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留你一條狗命。”林夢夕鬆開了地二,但此時的地二,卻是早已半死不活了。山河府連忙過來兩人,將他的身體抬了回去。
“霄兒,不能什麼事情,娘都幫你做。這只是先給你出一口氣,他的命,要你自己取。”她不忘叮囑。
久霄明白,她的意思,是自己不應該對其產生依賴,那對一個武者來說,是和不好的事情。任何事情,都要靠自己來完成。
“還看什麼看?”她皺了皺眉,掃了眾人一眼,冷聲道:“今日不滅你皇朝,是念及舊事。若有下次,哼,章國就不必存在了。霄兒,回府!”
言罷,緩緩的降下身體,陸長空老老實實的跟在後面。皇城冰雪漸漸散盡,三人緩緩向將軍府的方向離去,不急不忙。
城外。
“握糙,那是小霄的娘吧?這麼猛?上次都沒看出來。”柳旭掐了一把大腿,好像活在夢中。
藺清瀾這時候也回過神來,噗嗤一笑,沒好氣的笑罵道:“瞧你那點出息,還不快點帶路,去將軍府?”
她這人有一點強悍之處,修為什麼的自然都沒話說,但是,她不識路。明明前幾天剛來過這將軍府,現在卻是找不到了,若是沒有柳旭和齊寧,她可能連章國皇都都找不到。
三人哈哈大笑,鬧成一團,邊走邊聊。
此時,久霄三人已經是到了將軍府,回到院內。一路上,別說是阻攔,山河府和皇城眾人,連個敢說話的都沒有。
誰願意觸這麼一個大佬的黴頭?
“孃親!”久澈兒從房間裡跑了出來,滿眼星星的撲到了林夢夕身上,剛才發生的一切,如同夢境般玄奇,卻又真實無比。
林夢夕溫和一笑,輕輕的將澈兒抱了起來,只是眼中閃過了一道憂慮,並沒有逃脫出久霄的法眼。
“娘厲害嗎?”她輕輕的搖晃著澈兒嬌笑的身體,原地轉了一個圈。
久澈兒連連點頭,笑的很開心,都露出了小虎牙:“好棒!讓他們欺負哥哥,就該打他們,哼。”
久霄和陸長空站在另一邊,低聲咬耳。
“陸兄,你跟我娘咋回事?”久霄心中大抵也有了個思量,卻還是問道,似乎是想驗證自己的猜想。
陸長空嘆了口氣,無奈道:“當年我在突破成帝時失敗,恰好遇見主人,經她的指點,我醍醐灌頂一般。也正是因為她,我才有能力把我的妻子救出來,對我倆來講,主人乃是再造之恩。後來我誓死追隨,主子在這裡也不方便自己動手,就也沒有拒絕。”
“不過小子,那天見到你的時候,我還不敢確定她是你娘。因為她到皇城之後,嫁給大將軍這些年特別的低調,我甚至都不知道,她到底嫁給了誰。直到把她傳給我,讓我成帝之後,再傳給有緣人的劍,對你有反應的時候,我才猜測到,你可能是主子的後人。”
久霄點了點頭,心中這才瞭然,忍不住道:“也就是說,你這些年一直在章國遊離求武,其中有一個原因,是想找我娘?”
陸長空點了點頭,卻是如此,久霄這才是勉強的把整件事情捋順了過來,不再懷疑。
砰砰砰——
外面傳來了陣陣敲門聲,那是一個渾厚的男子聲音,正是柳旭:“小霄在嗎?”
久霄先是愣了一下,而後心中狂喜,他知道,等過幾天自己去找好材料,藺清瀾就可以壓制澈兒體內的雜症了。
林夢夕先前應該是看出他的用意,並沒阻攔,久霄心中猜測,那就是在這個世界,她也拿澈兒的事情沒什麼辦法,才默許他這樣做。
將門拉開,外面只有三個人,秦官官這次沒有跟三人一同來章國。
“快快請進,不必客氣。”久霄大笑著將三人引了進來,三人跟林夢夕行禮打了招呼,滿臉崇敬的看著她。
林夢夕莞爾一笑,柔聲道:“你們是霄兒的朋友,不必拘謹,叫我阿姨就好。”
三人鬆了口氣,林夫人這般平易近人,反倒是打消了他們心中的顧慮。
而柳旭,則仍是那副直來直去的樣子,滿眼放光的看著林夢夕:“阿姨您太牛了!我們還在城外,就看到冰封千里,簡直是神蹟啊!”
林夢夕咯咯一笑,擺了擺手:“小手段罷了,若是日後有機會,也可以教教你們。小陸,你跟我進屋,我有話跟你講,讓他們年輕人好好玩去,聯絡聯絡感情。”
言罷,陸長空跟在她身後,走到了她的房間中,澈兒從她身上下來,躲在久霄身後。
“澈兒,這些哥哥姐姐你上次都見過,不是壞人,不要怕哦。”久霄輕聲道,其實平時,澈兒還是有些怕生人的。
久澈兒怯生生的點了點頭,露出了一個小腦袋。
閒聊幾句後,便一同到了久霄的住處。
藺清瀾找了一個最舒服的椅子,靠在那邊,柳旭站在她身後又是捏肩膀,又是捶背的,很沒有地位,但他對此習以為常。
反之,齊寧則是自來熟了許多,在一旁逗澈兒玩,澈兒咯咯的笑著,看起來挺開心。
久霄這才落座,看了依舊蒙面的藺清瀾一眼,試探著講道:“額,那個,別的材料我都叫人湊齊了,就剩下那個通靈芯了,這段時間事情有點麻煩,一直沒去,過兩天我再去拿,你們等的急吧?”
藺清瀾點了點頭,表示無事。
“上次講的人,你有找到嗎?”她開口問道,也沒有拐彎抹角。
久霄沉默了一下,嘆了口氣,苦笑道:“我確實派下人去找了,但是他藏得太深了。我想,就算真被發現,應該也是被大家族或者皇族收下,暗中培養。用我們這些尋常的渠道,恐怕是找不到的。”
藺清瀾絲毫不覺得意外和不悅,這樣才符合道理。要是一下子就能找到,他們也至於當初在皇城逗留那麼久了。
“不急,慢慢來。”
她說的風輕雲淡,而久霄心中則是有些沉重,他相信幾人的人品,但在不清楚她們的目的前,還是不敢輕易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