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琳就那麼看著他,眼神空洞,隨後眼底閃過一絲厭惡,別開了眼睛。

“看好她。”厲金城吩咐過柳婷,轉身離開。

“白小姐,我幫你叫醫生。”在厲金城走後,柳婷走進屋子,給白琳扶起來,一邊給醫生打電話。

“謝謝你,能扶我到花園走走嗎?”這房間都是溫存過的頹靡氣息,讓她覺得十分噁心,白琳想要出去,不想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

柳婷頓住,有些躊躇,白琳疑惑的看著她,瞬間想到了什麼事情,輕聲道:“他不讓我出門對嗎?”

這種事情,也只有厲金城能做的出來。

白琳索性靠在了床上,眼神朦朧,渾身都是死寂。

“白小姐,抱歉。”柳婷看到她這樣道歉。

白琳微微笑了笑,略帶苦澀,“和你沒有關係,他不過似乎在懲罰我罷了。”

什麼時候,懲罰兩個字,她也能這麼自然的說出口了。

白琳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之後愣了下,隨後眼中閃過一絲嘲諷。

有句話叫做習慣成自然,這才幾天,她竟然也就習慣了。

一直到醫生檢查完,白琳都是沉默。

醫生和上次不過說的一樣,讓白琳保養好身子。

白琳苦笑,捂著沒顯懷的肚子微微出神,片刻之後嘲諷的笑了笑。

養好身子,如何能養好身子,她現在這幅破敗身子,只要厲金城想要要她,隨時都可以,她有拒絕的權利嗎?

讓兩人出去,白琳一個人縮在被子裡面,頭埋在被子裡面,似乎就能保護住她的那一點點自尊心,白琳連著幾天的心酸,全部都隨著輕聲的啜泣聲一點點的釋放了出來。

怎麼會變成這樣?她不知道。

她只是知道,她想要挽回厲金城的心徹底的死掉了。

厲金城自己都不想要這個孩子,又怎麼會懲罰楚曦,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換走了她孩子的一條命,這些人真的好可怕。

是她傻了,太天真,厲金城這樣的人,怎麼會有感情呢。

白琳手輕輕滑過腹部,這裡面孕育著一個小生命,他和她骨肉相連,這是她的骨血,在她知道自己懷孕的時候,白琳就像是有種其妙的感覺,這個孩子成了她所有的寄託。

可是現在……

“孩子,媽媽也不知道能護著你多久,你告訴媽媽,媽媽該怎麼辦。”白琳輕輕輕哼,眼淚順著臉頰滑下。

片刻之後,白琳眼底閃過一絲堅定,她一定要留住這個孩子,哪怕對厲金城讓步,哪怕她這輩子被厲金城囚禁在這裡,哪怕她的自尊全部都被厲金城給踐踏掉,她都要留住自己的孩子。

拿定了主意,白琳開啟被子,換上了一身新的衣服,簡單的梳洗了一下,開啟門看向柳婷,“柳婷,我要吃飯,給我準備點吃的。”

白琳說話溫柔的緊,柳婷卻從沒見過白琳這樣,頓時愣了下。

“我不能出去,你就給我端到屋子裡面吧,順便幫我找點書,我想看看電視,看看書什麼的,最好給我房間端幾盆花,這樣我就不會悶了。”白琳緩緩說道,看到柳婷還在呆愣,還以為厲金城不讓。

白琳皺眉,“你把電話給我,他不讓的話我和他說。”

“沒有,沒有。”柳婷急切說道,嘴角勾起笑容,“我只是替你高興,你總算是想開了。”

白琳看柳婷的笑容不似作假,這段時間柳婷也確實很照顧她,頓時心裡有了一絲暖意,她低頭,手在腹部上面放著,眼底閃過一絲溫柔,輕聲說道:“為了孩子,我什麼都願意做。”

“白小姐,你能這麼想,就太好了,厲少他……”柳婷有心想要說厲金城幾句好話,但是想到厲金城做的事情,還有白琳此刻皺起的眉頭,頓時住嘴。

“我去給你準備東西。”

柳婷匆匆離開,白琳沒有關門,任由下人收拾著房間,她則是坐在梳妝檯前,巨大的鏡子照出了此刻她蒼白的面容,白琳勾起一絲苦笑。

“寶寶,媽媽現在只有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的長大,知道嗎?”白琳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喃喃自語,手輕輕的摸上臉頰,“原來,我也會妥協嗎?”

柳婷興沖沖的將東西都給白琳搬了進來,厲金城幾天不回來,白琳也不在乎,自顧自的打理著花草,偶然看看書,看看新聞,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來。

有孩子每天可以說話,她好像也沒有那麼排斥了這些。

“厲氏集團總裁厲金城近日攜未婚妻楚曦出席最近沸沸揚揚的盛天晚會,兩人一路撒狗糧,俊男佳人的組合羨煞旁人,據知情人透露,兩人好事將近,誰說商業聯姻沒有真愛……”電視裡記者正在瘋狂的報道。

白琳淡淡的看著電視中的厲金城和楚曦,嘴角勾起一絲諷刺笑容,他沒錯過那個時間,在她的床上動作完,就跑到了外面和未婚妻秀恩愛。

俊男佳人,真愛?

白琳將電視關掉,觸及柳婷擔心的目光,白琳笑了笑,低頭卻是愣了下。

她手裡的衣服皺成了一團,是被她剛剛看到新聞時候捏成這樣的。

她竟然還對厲金城的事情有反應?

白琳在心裡唾罵自己,看著這件衣服越來越心煩,轉身到衣櫃裡拿出了另外一件衣服,火速的換上,將這件衣服扔到了垃圾桶。

“白小姐,你這是……”柳婷不解。

白琳厭惡的看了眼衣服,“我不想穿了,扔了吧。”

柳婷愣了下,還不等說話,就看到白琳拿起了桌子上面修剪花枝的剪刀將衣服皺起來的地方剪成了一條條的形狀,柳婷看白琳厭惡的將電視關掉的樣子,頓時像是猜到了什麼,心底嘆息一聲,將垃圾桶中的衣服讓下人拿了出去。

“這麼好的衣服,真的是白瞎了。”拿著衣服出去的傭人扔的時候忍不住嘟囔。

“這是那位剪了的?”這個時候,管家李泉走了過來,皺眉看著衣服。

“是啊,管家,真沒見過這麼作踐衣服的人。”傭人嘟囔完,想起了上次厲金城的怒火,頓時匆匆離開,只留下了一臉沉思的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