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戚又拾起被打斷的話,拽著懷宿的衣領,“你這人,公子救了你,你看你做了什麼?”
懷宿差點被他從床上拉下去,一手撐著床沿兒,一手找了個最靠近自己的物件扯住,“鬆鬆鬆開!我幹什麼了?”
眼角一瞥,左手扯的是公子杋的右上臂,怪不得觸感軟中帶硬的。而公子杋被他歪斜著身子扯得,也歪過來,表情與平時無異,可懷宿在他眼裡讀出了一句話——大膽刁民!
“你給我喝的什麼?”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先審審他給自己灌了什麼奇怪的東西,酸澀寡口,餓了兩天,都想吐苦膽水了。
“茶。”公子杋在懷宿松手的瞬間,挺直了腰背,然後起身,幾個侍女已經捧來了乾淨衣裳,全是月白色,不過暗紋有差異。
“什麼茶?過期了燙一下又加點檸檬壓壓驚?”懷宿舌頭找出了最後一片茶葉。
公子杋沒理他,是他自己一口灌猛了,把茶葉吞了嗆到了。
粟戚是再次忍不住要教訓懷宿,公子杋攔下了,讓懷宿先吃點東西。餓了兩天不止,懷宿可不敢說是餓的沒勁兒了迷瞪過去了,但看一桌子菜,也不敢就那麼狼吞虎嚥,聽說容易撐死。
忍著挑了一點清淡的,扒拉了一碗粥,別的至少聞了味兒了。
吃飽喝足,公子杋上場了。
“你是否感覺到不適?”
那可太有了!
“裡面黑咕隆咚的,你沒進去看看嗎?”
“我看到的,與你們不同。”公子杋似在回憶什麼。
懷宿沒想到他真的進去過,難得棲那麼狠,自己兒子都不放過?那對自己還是手下留情了?
其實並不是,公子杋是帶著赤翎進去的,年幼好奇,進去之後,看到許多人和妖獸浮在一片白茫虛空,痛苦的掙扎、嚎叫,還有的木呆呆的走出那裡,變成了傀儡一樣的東西,任由人差遣。
他還看到了一簇躍動的火,每一下火苗竄起,都如一直展翅的鳥,然後他髮間的赤翎上的丹珠,猛漲一下溫度,裡面的火焰,也會快速流動一下。因為赤翎,就是鳳棲州引以為傲的朱雀羽,不滅神火,也是從它上面剝離的。
至於是誰做到的,就不曉得了。
“???”懷宿扯扯嘴角,這就是傳說中的C吧,那自己還是繼續和他搞好關係?和羅尹崩了,要怎麼做才能和公子杋結磐石之誼?
懷宿在琢磨他奇奇怪怪的心思,公子杋又發問了,“我檢查過了,你身上沒有任何變化,不知是好是壞。”
“怎麼檢查的?”
“你以為怎麼檢查?”粟戚截胡了。
懷宿白瞪他一眼,“小莜呢?”
“少爺!”小莜在門口探頭,看到懷宿的時候,小臉笑成了一朵花。
“你們要回嵐月,還是去別處?”公子杋問。
這是要送客了,懷宿看看小莜,小莜一臉全聽他的表情,懷宿轉頭問公子杋,“你可以送我們走?”
“可以。”
“那就去別的地方吧,但是說好,可別半道兒讓你爹把我們都逮了,關那地方不是人待的。”
“可以。”
可是去哪裡?公子杋說了地點,四水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