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崔嚴的狼牙棒上,也閃爍起了鮮紅的紋理,如同熔岩一般璀璨。

像是隱藏著無盡的力量,攝人心魄。

“小心,是齊天棍法!”當即有人大驚,連忙大喝道。

黃刀臉色大變,但已來不及撤身了,只能硬著頭皮戰上。

“五行轉!”這是黃刀自創的五刀流的奧義之一,千變萬化。

當時就靠著這一招,打遍了夷陵除了府尹之外的幾乎全部強者,也因此成名。

崔嚴卻是咧嘴嘿嘿一笑,這一狼牙棒下去,連他自己的虎口都在流血。

“啊!”黃刀直接被震傷,吐血三鬥,連連倒退。

兩手發麻,連刀都已經是握不緊了。

此時崔嚴也已經落地,渾身都在顫抖,氣血翻湧,但戰意卻是沒有弱下絲毫。

齊天棍法,乃是當年一位大聖層次的存在,頗有所悟留下。那位大聖,喚做齊天大聖。據說,留下這一套棍法後,三天之內,連破聖王,帝,兩大關卡,直接成為齊天大帝。

那一日,與他的仇家戰鬥,斗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山河倒轉。

“你,怎麼會這棍法?”也不管眾人震驚,這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齊天棍法,千變萬化,海納百川。只要是和棍有共通之處的兵刃,都可以使用。狼牙棒,自然也不例外。

這是什麼級別的武學?已經無從考究,崔嚴,顯然是沒有練到家,還是粗淺,只的形似而無神似。

“要你管?”崔嚴感覺受到體內的力量依舊未散,久霄的力量還能撐一會兒,一咬牙,重新輪著狼牙棒殺向眾人。

這回眾人慌了,黃刀是他們之中最強的了,一個照面就倒下了,那他們豈不是分分鐘就會涼涼?

“怒橫滄海!”平日裡,齊天棍法的第二招,崔嚴是不敢用的,但今天,有了久霄這一打助力,便想要嘗試著打出來一次。

那一棍,看起來很簡單,凌空直下。

眾人不及逃跑,只好合力相抗。

刀槍劍戟,四種兵刃同出,都爆發出了最強的力量,不敢有半點保留。

這一棒,毀天滅地!

“碎!”崔嚴一聲怒吼,眼中閃過了一陣瘋狂,這種充滿力量的感覺,從未體驗過。

嘭——

四道身影噴血,飛速倒退,撞在四周的牆壁上。

崔嚴知道,這個時候不該收手,毫不猶豫,沒有半句廢話,一人一棒,四顆頭顱紛紛碎裂。

這才落身回到原地,卻發現身後的久霄已經面如金紙。

“霄,你怎麼樣?”蕁兒心中一緊,連忙小跑過來,大眼睛裡是濃濃的擔憂。

久霄淡淡的擺了擺手,腳步虛浮,有些無奈。

“無事,就是消耗有些大罷了。”欲哭無淚,竟然硬生生的是把自己玩成了一個輔助。

但也沒辦法,他這個道的意境,在他徹底搞明白之前,目前還沒有發現在戰鬥中有什麼過多的實際的作用。

反倒是如果和崔嚴的融合,能讓他戰鬥力瞬間暴漲幾倍不止,這不是一加一等於二。

崔嚴尬笑著撓了撓頭:“有點收不住,不過這次多虧你了,要不然這些傢伙,恐怕不好搞。嗯,說起來,還不知道你修的是什麼道呢,我從未見過與我的道契合的人。可否說來聽聽?”

久霄攤了攤手,示意無事。

“其實,我也搞不清楚,還比較懵懂,搞不清情況。”他也不算隱藏,現在的生死之道,只是一個潛伏期罷了。

鬼知道,那小破劍說的無上天道,是什麼玩意,有何作用。

崔嚴顯然是一怔,沒想到他會這般回答。

“罷了罷了,不提這些,還是趕路要緊。不過這次動靜有點大,可能已經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接下來要小心了。”久霄沉聲道。

三人點了點頭,芮止琴怯生生的跟在三人後面,眼裡有光,有嚮往。

夷陵不大,不小。半日,便可渡過大半。

接近正午,三人路過了城裡唯一的一家,還算酒樓的地方。

沒錯,整個夷陵,有切僅有這一座酒樓。平日裡沒什麼客人,也沒人有錢吃這些,錢都用來想盡辦法的買水了。

退一步,就算有許多人花錢來吃,酒樓裡的水,也不夠做那麼多人份的菜。

“四位,府尹在上面,等候多時了。”一個青衣侍者站在樓下,見四人走進,連忙迎了上來。

久霄眼睛一眯,府尹?

畢竟是人家的底盤,就這麼直接走了,也不太好,想了想,幾人對視了一眼。

“蕁兒,你就在這別走遠,止琴你和姐姐先待會兒,我和崔兄上去,一會兒就下來。”久霄輕聲道。

二女點了點頭。

久霄和崔嚴對視了一眼,皆是看到彼此眼中的凝重,來著不善!

酒樓裡沒什麼人,一個小二,後堂一個廚師,連算賬,都要小二一手包辦。

二人上到三樓,只有一個雅間,不用想,也知道是在這裡。

哐哐哐——

“大人,可以進來嗎?”

良久,裡面傳來了一個慵懶的男聲,嗯了一下。

二人推門而入,裡面,已經是擺好了宴席,只有一人在。另一側,準備好了兩個座位,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起身,向久霄鞠了一躬:“少將軍遠道而來,有失遠迎,還請贖罪。”

久霄臉色大變,在他的印象中,應該極少有人知道他還活著,這位怎麼會知道?

似乎是看到了他臉上的不解,那中年男子呵呵一笑,臉上閃過了一道詭譎的笑容。

“少將軍真覺得自己足智多謀,可以瞞天過海?還是,少將軍以為,天下人盡皆是傻子?”

崔嚴的眼裡閃過了一道晦暗的神色,這人,給他的感覺,過於強大,就算有久霄幫助,自己也應該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悟道境!

“呵呵,在下不過一介莽夫,府尹大人有何話,但講無妨,莫要為難在下了。”久霄的臉上看不出來什麼表情,更不知是喜是憂慮。

男子呵呵一笑,不再風言風語,眼中露出了一抹懷念之色。

“少將軍,沒想到這麼多年不見,你已經這麼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