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懷宿也遇到了一群人,不過是丹嶽州的。

“小子,大道通天,你偏往死路上擠,就怪不得我心狠了。”身披墨綠長袍的瘦高男人,過分白淨的臉上,浮出陰森森的笑。

懷宿瞅著陰兵似的人,千奇百怪的東西見多了,就算面前站個三頭六臂的哪吒,他也能接受。可好好的走著路,禍從天上來,他就不能接受了,大街上人這麼大,摩肩接踵的,不小心捱到誰碰到誰,還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碰瓷兒都沒這麼狠的。

涪往前一站,抽劍,手腕一甩,劍刃滿覆赤紅焰光,懷宿在後面看著,不禁感嘆,“真特麼帥!”

鐳射劍比這差遠了。

對方緩緩拔出腰間佩劍,不說他那身墨綠色的衣服、暗金色的花紋,讓人看著有些不舒服,暗綠的劍鞘、磨砂黑的劍刃,懷宿覺得真是長見識了,這是懶到不開刃、不磨劍的?

可瘦高男人手臂直直抬起的時候,一陣微小但夾雜著難以描繪氣味的風襲面而來時,讓人不敢小覷。

單打獨鬥,懷宿極其看好涪,畢竟帶著點沉穩氣息的人,總會收穫許多信任。

涪也不負所望,出手乾脆利落,劍劍封瘦高男人的路數,不過因涪並沒有殺心,瘦高男人還能與他繼續纏鬥。

“本是小事一樁,你若不胡攪蠻纏,我們各走各的路,十招之內,再無悔意,涪將不計生死。”涪從容的說。

瘦高男人沒什麼光彩的眼眸,看向懷宿,“那他死定了。”

一語未了,瘦高男人手中的劍,似朽木一般,被涪削成了碎屑,但瘦高男人並沒有退縮之意。

只見他寬大的袖子,兜滿了風,懷宿看著,黑咕隆咚的,但總覺得有種熟悉感,傳說中的乾坤袖?

一陣嗡鳴聲傳出,涪眼看著撲面而來的東西,黑壓壓的,如蜂如蠅,帶著暗色的煙塵,劍起,卻切割不到,像抽刀斷水。

小莜反應迅速,伸展開的綠葉,包裹住五人,因為涪離得遠,只能希望他有力自保。

黑漆漆的葉球之內,撲撲稜稜的撞擊聲,聽得人心如萬蟻抓咬,懷宿扣緊雙手,這非得留下後遺症不可。

涪眼中的景象更是嚇人,過於密集的小東西重疊,像黏稠的墨汁包裹著綠球,還要咯吱咯吱的噬咬之音,讓人骨頭髮麻。

“臥槽臥槽!”懷宿雙手快速拍打著身上的黑點,連蹦帶跳。

小莜也自顧不暇了,還是儘可能幫懷宿。涪準備以劍驅趕,但看到懷宿腳下開始堆積的黑色東西,都是小指甲蓋兒大小的軟殼蟲子。

瘦高男人顯然也有些意外,閃身過來,就要衝懷宿面門一掌,被涪攔截,一劍削手,再反手刺心。

“殺人啦!抓住他們!”不知誰大呼一聲,原先看熱鬧的人裡,又竄出幾個人。

“快走!”涪扯起懷宿,在他州殺人,就要做好被圍攻的覺悟。

風,幫懷宿抖掉了身上最後的蟲子,但一陣陣想嘔,這樣的奇遇這輩子都不想再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