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自知有愧,並未動怒,反倒陪著笑臉說道:

“究竟所為何事,凡哥竟如此大的火氣?”

“若有人惹了你,我定親自去教訓他。”

吳凡冷哼一聲,看向白日說道:

“你莫要在此跟我裝糊塗。”

“你告訴我,是不是你冒充我與趙寒起了衝突?”

白日一愣,裝出一臉茫然的模樣說道:

“凡哥,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吶。”

“我與你長得毫無相似之處,誰是誰一眼便能分辨,我就算想冒充又如何冒充得了?”

吳凡猛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若是在晚上呢?”

“你也莫在我面前演戲了。”

“此事你我心中都清楚。”

“當下想辦法解決此事才是關鍵。”

“如今青雲宗已有人前來調查此事。”

“不過我已幫你應付過去了。”

白日聽聞此話,心中一陣感動。

他原以為吳凡絕不會幫自己遮掩。

未曾想是自己瞎操心了。

頓時,白日面色一正,看向吳凡道:

“你是如何跟他們說的?”

吳凡看向四周,揮手間拿出一個正方體的晶體。

隨後將其放在桌上,雙手掐訣。

頓時,那晶體開始旋轉,不過片刻,整個房間便被一片陣法所籠罩。

白日見此,眉頭微皺:

“這是何物?”

吳凡沉聲開口:

“隔牆有耳,還是謹慎些為好。”

“這是隔絕他人探查的陣法。”

隨後吳凡看向白日,開口道:

“那趙寒乃是青雲宗青陽真人極為疼愛的徒弟之一。”

“據說不久前,他還有一個徒弟身亡,短短時日兩名徒弟消失,青陽真人如今是怒不可遏。”

“那前來盤問我的青雲宗弟子講,明日青陽真人將會親自前來探查此事。”

“今日我面對那些弟子,還能以五金殿少宗主的身份壓制,可面對青陽真人,恐怕就沒那麼容易了。”

白日一聽這話,頓時神色變得緊張起來:

“你們五金殿不是實力強大嗎?”

“連青陽真人都對付不了?”

吳凡白了白日一眼,無語道:

“他可是築基九層的強者,你以為我爹會因我一句話就與這般人物為敵?”

“而且,我已經承認與趙寒發生了口角。

如今趙寒已經失蹤了,我們五金殿就算再強勢,也未到那種蠻橫無理的地步。”

說話間,吳凡面色一正:

“你跟我說實話,你究竟把趙寒怎樣了?”

白日一愣,心中暗道:

“殺死趙寒之事,絕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半個字。”

“這吳凡相識不久,其為人如何尚不可知。”

想到此處,白日一臉無辜地說道:

“我根本就未曾見過趙寒好不好?”

“再說了,有人冒充你,你找冒充之人啊,找我作甚?”

吳凡眉頭微微皺起,臉上帶著疑惑:

“那你方才為何問那麼多?”

白日輕笑一聲,裝作淡然地說道:

“如此八卦,是人都想聽一聽的嘛。”

吳凡盯著白日的眼睛,半晌過後,嘆了口氣:

“唉......”

“算了,就算是你,你也不會承認的。”

“我今日前來便是告知你,小心青陽真人。”

“此人睚眥必報,據說那趙寒與他關係匪淺,絕非尋常師徒那般簡單。”

白日一愣,臉上帶著好奇:

“那他們是何關係?”

吳凡開口,頗有深意的說道:

“青陽真人本名趙青陽。”

“而且,那趙寒自幼便待在他身旁。”

“我懷疑,趙寒便是青陽真人之子。”

聽到這話,白日心中“咯噔”一聲:

“此事你能確定?”

吳凡搖頭:

“不能確定。”

“但即便趙寒不是青陽真人之子,他自幼將趙寒養大,那也與自己的兒子無異了。”

“青陽真人向來護短,上一次他大徒弟身亡,至今尚未抓到兇手。”

“如今他兒子又沒了,這諸多憋悶積攢一處,青陽真人定會發狂的。”

說話間,吳凡站起身來,收走了桌上的法寶,朝著門口走去:

“總之,此事切不可掉以輕心。”

“兇手是你也好,不是你也罷,作為兄弟,我只希望你能活下去。”

話畢,吳凡走出房門:

“你好自為之。”

“青雲宗那邊,我能遮掩便會盡力遮掩。”

望著吳凡的背影,白日心中一陣感動,暗自道了句:

“多謝。”

此刻,張德美瞧出了白日面色的凝重,開口道:

“夫君,我們該如何是好?”

青陽真人本就在追捕白日,雖說是為逼問出白日根骨修為突飛猛進的緣由。

但此次若再碰上青陽真人,即便他不將自己視作兇手,恐怕也會以雷霆手段將自己擄走。

原本白日還想著,屆時加入大環宗,青陽真人便不敢輕舉妄動。

但如今明顯是遠水救不了近火。

畢竟吳凡說過,明日青陽真人就會到來。

白日臉上滿是凝重,沉吟片刻後,說道:

“等不得了。”

“我們必須即刻去拜見歐陽丹塵。”

“當下,唯有他能夠庇護我們。”

歐陽丹塵畢竟是煉藥師聯盟的掛名長老。

以他的威望,要保下白日,定然綽綽有餘。

如今唯一的辦法,便是獲得他的認可,乃至賞識。

白日看向張德美,沉聲開口:

“事不宜遲,我們即刻動身。”

張德美點頭,兩人徑直走出了房間。

此刻福伯站在門口,臉上滿是憂慮:

“小少爺,小少奶奶,可是遇上了什麼麻煩?”

白日點頭:

“話不多言,趕緊收拾東西,隨我們離開客棧。”

福伯不敢耽擱,拿起包裹便走出了房間。

白日和張德美一愣:

“如此之快?”

福伯笑道:

“我早就感覺不對勁了。”

“那吳凡來了之後,我便收拾好了行李,沒想到還真被我猜中了。”

白日點頭:

“既如此,那我們即刻出發。”

“連夜趕到歐陽大師的住所,應當還來得及。”

三人退了房,走出了客棧。

但就在此時,白日卻停下了腳步。

張德美疑惑開口:

“夫君可是遺忘了什麼東西?”

白日點頭,看向凌雪客棧所在的方向,說道:

“忘了凌雪。”

“以青陽真人的性子,若趙寒真是他的兒子,他定會遷怒於凌雪。”

此刻白日才終於明白,為何趙寒能夠如此囂張,欺凌同門小師妹。

原來是因為青陽真人是他親爹啊。

此事雖未確定,但白日知曉,十有八九便是如此。

張德美聽到這話,頓時點頭:

“夫君所言極是,我們趕緊去。”

“若是等青陽真人來了,恐怕就糟糕了。”

白日點頭,三人匆匆朝著凌雪的客棧趕去。

不久之後,他們接上了凌雪,登上了馬車。

福伯回頭問道:

“都坐好了,我們馬上啟程。”

隨著韁繩一甩,福伯一聲厲喝:

“架......”

頓時馬車疾馳而去。

而在他們離開後不久,一名鬼鬼祟祟的男子現身。

他滿臉陰沉的望著馬車的背影,雙拳緊緊握住:

“凌雪......你逃不掉的。”

此人正是柳家少爺,柳逸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