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話還沒說完,蘇若笑裡藏刀眼神狠厲朝那修士看了一眼,只見修士伸長的手臂,毫無章法的垂掛在身側搖搖晃晃,他痛得話都要說不出來,只剩嗷嗷叫喚。
“怎麼?!你們言辭誅心句句若刀,就不許我一個女子站出來,說幾句公道話?”
“還是你自知能力不行,武力值又弱,文采還不行,便惱羞成怒怒罵於我?”
臺下之人面面相覷,臺上究竟是何人,葵莘何時出了這號天仙般的狠辣人物,他們甚至都沒看見她出手?!
那手就這樣折了?!
不揮拳弄棒,不陣法使詐,不施法用器?!只看一眼?!
臺下鴉雀無聲,其人內心驚濤駭浪,這樣強大之人,都可以與世家之主平排而坐,他們哪裡還敢說出話來。
事實證明,這招殺雞儆猴的效率確實不分古今的,此招一出臺下個個噤聲,只於修士要死不活的叫喚。
蘇若看一眼臺下眾人,在那抹隱在人群中極為優雅的藍中稍作停留,突然嚴肅道:“你們串聯同聲沆瀣一氣,同為一丘之貉,那這背後,肯定也少不了世家的推波助瀾。”
“既然這城主之位,大家頗有微詞,那便一一站出來,說個一二三吧!”
一片寂靜,無人回應,無人發言。
“沒人出來說話,我便當大家對慕城主的帶領心悅誠服。......既然都沒異議,那,為何,要折騰呢?!大家說是吧?”
“既然對城主之位沒異議,那我便來說說慕少主和慕小少主吧!”
提到慕採梔和孩子,大部分人臉色都有些不自然,畢竟她們才是引起這場暴亂的導火線,每個人心中都很清楚。
苟覽刃在使眼色毫無作用後,怒瞪眼色說句廢物,只得親自上陣,拱手道:“姑娘舌燦蓮花,不過幾句話便將墨子洗白,在下實在佩服。”
蘇若一副果不其然穩操勝券模樣,平靜道:“本姑娘是否顛倒是非黑白,大家心裡敞亮,不用我再多費口舌,只是,你是何人?”
“在下,苟覽刃,特向姑娘請教。”苟覽刃再次拱手頷首,一副謙謙君子之樣。
底下卻發出了陣陣驚呼聲,‘原來他就是相傳中苟家的未來家主?’
‘他就是前段城中所傳聲名大噪之人啊,這容貌與長相實在是無可挑剔,想來修煉定也是讓人期待的。’
蘇若卻神情複雜,一副難以置信般,呢喃道:“......狗?苟?狗……男人??”
“就是那個狗男人的狗男人??”
“噗嗤”
底下暴發出一陣鬨笑聲,一時間場面居然變得和諧起來。
頓了會,蘇若笑道:“你爹孃意境實在高深,我佩服得五體投地。”
苟覽刃在此起彼伏的喧鬧聲中,握緊了拳頭,不悅道:“姑娘既然能站出來,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可以為慕家做主?”
蘇若笑意未退,上下打量著他,心中腹誹,這人花花腸子還真不少。
慕採梔卻在這時,衝了出來,聲嘶力竭朝他喊道:“你有什麼衝我來,何必為難我父親!!”
她在旁邊越看苟覽刃,心情便越發不能平靜,甚至是,她還曾在心中留有那麼一點點的幻想,直到他站出來。
街口落淚,現在看來是如此可笑,她再也忍不住,忍不住出來和他對峙。
綿綿細雨中的一眼不忘,在歷經多年,跨越生死之後,慕採梔終於再不願記起,將他與過往撕成碎片點火灼燒,成煙塵過往。
蘇若拉住慕採梔,在蘇若安慰下,慕採梔平復了些許。
“怎麼?你是要與我比試?”
狗男人看一眼,被華衣錦緞,緊緊抱著的襁褓,眼神不悅,“按照慣例,十大世家應派出能力最強者,與慕城主一較高下。只是誅魔行動各位家主都受了不小的內傷。所以,我覺得,此事還是由我們小輩出面,也好鍛鍊歷練一番。”
“這是你們苟家之意?還是世家商議之結果?”
“現在,請容許我向大家介紹,我乃慕城主幹女兒,與慕少主相見恨晚結為了姐妹。我雖代表不了慕家,可我現在是慕家一份子,我想,站出來為自己家人說道說道,總是沒人反駁的吧?!
苟覽刃嘴角噙著一抹譏誚笑意,‘刷’一聲,開啟了手中不知何時多的摺扇,悠悠煽動道:“說來說去,還是代表不了慕家啊!”
蘇若笑笑沒說話。
慕夫人焦灼眺望著街口,心中焦急不已,她已派人去請夫君回來,可是,都那麼久了,為何還沒回來,是送信之人出了意外,還是夫君??
她看著懷中與自家女兒有八分像的臉蛋,心中五味雜陳,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她的應對之法還沒完善,女兒與外孫便被堵在自家門口......可她也不願自己的骨血被外人,這樣平白踐踏了去。
慕夫人將熟睡的孩子,交由貼身婆子,正想大步向前,耳邊便傳來了她所期盼的夫君聲音。
慕夫人的臉上終於有了笑意,她現在才發現原來她早已離不開夫君,而慕城主的出現,於她無疑是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
“誰說若兒不能代表慕家!”
街口轉角的槐花樹下,慕城主渾厚之聲遙遙傳來。
“若兒是我之義女,與採梔一樣是我慕家之女,今日,我所守護了上百年的子民,卻聚眾在我慕家大門之外惡言相向加以為難,怎麼?是我做得不夠讓大家心生滿意?遂要拉我下馬,另擇明主?”
慕城主每走一步,眼前便自動讓出一條路,直至他來到她們倆身旁,而身後落後一步,則是滿臉嚴肅的慕管家款款隨之。
苟覽刃遙對著臺上再次拱手行禮,語氣恭謹卻冷淡生疏,“晚輩苟覽刃見過慕城主。只是在下對於慕城主之職,確實頗有微詞,而且我想,心中如此這般想之人,定不在少數。”
慕城主對夫人遞過去一個安心的眼神,看著臺下的藍衫青年,笑道:“哦?微詞?恐怕不止吧?”
“你就是被苟家剛認回來的那個......’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