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行用靈力撐起了一道屏障,將黑色的箭羽和小針都擋在外面。

看著老者被射的如同刺蝟,倒在地上,卻緊緊摟著孫女殘骸的模樣,三人驀的有些麻木了。

“嘔——”蕁兒小臉煞白,吐了一地。

久霄遞過水囊,蕁兒顫抖著雙手接過,漱了漱口,卻還是感覺無比噁心。

待她臉色緩和了些,久霄與崔嚴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這才策馬而馳。

“小久,你被盯上了。”崔嚴嘆了口氣,無奈道。

久霄點了點頭,臉色有些凝重,這是顯而易見的。

“剛才那爺孫倆,是凡人刺,沒有修為。但若是真的來了比較大頭的刺客,恐怕你就沒法這麼幸運了。”

久霄眯了眯眼睛,他對血雨腥風樓,雖然知道,但瞭解的,卻是少之又少。

“如崔兄言,該當如何?”無奈之下,只好求助似的看向崔嚴。

沉吟半晌,崔嚴嘆了口氣:“唉,你應該想一下,有誰可能知道你還活著,最可能是誰在血雨腥風樓,立下你的名字。”

“找到他,威逼利誘或者如何如何,讓他撤銷提名,這是唯一的辦法。”

久霄眉頭緊鎖,講真,到現在他都沒想到值得懷疑的物件。

章曉盈?不太可能,沒有理由如果她想殺,那天便不會放他走。

章御國?自己手裡,還要一封對他還說很重要的信,也沒有什麼理由。

“問題是,我根本想不到會是誰。”頹然一笑,搖了搖頭,久霄頗有些無奈,這都是什麼事啊?

崔嚴沒有再多言,既然如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除一,是小城,橫向,不過百里之長,但也走了得有一個上午。畢竟,在車水馬龍的地方,良駒也沒能把速度發揮到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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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至秋,縱豔陽高照,卻也不覺半點熱氣。

“快出城了,先吃點東西吧,可能要晚上才能到下一座城。”久霄提議道。

二人點頭,正好也都有些餓了。

於是把馬停在外面,三人快步走進一家酒館。城門口附近,只有這一家酒館,這裡,人煙不多,但生意不錯。

指望的,都是出城進城的過客。

“小二,上菜上酒!”

崔嚴吆喝著,那邊跑堂的忙不迭的跑來跑去,看的出近日收益不錯。

三人找了個雅間坐下,小二弄了些飯菜過來,又抱了幾壇酒。

“客官,要是有什麼吩咐,儘管使喚。”小二點頭哈腰,來往的過客,都是爹,只要能給錢,他幹啥都樂呵。

久霄擺了擺手,示意他離開。

“不太對勁。”他淡淡的搖了搖頭。

崔嚴微微一愣,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我也說不清楚,就是有些不太對勁。”

蕁兒有些擔憂,好像又想起了,今天早上的事情。

“管他呢,先填飽肚子要緊。”崔嚴翻了個白眼,沒有理由就亂講?只當久霄疑心太重了,神經兮兮。

他的飯量,著實有些驚人,看的久霄眼皮直跳。

蕁兒不過才吃了一點點,崔嚴那邊卻是已經幹了六兩牛肉,而且意猶未盡。

久霄沒有急著吃,不停地注視著周圍,卻還是沒發現什麼端倪。

突然,他瞳孔一縮,大驚失色,蕁兒和崔嚴二人,幾乎是同時栽在桌上,不省人事。

連忙伸手探了一下蕁兒的鼻息,還在,而且很安穩,更沒有其他現象。應該只是迷魂藥一類的,沒什麼毒性,心裡鬆了口氣,索性也趴在桌上。

聽到了這邊的動靜,小二從簾子外走了進來,見三人都倒下了,噗嗤一笑。

“哼,還什麼少將軍呢,還不是要倒在劫魂散下?”

“四弟,不可大意。”後面傳來了一個渾厚的男聲。

小二噗嗤一笑,聲音之中有些無奈:“三哥,你還是太謹慎了,依我看,剛才直接在飯菜裡下上毒藥,直接了事,何必這麼麻煩?”

那人明顯是不悅了,聲音變得嚴厲了起來。

“四弟!這樣的話以後不要說了,樓裡的規矩,務必嚴格遵守!不殃及池魚,不殺無辜,禍不及家人!”

小二嘆了口氣,在三哥面前,自己可不敢反駁什麼,三哥的手段,委實是太恐怖了。

“莫多言了,看看那個是目標,殺了把頭帶回去就了了。”那三哥叮囑道。

小二這才走到近前,久霄豎起了耳朵,慌得一批。

這倆人啥修為?

不知道。

他走到崔嚴身邊,扒拉起他的腦袋,仔細端詳了一下,搖了搖頭:“這個不是。”

而後便走到這邊:“那,只能是這個了。”

久霄感覺亡魂皆冒,那人連看都不看,直接一刀就砍了過來。

暴起!

當——

刀劍相交。

因為沒有做好新柳準備,小二瞬間被久霄震退。

“怎麼可能?”他的眼中滿是驚色,難以置信的看向久霄。

久霄這才看到,他身後那人的模樣。那人只有一隻手,頭系紅巾,面容粗狂,健壯無比。充滿了爆發性的肌肉,坦露在外面,上面有無數疤痕,蠑螈似的盤在上面。

“呵呵,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不可能的,我多留了一個心眼,僅此而已。”久霄冷笑道。

看起來很淡定,其實心裡嚇壞了。

這血雨腥風樓,手伸的有多長?怎麼他孃的連這種地方都有他們的爪牙?

不過,另一個層面,也明白了,為何血雨腥風樓任務完成度那麼高。

這,簡直是防不勝防!

出們在外,要是來往路過的酒家,客棧,都有他們的眼線,那日子還怎麼過?

傳聞血雨腥風樓,總計一十七萬刺客,難不成是真的?之前,只道是誇張罷了。

“四,我說教你小心點吧?”那人淡淡的看了小二一眼,“少將軍的修為若是再高一點,剛才,你就完了。”

小二撓了撓頭,老老實實的點頭受教,這才認同三哥的話,無比佩服。

“哼,”久霄撇了撇嘴,眼中閃過一道冷光:“你們,是如何察覺我的行蹤的?”

這,也是他最不解的。

今天早上的,他可以理解,畢竟昨天住的人家,便是那裡的人。

但他要從哪個城門出去,這為什麼也會被人把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