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地試圖靠近仙姑,仙姑竟然沒有拒絕他。
“仙姑,您究竟是哪路神仙?告訴我也好伺候您,不會是觀音吧?”
“這麼和你說吧,我呢還沒有修成神仙,只是在修仙的半道,前世是狐狸,你可以叫我狐仙大姐或姑姑都行,修仙太苦了,受不完的罪,最近幾天師傅在閉關,沒人管我,我就出來了,溜達溜達,看看這人世間有什麼稀奇的事。”
“那仙姑您看到了嗎?有什麼和你們天上不一樣的事嗎?”
仙姑長吁了一口氣說道:“當然看到了,很多呢,比如……行了行了,我要睡覺了,明天再說。”
“是是是!您歇息。”
王三心裡這個急迫,可是又不敢動手。
這時只聽張痞子發出了呼嚕嚕的打鼾聲。
王三心想: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把你辦了算了!
可當他正要欲行不軌的時候,突然,耳邊響起了一聲沉悶的聲音!
“王三你這是幹啥呢?喝多了還是想女人想瘋了?拿我當女人了?”
王三一激靈,馬上看到眼前這個粗糙的男人,兇狠的眼神,嚇得趕緊坐了起來了
“哎呦!我睡毛愣了,忘了,繼續睡覺,繼續睡覺!”
王三倒頭睡在了張痞子身邊的炕蓆上,打起了呼嚕,假裝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 兩個人都不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
張痞子真不知道,王三假裝不知道。
但是張痞子被神仙附體的事,兩人都知道。
兩個人又秘密商議了一番, 決定以“狐仙附體”的名義行騙鄉間。
王三是個外表懶散,但內心很奸詐的人,小心眼特別多,頭腦很靈活,他看到張痞子有狐仙附體的本領,就想好了一系列賺錢的辦法。
“大哥,咱們倆從今以後就是親弟兄,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結為生死兄弟,以後也好照應。”
張痞子當然願意,希望多個幫手。
“咱們把懷人叫上,三個人商議一下該怎麼辦。”
懷人是會計,他會同意?
“他更貪財,腐敗的都是他們!告訴他一個生財之道,他還不得高興死?關鍵是這件事沒有官場內部的人不行,需要裡應外合。”
“他也算官場內部的?”
“當然啦!你不要不拿會計當官,那權力大了去了,全村人的財務賬是不是他管,他
要說你能分兩吊錢你分不了三吊,他要說你一吊沒有你就你不走,你還沒看出來?而且他有後臺隊長壓陣那更不怕了,想幹啥幹啥,那天下就是他的,不,以後是咱們幾個的,所以必須把他拉上,一會兒我去找他。”
張痞子是個粗人,對這些官場內幕根本不懂,
只能聽王三安排。
“好吧,我聽你的。”
張痞子已經沒有了原來那股子雄勁兒,變得柔弱不堪,王三的膽子也大了起來,想要當家做主。
他知道要是論動腦筋張痞子差遠了,而現在張痞子已經沒有了動手的能力,所以他在張痞子面前不必要唯唯諾諾地看臉色了。
王三又把劉懷人叫來密謀了一陣子,依照劉懷人的主意:先讓大家都知道張痞子得了仙家相助,有了半仙之體,然後再找機會給人治病,這樣就容易操作了。
於是王三和其他幾個人到處宣揚張痞子有狐仙附體的事。
不久,訊息就傳出去了,馬上就傳遍了整個鄉間。
大家開始都覺得不可思議,平時肥頭大耳的野人般的人怎麼也會有神仙附體?不會是裝的或者是惡神吧?
聽說有一種惡神附體後專門害人。
可是,雖然大家都知道張痞子有半仙之體,依然沒有人來找他治病。
這天晚上,王三悄悄來到張痞子家,他有預感仙姑要來。
剛進家門,就有一陣狂風把門嘩啦啦地關上了,他心中大喜:仙姑來了!
只見張痞子一身肥膘端坐在炕中央。
王三跪在地上啪啪啪磕了三個響頭,然後小心翼翼地問道:“仙姑,您看我們乾的還滿意嗎?現在人們已經知道大哥有法術了,只是沒有人來找他治病。”
“王三,你覺得有人找他治病他能治好嗎?真正的病咱們治不好,還得讓王忠誠治,咱們治的是假病。”
天呀!還有假病?
“當然有了!就是我們給他們製造出來的病!”
這仙姑是什麼都知道,自己想什麼就像說出來了一樣,逃不過仙姑的法眼。
“那……仙姑有什麼上策?”
“也不是什麼上策,用老百姓的話說就是害人,不過你要乾的神不知鬼不覺,他們甚至還會認為你是為了他們。”
這也太有技術含量了!
“小的王三願聞其詳,請仙姑指教。”
“明天午時三刻,你站在李五家的西南方,把這一包香料撒開,香料會刮到李五家,他們家的人就會生病,記住!這個病可是王忠誠看不了的,必須要來請你大哥,這樣就妥了,其餘的事你們自己處理。”
說完話,仙姑從炕上拿起一個小布包,遞給了王三,王三心裡這個樂就甭提了。
心想:王忠誠呀王忠誠你終於要結束了!看你王爺怎麼收拾你!
王三依照仙姑的指示,第二天午時三刻到李有家的西北角把小包裡的香灰趁風撒開了,說來也怪,剛才來的時候還是東南風,怎麼轉眼就變成了西北風!
王三心裡不由一陣欣喜,看來這仙姑真的是法術無邊呀,風神爺都聽她的。
只見那香灰在風中順著風向爭先恐後地往李有家飛呢,而且香火
灰在空中形成了漫天飛舞的灰塵,整個李有家的房子被香灰包圍了。
王三心花怒放地看著自己的傑作,心想:這李家的災難馬上就要降臨了,這是無處可逃呀!
然後回家了。
沒過幾天,財主李有家的五兒子忽然發起了高燒,李有趕緊去找王忠誠,可是王忠誠回山東老家探親去了,沒在家。
王氏給李有拿了退燒藥。
可是孩子高熱退了兩天之後,第三天晚上忽然又開始發燒,而且自此一直持續了十幾天依然高熱不退,每天下午從酉時開始,就像燒開水一樣,額頭都燙手,燒的面紅耳赤煩躁不安,呼呼喘著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