?蕁兒,有沒有擔心自己?七劍山的事,有沒有結束?

“桀桀。”

也就這時,響起了一個毛骨悚然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