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山傳承?”林憶內心一動,連忙制止了藍月彎刀繼續斬下,中域他知道,但是葉雲山這個地方卻是從未聽說過。
林憶凝望著氣勢挫敗的上官鴻,轉頭向司空望看去,明顯在徵求對方的意見。
司空望眉頭微皺,正要說什麼,目光卻猛然一閃,大驚失色道:“小子,當心!”
林憶此刻雖然背對上官鴻,但神識卻沒有放鬆警惕,感受著強大的衝擊波向自己衝襲而來,雙臂迅速揮動,身前驟然幻化出一道濃郁的防禦水幕。
“砰,轟隆……”
防禦水幕堪堪抵擋住了上官鴻的攻擊,再看此刻的上官鴻,儲物袋中瞬間飛出一枚散發靈光的玉簡,這玉簡在其身前驟然爆炸,煙塵擴散,空間扭曲,飛速形成了一個充滿吸扯之力的漩渦。
“司空望,林憶,咱們後會有期,有朝一日,我終會讓你們都死在我的手中,然後親手覆滅紫月門!”
上官鴻目光陰鷙,身形正要衝入漩渦之中逃遁時,驀然想起了還懸浮在頭頂虛空之上的九仙獸圖,於是大手一招,準備將九仙獸圖招回手中。
林憶目光一閃,暴喝聲中,身形急飛而出,手中天問劍向著上官鴻驀然斬落。
上官鴻牙關一咬,也顧不得再要九仙獸圖,目光中充斥著無奈之情,身形一閃,直接鑽入了漩渦之中,隨即便立刻消失無影。
林憶將九仙獸圖攥入手中,回身來到了司空望身前,連忙恭敬的跪下,“太上長老,弟子林憶無能,讓上官老頭給跑了,這法寶交給太上長老檢視。”
司空望掃了林憶手中的九仙獸圖畫軸一眼,然後目光便移動到了紫月峰峰頂荒蕪平靜的廣場上,內心中充滿了傷懷。
“沒想到,這一場浩劫,紫月門竟然會落得這樣的下場,都怪我司空望沒有足夠的能力,辜負了先祖的期許和囑託啊!”
司空望話聲傷感,目中漸漸渾濁,臉上老淚縱橫。
林憶低頭,心情也是萬分的沉重,牙關緊咬,恨自己為什麼不能再強大一些,如果自己能夠再強大一些的話,或許現在就不會是這個樣子,而在萬獸谷之中,左護法和四峰長老也就不會為了給自己爭取逃離的時間,選擇和九毒門玉雲裳同歸於盡。
兩人在悲痛的情緒中沉吟半響,司空望面色凝重,掃視了一旁仍在昏迷之中的寧姍姍,深深的嘆息一聲,首先開口道:“看來這一切皆是定數,九仙獸圖既然是你搶奪來的,那就歸你所有吧。”
林憶正待惶恐開口,司空望卻再次嘆息一聲道:“林憶啊,現在整個紫月門就只剩下三個人了,這門主的位子,就要委屈你臨危受命了。”
“啊,太上長老,弟子何德何能,怎麼能夠擔此重任呢?萬萬使不得啊!”
司空望緩緩搖頭,悲嘆一聲道:“我明白,總之現在的紫月門也不過是個空殼罷了,讓你去做這有名無實的門主,你應該也不會願意,那好吧,既然如此,今後我也不再管你,北域經歷了這一場浩劫,高手已經凋零過半,憑你現在的實力,即便不能稱霸北域,也總是可以縱橫四方,你想要去何處歷練,那就隨便吧。”
司空望說完,便轉身欲行,林憶連忙惶恐萬分的說道:“太上長老,弟子不是這個意思,紫月門經歷這麼大的浩劫,正是破碎重建的關鍵時期,弟子身為紫月門弟子,怎麼會棄之不顧,只是這門主的位子,弟子實在是不敢當!”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你想不想做門主,也沒有什麼重要,重振紫月門就交給你和你那個小女朋友了,我要去閉關了,想要恢復修為,怕是至少要等十年之後了。”
林憶望著司空望踏空向後山遠去的背影,眼中佈滿了惆悵,同時也在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努力讓紫月門重振雄風。
忽然之間,一道靈光從上空射來,林憶伸手一招,一枚玉簡便握在手中是,隨即虛空中也傳來了司空望悠揚蒼老的聲音。
“這是化靈訣,你天賦異稟,有時間的話就好生參詳一番吧。”
林憶對著司空望離開的位置鄭重的磕了三個響頭,隨即便將化靈訣的玉簡和九仙獸圖畫軸都放入了古戒之中,然後連忙來到了寧姍姍的身旁,催動靈力助寧姍姍清醒。
“林憶,你沒事吧?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十三宗的人們呢?”
林憶抬頭望著冷清乾淨的紫月峰峰頂,深深的嘆息一聲道:“死了,除了太上長老傷重閉關,上官老兒伺機逃跑,還有我們兩個倖免之外,其他人全部都死了……”
雖然方才司空望施展了化靈訣,將橫亙在紫月峰各處屍橫遍野的屍體和血流都清理乾淨了,但是此刻林憶抬眼凝望著紫月峰各處,方才那一場觸目驚心的血腥屠殺,依然歷歷在目,鼻端彷彿也嗅到了濃烈的血腥氣息。
寧姍姍眼中早已汪滿了淚水,奮力撲入了林憶的懷中,緊緊的抱住了對方的身體。
正在此刻,林憶神識一動,瞬間警覺起來,目光望向峰下。
一個熟悉的聲音驟然出現在了眼前,林憶又驚又喜,“段大哥,你怎麼回來了?”
來人正是段水流,他在外歷練,意外聽到了十三宗密謀攻打紫月門之事,於是不遠萬里的迅速趕回來,沒想到此刻所看到的,竟然是這樣一派荒涼景象。
“林憶!”段水流看到林憶和寧姍姍身上皆是有傷,明顯是大戰之後的樣子,眼中露出的喜色瞬間又落寞下去,”到底是怎麼回事?長老和其他弟子們呢?門主呢?難道……”
林憶攙扶著受傷的寧姍姍站起身來,面色凝重,眼中的淚水不自覺流出。
“都死了,段大哥,你來晚了一步,除了我們兩個人之外,十三宗的數千名長老弟子,還有我紫月門所有長老弟子,包括門主,全部都死了!”
“什麼?”段水流通體俱顫,瞳孔中佈滿血絲,“那……那雲崢呢?他……他也沒能倖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