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倒也不是真的那麼自私,只是他的心,一直都沒有在章國上。才到這個世界沒幾天,心繫的還是曾經的華夏大地,對這裡並不感冒。
更主要的是,他總感覺,現在他身處的這片國土,暗中隱藏著一種極其針對他的力量。就算現在還沒有露頭,但他身邊發生的一切,一環扣一環,讓他不得不懷疑。
“罷了罷了,我不提就是了。別急著走,就當是朋友之間的午餐吧,不提國事。”章曉盈有些無力,擺了擺手。
久霄點了點頭,這才有坐回了位置上。
“這段時間,你真的,變了好多。”章曉盈上下打量著他,目光之中有些茫然,也有些恍惚。
久霄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無所謂的一笑:“怎麼,是不是變帥了?”
章曉盈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嬌笑道:“剛誇你兩句,又不正經了。聽蕁兒說,你的武道進境很大,原本還以為,這一次,你會被選下去呢。”
“但你變成什麼樣,我倒不是很在意,在我眼裡,你還是之前那個會尿床的傻小子。追在我屁股後面,在文武百官來給你慶祝五歲生辰時,不停地叫我媳婦姐姐的變態。”
久霄一陣愕然,突然被人家這麼提起舊事,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尷尬的撓了撓頭。卻是,之前的他傻出了一個境界,各種糗事也是層出不窮。
章曉盈輕抿了一口美酒,臉上桃紅之色更盛,一時間,廂房中的氣氛變得有些旖旎。
久霄連忙收斂心神,不得不承認,章曉盈的魅力,還是非常可怕的,這些年來,不少才子都對其傾慕。要不是當年陛下跟大將軍定下的婚約,此時不知有多少人上門提親。
“嘿嘿,管你叫媳婦就變態了?”久霄眉毛一彎,喝著喝著,便是有些微醺了:“那就讓我,一直變態下去好了。”
二人不再玩笑,碰了一大杯,哈哈大笑。
其實講實話,對這個女子,久霄還是有好感的。但是那種好感,更多的乃是傾慕。一個尊貴的公主,能讓自己不爭奪皇宮中的富貴名辱,而是暗暗在地下當一個山河府的首腦,日日都是血雨腥風,豈不讓人佩服?
“說起來,你阻塞的經脈,怎麼暢通了?”喝著喝著,體內的靈力會有一絲的溢散,很快就被章曉盈注意到了。
久霄這才發現靈力外洩了一點,連忙收斂,他知道,按照上一世的說法來講,這叫分子熱運動。
“機緣巧合吧,不過也是好事。雖然天分不咋地,不過面前修煉一些,強身健體,也是好的。”他故作輕鬆的聳了聳肩,章曉盈一直注視著他的雙眼,卻是看不出任何的異樣,只好作罷。
到了這個時候,才算是真的意識到,久霄,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傻小子了。歲月變遷,物是人非,突然有些恍然。
“那我便恭喜你了,來,這杯敬你,祝你日後一片坦途,康莊大道。”
久霄跟她碰了碰杯,邪邪一笑,眼中閃過了一道異芒:“一片坦途就算了吧,那種生活,未免也太無聊了罷。”
章曉盈眉頭一挑,顯然是沒有聽過這樣的論調,有些錯愕。
久霄見她如此,也沒有多做解釋,反敬了她一杯:“這杯算是我敬你吧,為你這些年為章國做的一切,也願日後山河府能一帆風順。”
章曉盈點了點頭,笑漾桃花,別樣香甜。
久霄心裡微微一動,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你能別笑嗎?你笑的這麼誘人,你家裡人知道嗎?”
“噗嗤,”章曉盈噴了一小口酒,差點被嗆到,眉眼如絲:“你倒是坦誠,一點也不避諱。在外面要是直接對別人家少女這麼講,你看會不會給人家嚇的罵你變態。”
久霄也是哈哈一笑,這女人講話也是在合他口味。
轉頭看向窗外,街上車水馬龍,盡是繁華,不由心念故國。想一想在那裡,也有無數像她這般赤誠之人,暗地在為祖國的建設獻出畢生力量。他們可能不被人們知曉,也可能很少公之於眾,但他們依舊是一直在辛勤的耕耘者。
這些人,都值得任何人敬佩。
“對了,如煙姐說,你那有好多那種馬吧?”先前聽久如煙說可以給他引薦一個人,那人有許多龍紋烏金馬,他還好奇是誰,不過今天見她也騎的這種馬,不由得猜測到。
章曉盈點了點頭,有些不解他此言的用意:“是啊,怎麼了?”
久霄嘿嘿一笑,搓了搓手,從進門到現在,一直都沒有不好意思過的他,這時候卻是變得有些扭捏了:“上次看她騎,心裡有些癢,你要是還有的話,要是不介意可以分我一匹。”
章曉盈點了點頭,也沒當做是什麼大事:“行,我來時候騎的那匹,是新逮的,還沒有真正服從我,你看看它要是能接受你,就騎走算了。”
久霄心中一喜,連連點頭。他知道她的意思,那匹還還在馴服的過程中,要是由他來親手馴服,那之後恐怕一人一馬會變得默契很多。
“好了,反正也吃完了,就現在下去吧。”章曉盈提議道,擔憂的看了一下他滿身的傷口:“雖然止血了,不過回去的時候,這兩天建議你還是最好別亂動,也別做什麼過激的事情,別大喜大悲。”
久霄比了一個瞭解的手勢,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都已經被抽爛了,好多地方露出血肉,更是被浸成了紅色。
抬起手,看了看那少了半截的小拇指,眼中不由閃過了一道隱晦,暗暗嘆了口氣,果然還是無法釋懷。
到了樓下,那匹龍紋烏金馬看到章曉盈,眼中又是亮起了一道濃濃的敵意。看得出,對她還不是很感冒,只是屈服於她的淫威之下罷了。
章曉盈淡淡瞟了久霄一眼,提醒道:“看你的了,不過事先講好,一會兒要是被摔的滿地找牙可不許怪我。”
久霄哈哈一笑,慢步走到小馬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