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審問

郭攸被人拖著來到了審訊的房間，這也是是幾個時辰前陳凡與陳諒待過的地方，房間的地面上還有暫未乾涸的鮮血，捆綁犯人的木板上還有陳凡二人留下的骨肉與面板的殘渣。

郭攸一個讀書人何曾見過這樣的場面，再加上前面已經受到了巨大的視覺衝擊，此時還未緩過神來，又看到如此血腥的場面。

郭攸兩眼一翻竟然暈了過去，可鄭憲豈會讓郭攸如此輕鬆，按照慣例，先打一頓，收拾的服服帖帖了之後，該問什麼再問。

一盆涼水潑在郭攸頭上，郭攸瞬間清醒過來，醒來的郭攸發現自己已經被捆綁在木板上，對面兩名獄卒一人手持鐵刷，一人手持水桶，水桶中盛的是鹽水，鐵刷是被火燒紅了的。

兩名獄卒見郭攸醒來，二話不說一人拿著燒紅的鐵刷就在郭攸臉上如同刷豬毛一般忙活一起，一旁手持水桶的獄卒還不是將鹽水倒在郭攸臉上新出的傷口上。

郭攸剛剛轉醒就收到如此酷刑，頓時慘叫起來，可無論郭攸如何嘶嚎，兩名獄卒手上的動作絲毫沒有放慢的意思。

在他們看來這只是前戲而已，這會兒郭攸收到的只是皮肉傷，一會還有更猛的呢。

按照鄭憲的指示，只要不弄死郭攸，不讓他沒法說話，上什麼刑都可以，目的只有一個讓郭攸真心的求饒就行。

可此時的郭攸哪裡還說得出話，除了發出沙啞的嘶吼聲外就再也發不出其他聲音了。

“大人，省點力氣，表演還沒完呢”獄卒見郭攸叫的實在是聲嘶力竭，嬉笑道。

說著，眼看獄卒手裡的鹽水也用著差不多了，一名獄卒轉身又拿起一把小刀。

刀不長稱之為匕首更為妥當些，半月狀的弧度，是一把小彎刀，接下來獄卒要表演的是彈琵琶。

顧名思義，就是用這把小彎刀在犯人胸前的肋骨上模仿彈琵琶的手法來回彈割，雖然此刑法不會致人喪命，但刀過之處無不皮開肉綻，再加上小彎刀與肋骨之間摩擦發出的聲響，足以讓犯人生不如死。

郭攸看見了明晃晃的刑具，咬住自己的舌頭便想自盡，這等折磨已經超出了郭攸能承受的上限，此時的郭攸但求一死。

兩名獄卒都是經驗老道之人，見郭攸緊閉嘴唇似乎是要咬舌自盡，一巴掌便刪了過去，在郭攸之前，陳諒也曾試圖咬舌自盡，可結果是陳諒的下巴沒了。

而此時郭攸也即將重蹈覆轍，但鄭憲交代了不能讓郭攸無法說話，要是把他下巴拆了，那他說話必然會受影響。

既然不能拆下巴，獄卒自然也有別的法子能讓郭攸自殺不了。

一巴掌閃過去後，郭攸整張臉都腫了起來，嘴唇也變得麻木不已，彷彿已經不是自己的嘴了。

就在這時，一名獄卒拿來一個用繩子穿著的鐵球，一把就將鐵球塞進了郭攸的嘴裡，串著鐵球的繩子繞郭攸後腦一週，緊緊繫上，這樣一來，郭攸的嘴始終是張開的狀態。

任憑郭攸如何掙扎，他還能將鐵球咬碎不成？

“大人，來了這黑牢之中，什麼事都好辦，唯獨自我了斷這件事不好辦，你還是老老實實待著吧，等我們這一桶殺威棒表演完，自然會有交代的”

獄卒冷笑連連，一臉戲謔的看著郭攸瞪大的雙眼，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此時的郭攸已經由內而外的體會到黑牢的恐怖之處，對於陳凡二人將自己說出的事情竟然覺得十分的合理了。

在如此酷刑之下，只要是個人都會如實招供的，郭攸此時也悔不當初，若是早早的將自己陷害蘇凡的事交代清楚，大不了就是一死，何苦在這裡生不如死呢。

但事已至此，當初的郭攸心存僥倖，以為自己可以逃出昇天，可此時已經身不由己了。

彈琵琶表演完後，郭攸已經只剩下了一口氣，渾身掛彩，但偏偏又都不是致命傷，兩名獄卒見表演的差不多了，便離開了審問室。

鄭憲再次站到了郭攸面前，冷冷問道。

“郭尚書，有什麼想說的麼”

“是我陷害了蘇凡，龐盈之事純屬虛構”郭攸斷斷續續的說道。

“蘇凡那是朝廷大員，當今的駙馬爺，就憑你郭尚書就敢如此構陷，老實交代你是受何人指使？”鄭憲顯然不打算如此輕易的放過郭攸。

“你做這事，你的家人肯定也都知道，知而不報，同樣死罪，你若是能老實交代出你背後之人，或許你的家人還能留個全屍，否則，男的凌遲，女的送入教坊司為妓，定讓他們和你一樣生不如死”

“鄭憲！此事我一人所為，我家人完全不知情，你莫要用著莫須有的罪名來牽連我的家人”

郭攸頓時肝膽決裂，雙目流出血淚，嘶吼道。

“郭尚書，你的部下陳凡也像你一樣想自己扛，但是他的下場你看到了，而你還不是被我抓到這兒來了麼，我勸你一句不要做無用的掙扎，你在這死扛，你背後之人怎一點動靜都沒有，你已然是棄子一枚了，何苦找罪受呢”

鄭憲不依不饒的說道。

“此事確實是我一人所為，沒有背後之人，你讓我怎麼交代？”郭攸有氣無力的說道，此事的鄭憲口口聲聲說他是受人指使，可蘇凡這事自己原本就只是順水推舟而已，沒有所為的陷害，更加沒有所謂的幕後之人。

可是現在鄭憲不但不滿意郭攸承認陷害蘇凡一事還用郭攸的家人來做要挾，這實在是讓郭攸感覺自己來到了地獄，生不如死都不足以形容他此時的心境。

“看來郭尚書還是嘴硬，其實我這牢中一共有刑具十八樣，各種刑法上百，剛才施在你身上的只是其中兩種刑具，兩種刑法，若是郭尚書還是不肯交代，那邊只能讓剛才那兩位兄弟再過來一趟了”

鄭憲的話如同催命符一般傳入郭攸耳中，頓時郭攸渾身顫抖，血淚不住的滴落到地上。

“我說，我說，我還有同黨，左將軍李晨指使我的”郭攸此時隨便扯出一個人的名字說了出來。

“李將軍？我看不對吧，李將軍從軍多年，我深知他的為人，他是絕對不會陷害蘇凡的，郭尚書莫不是當我是三歲孩童？還是郭尚書記錯了？”

鄭憲略微沉吟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