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凡身為五金殿的少宗主,所見的珍稀好物不計其數。

然而,這九州拍賣行的金色令牌卻是他一直求之不得之物。

九州拍賣行的令牌分好幾種型別,其中最為珍貴的當屬這金色令牌。

曾經吳凡以超出市場價十萬枚靈石的高價求購,卻無人理睬。

畢竟能擁有這樣令牌之人,不是富貴滔天,便是實力強大的大能之士。

今日長夜漫漫,無心入眠。

他原本欲來這臥龍城的棲鳳樓尋歡作樂。

卻未曾想,在路上竟遇此天大驚喜。

“兄弟......”

吳凡趕忙掀開轎子的簾子,臉上的激動之情前所未見,急切說道:

“可否上轎一談?”

白日聞此,微微一怔:

“這......”

吳凡畢竟有著築基二層的修為,比自己高出不少。

雖說自己全力一戰也未必會輸,但終歸還是不宜太過張揚。

若是被青雲宗之人察覺,可就不妙了。

見白日猶豫,吳凡再次開口:

“兄弟,我吳凡是何許人,你出去打聽打聽,我從不欺凌弱小。”

“不僅如此,旁人還贈我一個散財童子的外號。”

“你將這物件賣給我,絕對穩賺不賠。”

言及此處,吳凡略顯緊張地瞧了瞧四周,再度邀請白日:

“至於價格幾何,我們在轎中細細商談。”

吳凡如此急切地讓白日上轎,除了便於商議價格,還有一個緣由,便是為防這令牌被他人瞧見。

這般寶物,若有人爭搶,那花費必將是個無底洞。

白日微微沉吟,最終還是登上了轎子:

“既如此,那在下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不過白日依舊十分緊張,上轎前已做好隨時召喚所有幻靈的準備。

隨著白日登上轎子,四名侍女分別立於四周,面色警惕地張望,時刻做好了應對突發情況的準備。

她們身上修為之力瀰漫,竟然都是煉氣五層的修士。

轎子裡面,吳凡看向那令牌,雙目放光,搓了搓手:

“可否讓我瞧瞧?”

白日點頭,將令牌遞了過去。

吳凡拿在手中,頓時雙目微微一縮,呼吸急促起來,忍不住小聲喃喃道:

“果然是太虛神鐵。”

剛說完,他便有些緊張地瞥了白日一眼。

見其未有太大反應,這才鬆了口氣。

白日自然沒有反應,此刻戴著面具,即便面色有變,這吳凡也難以察覺。

而方才吳凡的喃喃白日也聽到了。

白日也看向那令牌,心中暗道:

“太虛神鐵?”

“想來這便是這令牌的材質了。”

“吳凡如此興奮,似乎並非只因這令牌本身......”

想到此處,白日頓時明悟:

“這吳凡來自五金殿,五金殿乃煉器宗門。”

“莫非,他的真正意圖是想獲取這太虛神鐵?”

瞧著吳凡那愛不釋手的模樣,白日頓覺此可能性極大:

“若是如此,那價格方面就得重新斟酌了。”

原本白日所想,能有個十萬靈石便同意交易。

但此刻看來,要價二十萬也並非毫無希望。

就在白日盤算要多少靈石之際,吳凡直接伸出了五根手指:

“一口價,五十萬靈石,不知小兄弟意下如何?”

吳凡也沒想坑白日,畢竟五十萬已經是市面價格了。

聞此,白日直接嚇了一跳,當即驚叫一聲:

“什麼?”

“五十萬顆?”

他聲音極高,其實是因為對這價格深感震驚。

而在吳凡看來,這是不同意此價格而感到詫異的叫聲。

他微微沉吟,咬牙再次說道:

“六十萬,不能再多了。”

“這已是我給出的最高價。”

聞此,白日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他都難以想象,六十萬顆靈石堆在一起是何景象。

一時間他直接愣在原地,忘了回應。

吳凡見此,頓時眉頭皺起,心中暗道:

“這是個談判高手啊。”

“我必須穩住,父親說過,成大事者,絕不能表露絲毫內心所想。”

想到這裡,吳凡頓時收斂表情,顯得頗為鎮定。

他清了清嗓子,說道:

“兄弟你倒是說句話啊。”

“你覺得多少靈石合適?說個數。”

白日輕咳一聲,心中暗道:

“看樣子,似乎這價格還有提升的空間啊。”

“不如要個七十萬試試?”

他也覺得這有些離譜,但夢想還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

只見白日伸出一根手指,剛欲開口,便聽到吳凡驚叫一聲:

“什麼?”

“一百萬?”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吳凡臉色漲紅,據理力爭:

“這個價格太離譜了,我實在接受不了。”

“一百萬顆,這都超市場價兩倍有餘了。”

白日伸出一根手指,本是想說再加十萬。

但未曾想,吳凡誤解了白日的意思,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給他。

白日一時有些無語。

吳凡見白日不說話,再次宣告道:

“兄弟,你開這價簡直太黑了。”

“我家鍊鋼的爐子都沒你黑啊。”

“我也不裝了,實話告訴你,這次出門我身上僅帶了一百萬顆靈石。”

“若都給了你,我吃什麼,喝什麼,用什麼,玩什麼?

我的這些如花似玉的侍女怎麼辦?

所以,一百萬根本就不現實。”

言至此處,吳凡眼珠一轉,輕咳一聲,看向白日壞笑著說道:

“你覺得我這四個侍女如何?”

“你若喜歡,她們皆歸你,不過靈石我只給你六十萬,你意下如何?”

白日毫不猶豫,直接拒絕道:

“不必了,我還是鍾愛靈石。”

吳凡面色焦急,以為白日是嫌這些侍女身子不乾淨,連忙解釋道:

“兄弟或許不知,她們的身子都是乾淨的。”

“雖說她們是我的侍女,但我發誓,未曾動她們分毫。”

言至此處,吳凡臉上的落寞一閃而過。

白日很是敏銳的捕捉到了這一定,心中猜測道:

“這傢伙該不會是舉不起來吧?”

不過,即便這四個侍女皆為完璧之身,白日依舊拒絕道:

“無需多言。”

“我只要靈石。”

那四個侍女雖生得漂亮,可白日對她們一無所知,斷不可能讓她們輕易近身。

說話間,白日直接將令牌從吳凡手中奪回:

“你若同意,令牌給你,靈石歸我。”

“若不行,那我此刻便走。”

“稍後我還得去見另一人,他對這令牌亦是傾心。”

言罷,白日作勢便要下轎。

吳凡見此,趕忙拉住白日:

“兄弟,莫急莫急。”

“做生意商討價格乃尋常之事。”

“你瞧這般如何?”

白日饒有興致地看向吳凡:

“哪般?”

吳凡深吸一口氣,似在權衡思量。

片刻之後,面色變得堅毅,說道:

“實不相瞞。”

“我購買這令牌,乃是為獲取這令牌的金屬。”

他看向白日手中的令牌,眼中滿是渴盼:

“打造此令牌的金屬乃是太虛神鐵。”

“這等金屬若鍛造成飛劍,薄如蟬翼,輕盈至極,威力之強,絕非尋常修士所能想象。”

“再憑藉我五金殿的鍛造之法,打造出三把五品飛劍不在話下。”

“只是太虛神鐵唯有太虛神境之中才有,而太虛神境是九州拍賣行獨有的秘境,無人根本進不去。”

聽到這話,白日身體一震,此刻他腦海之中全是五品飛劍四個字:

“五品飛劍?”

吳凡點頭:

“正是。”

“所以,我的意思是,你將這令牌給我,我打造出飛劍之後給你一把。”

“這可是雙贏啊。”

白日平復心緒,說道:

“那靈石呢?”

吳凡無語:

“我的意思是,給了你飛劍之後,靈石便免了。”

白日搖頭,依舊堅持:

“那我還是售與他人吧。”

說話間,他直接掀開了簾子。

吳凡見此,頓時面色緊張,再次一把將白日拉回:

“兄弟,莫要急著走。”

“我們不是正在商議嘛?”

“這樣,我給你一把飛劍,另加靈石五十萬顆。”

“我五金殿打造一把五階飛劍的價值,遠超五十萬靈石,兄弟此次可是佔了大便宜。”

白日輕笑一聲:

“若無這令牌,你們不也鍛造不出飛劍嗎?”

聞此,吳凡面色抽搐。

他面色發狠,只能再次開口道:

“六十萬,多一顆都沒有了。”

“此乃最終價格,你若不應,那你只能售與他人了。”

白日見此,嘴角微微上揚: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