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甜……”

楚曦做了個樣子要去攔著對面的女孩,最後沒能攔住,眼看著她氣勢洶洶地走出了包間。

頂層的觀景臺上,唯一的一張桌子放在那裡,千金難求。

現在,桌子上擺了幾道精緻的菜餚,都是白琳平時喜歡吃的。

看著服務員一道一道的端上來,白琳垂下了眸,厲金城這個人,總是這樣,讓人覺得該逃得遠遠的,可他身邊,一直都是最好的落腳處。

“你不用這樣的。”白琳突然放下了手裡的筷子,認真地看著厲金城。

自從她被關進莊園,跟厲金城的每次見面都在臥室裡。

現在好不容易兩個人心平氣和的坐在一起了,她也從莊園裡出來了,她不想再回去了。這是個談判的好機會。

厲金城夾了些菜放在她面前,聽到她的話,抬頭目光深沉地看了她一眼。

“不用哪樣?”

“先給一巴掌再給一塊糖,厲金城,你覺得這樣好玩嗎?”

白琳不解地看著厲金城。

既然都已經選擇了囚禁這條路,又何必現在惺惺作態地帶著她出來,給她點一桌子她愛吃的菜,連忌口都記得清清楚楚……

“如果你足夠懂事,我也不會給你巴掌。”

厲金城也跟著放下了筷子,跟她對視,語氣冷淡。

又是懂事。厲金城說話的態度像是在教訓家裡的小貓小狗,白琳的聲音都開始發抖了。

“厲金城,在你眼裡,我到底算個什麼呢?是我媽賣給你的任你擺弄的工藝品,還是被你關在籠子裡供人調笑的金絲雀?”

……

白琳說一句,厲金城的臉色就黑一分,等白琳終於說完了,厲金城的臉上也已經風雨欲來。

難得出來一次,厲金城不想對著她發火,索性起身離開。

“你先冷靜一下。”

他去跟蘭雲聊聊。

眼看著厲金城從電梯裡走了出來,小甜暗自鬆了口氣,要是厲金城在,她可能還真不敢吭聲。

徑直坐了電梯到觀景臺,小甜只看到一個穿著甜美的女人心不在焉地獨自坐在那裡,看著很是柔弱的樣子。

呵,這樣的女人,怎麼配得上厲少。

小甜冷哼一聲,抬腳走了過去。

“厲少呢?”

聽到聲音,白琳才回神,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了一個人,看她的眼神很是不屑。

這人,她並不認識,上來就問厲金城,想必也是看見了他們剛才一起進來,現在這麼氣勢洶洶地找上來,又是為了什麼?

白琳心裡打起了十二分警惕。

“聽不見我說話嗎?怎麼回事,厲少怎麼還對殘疾人感興趣了?”小甜雙手交叉放在匈前,依然是半吊著眼俯視著白琳,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你是哪位?”白琳蹙眉,這人言語間的敵意絲毫不加掩飾。

小甜本就對自己的家世不太滿意,現在又被人無知地問身份,算是戳到了她的痛楚。

一隻手狠狠地落在桌上,木質的薄桌面顫悠了一下,白琳面前的杯子也跟著晃了兩下,最後還是沒站住,灑了半張桌子。

白琳對她的做法不解又驚訝,慌忙起身,還是被灑了幾滴在潔白的裙子上。

“你幹什麼?”

白琳受了驚嚇,一時沒能控制住自己的聲音,大聲質問。

看著桌上的一片狼藉,小甜突然意識到這張桌子厲金城也要用,瞬間有些慌亂。

“你問我?你自己不小心撞灑了杯子,怪我幹什麼?”

“到底是沒有見過世面,我還沒幹什麼呢就嚇成這樣!”

“也不照著鏡子看看自己什麼樣子,一個玩物而已,還敢讓厲少帶著你明目張膽地出入這些地方,你不怕被人嚼舌根,也不為厲少想想嗎?”

小甜一口氣說完了自己之前打的草稿,虛張聲勢地瞪著白琳,像是想要看看自己的戰果。

白琳這樣子一看就像是小白兔,肯定是嚇壞了。

話說完了,警告也警告了,厲少的桌子被她弄得這麼狼藉,小甜自然不敢久留,萬一被厲少看見她,豈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心虛地看了眼桌邊的狼藉,小甜道,“我也是為你好,當小三有什麼好的?”

說完,又指了指桌子,“好了,把桌上收拾收拾,別告訴厲少我來過。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

說完,沒敢看那女人,自己扭頭匆匆進了電梯。

說來也奇怪,那女人看上去像個小白兔,可後來她說了那些話,她的氣場一下子炸開來了,讓本就心虛的小甜一時無所適從,忙在最後賣了個好,趕緊離開。

當小三有什麼好的?

觀景臺上,白琳獨自站著,手裡拿著紙巾按在汙漬上,已經不知道神遊到哪裡去了。

本來是被厲金城帶出來的,現在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白琳為自己突然想到他而覺得可笑,嘴角的弧度是個讓人覺得難過的樣子。

“你說什麼?厲氏要撤回投資?”

蘭雲剛坐上車,就聽到秘書打電話來跟她說這件事,心裡一緊。

那是個價值幾億的大專案,厲氏這時候撤資,不怕折損了根本嗎?

那女人就那麼重要,讓厲金城不惜用這些錢給她個教訓?

蘭雲的心一下子降到了冰點。

對於厲氏來說不過是一筆錢,可對於他蘭氏,可是傷根動本的大事,蘭氏可沒有厲家的家底可供她揮霍的。

白琳!這種時候,蘭雲只能想到白琳了,既然厲金城是為了給白琳出氣,白琳的話,他總是會聽的吧。

想到這兒,蘭雲跌跌撞撞地下了車,不顧形象地衝回了酒店,這個專案容不得一點缺口,一定要搶在厲金城撤資前攔下他。

“下來。”

解決完了蘭雲,厲金城就直接在一樓等著白琳。剛才肯定沒吃好,既然她說要換一家,那就現在換了。

看到電梯裡走出來的白琳,厲金城眼神一凜,渾身裹著寒冰一樣站在她面前,看著她潔白的裙襬上那幾點刺眼的汙漬。

“怎麼弄的?”厲金城話語裡都裹著冰碴子,眼神凌厲地掃視著大廳。

遠處好不容易等到兩人的蘭雲對那裡的狀況一無所知,一見到他們,立馬快步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