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困我朋友的魔獸有兩頭,但不是中級魔獸,其中一頭我不認識,另一頭是八階魔獸鼬鐮,它們非常強大,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幫我將他們引開,我知道有關鼬鐮的一些特點,它的感知非常敏銳,應該能夠察覺到百米外的動靜,但是視力很差,只要你不動不出聲,它就會把你當成空氣,嗯,希望這些資訊能對你有所幫助。”

聽洛林說完這段話後,帕克西就被對方帶到了現在所處的地方。

他被捆綁在一棵大樹上,嘴裡塞了一個布團,防止他說話,不過現在就算嘴裡沒有東西,帕克西也不敢出聲叫喊,因為洛林在帶他來的路上就跟他說過,他會帶他到接近那兩頭魔獸一百米的地方。

一百米,如果沒有樹木的遮擋,雙方已經可以四目相對了,這個時候弄出大的動靜,等於是在找死。

不過帕克西也知道洛林堵住他嘴巴的原因,在這棵束縛他身體的樹上已經被洛林塗上了椰蜜果醬,可能用不了多久,那些傭兵就會趕到這裡。

在傭兵來到的第一時間帕克西如果沒有提醒對方不要發出聲音,那麼這些傭兵非常有可能把鼬鐮給引過來。

此刻帕克西的內心既無助又恐懼,只能不斷祈禱著那些傭兵晚點過來,而那頭鼬鐮可以早點離開。

在他旁邊,一些會飛的昆蟲已經被椰蜜的香味吸引聚集過來,地上的螞蟻也注意到了樹上的美味,開始往樹上攀爬,甚至有些螞蟻直接爬到了帕克西的身上,讓他難受不已。

洛林在處理完帕克西后,就帶著巴耶娃繞了一圈,摸到了那兩頭魔獸的另一邊。

本來洛林是不建議巴耶娃跟著他的,但是巴耶娃執意要跟,洛林就只能隨著她了。

雖然距離還有百多米,但洛林還是謹慎地找了一個地方潛伏下來。

巴耶娃也跟著藏好,整個過程她連高階魔獸的影子都沒看到,但是她沒有好奇地出聲詢問,洛林說前面兩頭魔獸的其中之一是感知能力極其變態的鼬鐮,她自然而然就相信了。

她不知道洛林是怎麼在鼬鐮沒有發現他的情況下發現對方的,但她猜測洛林的力之體可能也有著與某些魔獸一樣的敏銳感知力。

等待中,人一般都會感覺時間過得很慢,尤其此刻的帕克西,簡直就是度日如年,那些傭兵遲早會來,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他一方面希望他們不要來,因為一百米外有一頭可怕的八階魔獸,另一方面他又希望他們早點過來,可以把他從樹上解救下來,因為不少的蟻蟲都從他的身上‘借道’,甚至有些蟲子開始撕咬他的面板,讓他痛癢難耐,而他又不敢在這種時候浪費鬥氣,只能默默忍受。

時間就在這種煎熬中一分一秒地度過,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分鐘,帕克西前方突然傳來細微的嗡嗡聲,就像是蚊子飛行時發出的聲響。

那是什麼?

帕克西瞪視前方,心絃已經緊繃到了極點。

嗡嗡聲越來越大,很明顯發出這聲音的東西速度非常快,幾個眨眼的功夫後,一頭長相怪異的魔獸穿過一棵棵巨大的樹木,出現在帕克西的視線之內。

看到這頭怪異的飛行魔獸的那一刻,帕克西就知道是那些傭兵來了。

他雖然沒有見過男蠅,但之前聽巴耶娃的描述,他才知道自己一路留下的椰蜜果醬,就是眼前這魔獸最喜歡的食物,它的名字叫做男蠅。

可是......

帕克西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瞳孔驟然縮成了針尖大小。

這魔獸飛行的時候,怎麼會發出這麼大的噪音?!

另一邊,洛林同樣發現了男蠅的到來,他的精神力感知範圍接近三百米,即使在鼬鐮的另一邊一百多米的地方,也能夠將帕克西所在的位置籠罩在內。

就在他感知到男蠅即將靠近帕克西的時候,正遊蕩著的鼬鐮驟然間消失在了原地!

鼬鐮以連洛林的精神力感知都幾乎捕捉不到的速度閃電般衝向了因為翅膀的強烈震動而發出嘈雜嗡嗡聲的男蠅所在的位置!

與此同時,跟在男蠅身後的三名男子也看到了被綁在樹上的帕克西,具備極高素養的三人在第一時間就認出了那是去傭兵工會委託任務的少年,因為酬勞豐厚,所以他們接下任務後團長還親自見了他一面,他們三個高層也恰好在場。

不過,現在這個到底是什麼情況?

離帕克西還有近二十米的距離,三人便下意識地停下來,警惕四周的動靜。

束縛帕克西的大樹直徑一米有餘,樹冠很高,不適合埋伏,這塊地方十分空曠,光線充足,也不適合佈置陷阱,那為什麼要把帕克西綁在這裡?

如果僅僅只是把帕克西綁在這裡讓他自生自滅,那還不如在帕克西暴露後殺了他直截了當。

顯然這不是對方的意圖,而且很明顯,對方是在引誘他們過來,因為男蠅已經直直飛向了帕克西,說明帕克西身邊有椰蜜果醬的殘留,這點很容易證實,三人已經注意到帕克西身邊此刻聚集起了不少的昆蟲。

那麼,對方把他們引到這裡的目的又是什麼?

觀察完四周的三人心中都是差不多的想法,於是又把目光集中到了帕克西的身上。

帕克西的身體離地約二十公分,背部緊貼著樹幹,手腳都被繩子反向扯到了身後,這樣他根本無法用力,哪怕使用鬥氣,也無法掙開繩索。

帕克西嘗試過外放鬥氣破壞樹幹,但是他的鬥氣掌控能力有限,只能勉強蹭掉一些樹皮。

繩子一圈圈裹得十分嚴實,但三名傭兵都能看出來帕克西有掙扎過的痕跡,只是沒有成功。

帕克西的嘴巴被一團布給塞住了,無法說話,但此刻他連嗚咽聲都沒有發出。

按說帕克西見到他們應該像見到失散多年的父母一樣哭喊起來,可他卻並沒有,反而三人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了深深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