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夢瑤走到窗戶邊,看著樓下匆匆離去的白日,喃喃道:

“練氣巔峰,卻比尋常的練氣巔峰給我的感覺更為危險。”

“當真是個奇怪的人。”

趙城面色一正:

“我們要不要派人悄悄跟上去......”

蘇夢瑤聽到這話,轉身冷冷看向趙城,聲音清冷:

“這般人物大多心高氣傲,若被發覺我們派人跟蹤,往後便休想合作了。”

“若因此惹得他背後的神秘煉藥師不悅,得不償失。”

“此事往後莫要再提,也不許去做。”

趙城連忙躬身:

“屬下知錯了。”

蘇夢瑤揮了揮手:

“這話就不必說了,以後記住我九州拍賣行的規定就行。”

隨後她微微一縮:

“明日便是我們的首場拍賣會,此人此時來此,且瞧著急需靈石的模樣。”

“我斷定,他明日定會現身拍賣會現場。”

“看來他是看中了拍賣會上的什麼東西了。”

聽到這話,趙城頓時眼睛一亮:

“那方才那令牌......是小姐有意為之???”

蘇夢瑤點了點頭:

“不錯。”

“吩咐下去,明日時刻留意天字第一號包間,若有人進入,即刻通知我。”

“我倒要看看,那面具之後的人,究竟是誰。”

趙城面色激動:

“小姐高明。”

“屬下這便去辦。”

......

走出拍賣行之際,外面已然漆黑一片,街上人影寥寥。

白日並未即刻返回客棧,而是在臥龍城中迂迴曲折地繞了許多圈。

其一,是為防被人跟蹤,以免身份暴露。

其二,則是藉此良機熟悉一下臥龍城的佈局與路線,興許日後能派上用場。

在轉了七八圈之後,白日終是確定,自己未曾被人跟蹤。

當即,他嘴角泛起一抹笑意,腦海中浮現出蘇夢瑤的面容:

“那小妮子倒是實在,竟未派人跟蹤。”

“雖如此,可她也絕非好心之輩。”

“這些個有錢人,一個個都是老奸巨猾的狐狸。”

說話間,白日手上金光一閃,一枚金色令牌赫然出現。

那令牌閃爍著微弱金光,打造材質極為不凡。

白日雖不認得,卻能猜測,單是這打造的材料,想必造價高昂。

只見令牌之上刻著“天字第一號包間”幾個字。

白日嗤笑一聲:

“令牌雖妙,卻是輕易用不得。”

蘇夢瑤的意圖,白日自是看得明白。

無非是想瞧瞧,明日拍賣會中是誰在使用這令牌。

屆時,即便她不挑明身份,也能知曉那藍色小藥丸出自誰手。

“想套路老子?”

白日暗罵道:

“你簡直是痴人說夢。”

“明日的拍賣競價定然激烈非凡,如今我手中僅兩萬多塊靈石,要想拍下築基丹、玄霜劍和儲物戒指,恐怕希望渺茫。”

沉吟片刻,白日喃喃自語:

“得想個法子,儘快將這面令牌售出。”

“這可是九州拍賣行的令牌,賣個十萬塊靈石應該不為過吧。”

白日不懂行情,在他看來,十萬塊靈石已然是一筆鉅款。

殊不知,在修煉界,這樣一枚令牌最高價曾被炒到過五十萬塊靈石。

即便如此,也鮮有人願將其售出。

畢竟能獲贈此令牌之人,非富即貴,沒人會為了些許靈石而將令牌賣掉。

正在白日苦思之際,一道嬌柔嫵媚的聲音在遠處響起:

“官人,進來坐坐呀?”

“咱們的姑娘個個都水靈靈的,定能讓官人滿意。”

白日聞此,頓時眉頭微皺。

他抬眸望去,只見前方正是臥龍城的青樓——棲鳳樓。

“棲鳳樓?”

白日心中暗道:

“那柳家的小兒子柳逸風據說最是喜歡來此。”

此刻,已有兩名風塵女子,滿臉媚笑地朝著白日走來:

“公子,來嘛......”

兩人徑直挽上白日的手臂,一左一右就要將他往青樓裡拽。

她們緊貼著白日的身軀,極力勾起白日最原始的慾望。

這是她們慣用的攬客手段,可在白日這裡卻行不通。

只見白日瞬間釋放修為之力,冷聲喝道:

“鬆開。”

那兩名女子瞬間身軀一震,面色驚恐地向後退去:

“客官饒命。”

她們嚇得當即跪地,連連求饒:

“我們再也不敢了。”

白日冷哼一聲:

“滾。”

見此,二人如獲大赦,面色慌張地逃回了棲鳳樓中。

而此間發生的一切,也引起了樓中客人的注意。

其中靠窗位置,有一名年輕男子,看向白日,眉頭微微皺起:

“奇怪......”

“此人雖戴著面具,但怎的看起來如此熟悉?”

這男子正是柳家的小兒子,柳逸風。

此刻他一把將腳下的女子推開,探出腦袋想要仔細的看一看白日。

但白日此刻卻朝著一頂極為華貴的轎子走去。

那轎子由四名長相絕美的女子抬著,此刻正朝著棲鳳樓而來。

一時間,柳逸風眼睛都看直了:

“這......好漂亮的女人啊。”

此刻,其身後的青樓女子站起身來,直接抱在了他的後腰之上:

“柳公子,你剛才弄疼人家了。”

柳逸風此刻血脈賁張,轉身一把便抓在了女子的頭髮上,朝著床鋪走去:

“奶奶的,看看人家,那才叫生活。”

“等我姐在青雲宗站穩了腳跟,老子再也不玩你們這些貨色了。”

“老子要玩仙女。”

......

而此刻,白日望著那抬著轎子的四名侍女,臉上瞬間浮現出一抹興奮之色。

並非他要行什麼強幹之事,而是這四名侍女他曾見過。

她們正是五金殿少宗主吳凡身旁的侍女。

昨日白日見著後,頓覺口乾舌燥,甚至被張德美在身上掐了好幾下。

如今再度瞧見,他嘴角禁不住泛起一抹笑意:

“這可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頭來啊。”

見此情形,白日朝著他們走去,徑直將轎子攔下:

“咳咳......”

“請止步。”

四名侍女見此,只得將轎子停了下來。

轎子裡旋即傳出吳凡略帶不悅的聲音:

“棲鳳樓到了嗎?”

四名侍女恭聲回道:

“回少宗主,就在前方了。”

“只是我們的轎子被一位公子攔住了。”

說話間,四名侍女看向白日,沉聲說道:

“還望公子莫要擋道。”

白日在四名侍女身上掃了一眼,心中暗自咋舌:

“身上掛著兩個地雷已經夠累的了,竟然還得抬轎子,這吳凡真是太不是人了。”

隨後他微微躬身,極為客氣地說道:

“敢問轎中之人可是五金殿少宗主?”

聞此,吳凡頓時眉頭緊皺,聲音冷冷傳出:

“給我個攔路的理由。”

“否則,我吳凡定讓你知曉我五金殿是做什麼的。”

聽到這話,白日並未氣惱,甚至忍不住差點笑出聲來。

五金店還能是做什麼的?

賣五金的啊。

他強忍不笑,開口道:

“有一樁買賣,不知少宗主可有興趣?”

吳凡冷哼一聲,瞬間築基二層的修為轟然釋放開來:

“看來你當真是想見識見識我五金殿的作品了。”

這話聽著確實霸氣,但落到白日耳中卻總是想笑。

五金店的作品?

哈哈,白日真怕吳凡掏出一把鉗子來。

說話間,一柄散發著寒光的飛劍陡然飛出。

其劍身之上有大量雲氣繚繞,所過之處,煙霧瀰漫。

下一瞬,劍鳴之聲響徹,劍尖在距白日額頭僅 0.01 公分之處堪堪停下。

而白日嘴角噙著微笑,手上舉著一面金色的令牌。

一時間,現場陷入短暫的沉寂之中。

緊接著,那飛劍迅速收回,隨後轎子的簾子被掀開,吳凡面色帶著激動,急切開口:

“這是......九州拍賣行的金色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