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白日和張德美終究還是逃了出來。

二人不敢停歇,直至離開靈溪森林,方敢停下歇息。

此刻他們大口喘著粗氣,回想起方才在山洞的情形,依舊冷汗津津。

“夫君......”

張德美看向白日,長舒一口氣說道:

“那些血魔當中,有一尊頗為怪異,你可察覺了?”

白日點了點頭,腦海中浮現出那疑似誕生靈智的血魔,眉頭緊皺:

“那頭血魔的身形明顯比其他血魔大了一圈。”

“咱們逃跑之時,那血魔口中頻頻嘶吼,每一次嘶吼過後,血魔便會變換陣形,從各方圍堵咱們。”

說話間,白日的眉頭越皺越緊:

“不同尋常......”

“甚是不同尋常......”

張德美面色怪異,好奇地問道:

“有何不同尋常?”

白日看向張德美,面色凝重:

“那些血魔似乎聽命於那特殊的血魔。”

“咱們暫且稱其為血魔王吧。”

“你可曾發現,咱們逃走的路線,似乎是血魔王有意引導的。”

張德美聽聞此言,頓時瞪大了雙眼:

“血魔王引導咱們的?”

白日點了點頭:

“不錯。”

“那血魔王能夠掌控那些血魔。”

“按理說,此乃不可能之事。”

血魔的誕生,乃是修煉了血靈玄功的修士方能凝聚而出。

而那血魔王,明顯自身便是血魔。

按理說它應當與其他血魔一般,受其創造者操控才對。

可實際卻並非如此。

張德美眼中也露出思索之色,沉聲道:

“此事的確蹊蹺。”

忽然之間,二人仿若想到了什麼,齊聲開口:

“那個女人。”

白日急切開口,道出自己的分析:

“倘若我所猜不錯,那女人應當就是這些血魔的主人了。”

“但卻不知為何,那些血魔並不聽從那女人的指令。”

“而且,從血魔王看向那女人的眼神能夠看出極深的敵意,甚至比對咱們的敵意更甚。”

“當時我尚想不明白,可如今想來,或許對於那血魔王而言,咱們不如那女人重要。”

張德美也緩緩點頭,沉聲道:

“方才夫君說,咱們的逃跑路線是血魔王故意引導的。”

“若當真如此,那咱們破開的那道封印,應當是阻擋血魔王進入那個空間的屏障。”

“或許血魔王自身無法破開,於是故意將咱們逼至那裡,藉助咱們的力量,將其破開。”

說到此處,張德美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好一招驅虎吞狼之計啊。”

“若這一切果真是血魔王謀劃的,那它的靈智已然超出咱們的想象。”

白日點頭,面色亦是極為凝重:

“它雖利用咱們破開了封印,可咱們也能大致推測出它的戰力。”

“娘子曾言,若未系統學習過陣法,想要破開那道封印光幕,至少需是築基巔峰。”

“這麼多年,血魔王都未能破開那道封印光幕,這便說明,那血魔王的修為,應當未超築基巔峰。”

“或者,它至多也就築基巔峰。”

張德美看向白日,眼中露出崇拜之色:

“夫君分析得在理。”

“奴家最喜夫君這般認真思索的模樣了。”

說話間,張德美直接便摟住了白日,靠在了他的胸膛。

這句話張德美早想說出,在她眼中,思考中的男子最具魅力。

尤其是像白日這種心思縝密,善於思考之人,最合她的心意。

張德美突然這般,直接令白日臉上泛起一抹尷尬:

“娘子,此刻正在說正事呢,你若發燒等晚上再說。”

說話間,白日一巴掌拍在了張德美的大腚之上。

頓時,張德美便驚叫一聲,抬起玉手捶打著白日的胸膛:

“夫君真壞。”

白日嘿嘿一笑:

“那你喜歡嗎?”

張德美抿了抿嘴唇,低頭滿臉嬌羞,聲若蚊蠅地說道:

“喜歡。”

見此,白日哈哈一笑,拉著張德美的手便朝著祖宅走去。

他們邊走邊道:

“那山洞兇險,裡面的血魔至少得有兩三百頭了。”

“看來下次咱們欲前往,至少得將修為提升至築基境界才行。”

說話間,白日腦海中浮現出了山洞裡面那女子的容顏:

“你說那女子,究竟是何身份?”

張德美瞳孔微微一縮,沉聲道:

“整個山洞,唯有那個女子是修士。”

“依血靈玄功的特性,血魔距主人過遠,身軀便會消散。”

“如此說來......”

這一刻,白日和張德美相視一眼,兩人齊齊身軀一震,異口同聲地道:

“那個女人,難道是血魔的主人?”

白日越想越覺此可能性極大:

“定然如此。”

“否則那些血魔的存在實難解釋。”

說話間,白日瞪大了眼睛,看向張德美:

“倘若真如咱們所猜測,那女子的修為,應當是何境界?”

“她為何會被困在那裡?”

“為何無法掌控那些血魔?”

“又為何修為跌落?”

“難道是受了傷?”

“還有......”

“那封印陣法似乎並非為了封印自身,而是為了阻擋那些血魔。”

想到此處,白日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糟了。”

張德美見此,開口問道:

“怎麼了?”

白日臉上露出後怕之色,說道:

“倘若那封印真的是為了阻擋血魔,咱們破開了封印,豈不是得罪了那個女人?”

“若她真是某位大能,咱們豈不是危險了?”

“倘若未來那女人脫困,我想第一個欲殺之人,定然是咱們。”

聽聞這話,張德美只覺一股寒氣瞬間自腳底板躥至天靈蓋。

這個問題她根本未曾想過。

如今聽白日提及,她頓時便明瞭其中的兇險:

“夫君......”

“咱們得趕緊離開此地。”

“那女人若真是某位大能,脫困也只是時間問題。”

“若咱們還在靈溪村,面對那般大能,根本毫無逃跑的餘地。”

白日點了點頭,看向了不遠處貫穿整個靈溪村的那條小溪,說道:

“是該離開了。”

“但在離開之前,還有一事需完成。”

順著白日的目光,張德美開口道:

“夫君是說那條靈溪?”

白日點了點頭,面色鄭重:

“正是。”

“實不相瞞,自從為夫體內十二正經和奇經八脈全部貫通之後,每次經過這條靈溪,都會感覺身體傳來躁動。”

“仿若有什麼在吸引著我一般。”

聽聞此言,張德美忍不住心驚,開口道:

“此種情形,若不是錯覺,那定然是有什麼重寶。”

“既如此,事不宜遲,咱們今日便好好探查一下這靈溪,瞧瞧有何秘密。”

白日微微沉吟,開口道:

“莫要如此急切。”

“那女人短時間內應當無法脫身。”

“此次探查靈溪,尚不知會遭遇何種危險。”

“如今為夫根骨方才晉升,尚需穩固一番修為。”

“依我之見,還是明日再去為好?”

張德美頷首:

“如此也好。”

她看向白日,眼中露出一抹羞澀:

“晚上奴家想......”

白日嘿嘿一笑:

“明白......”

隨後二人沿著溪流,順路而行。

白日低頭,眼中盡是沉思。

有句話他未告知張德美,在見到那山洞中的奇異女人之時,他的身體亦有那種躁動之感。

不知是男人見到美女之後本能的衝動,還是因為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