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這樣呢。”一個身穿黑色緊身裝的人影,站在一堆廢墟前,低著頭自言自語。

聽聲音像是女子,沙啞的有些失落感。

在她身後站了一個隨從,也低著頭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沒想到那日一別卻成了永別!真是讓人心疼啊。”柳眉微觸,手捂胸口。

“主子,屬下已經打探過了。當時好像只有宮家的老奶奶,葬身在火中,而宮家公子卻不在這大火中,他往何方去沒有人知道。

雖然後面大肆的搜尋,官兵到處張貼告示,但是依然找不到他的行蹤也沒有人知道是生是死。”

“哦,是嗎?那他……還活著了。”在夜色裡,一身黑色輕紗顯得神秘莫測,在明亮的月色下透出如皎潔月色般的玉肌雪膚。

紅唇微張,上揚的嘴角,媚人心魂,輕呼一口氣息,風起影動,眨眼間黑衣薄紗消失無蹤……

不遠處的湖水上,有影晃動,是綠荷,夏季的炎熱是它勃然上伸,午夜風過,荷葉搖曳,白色的蓮花包裹著,低垂著頭,像是睡著了,等待天明來到,便可傲然盛開……

“公主,他們來了。”山間白霧嫋嫋,飛翔的大鳥在空中旋轉舞動,忽高忽低,輾轉在叢林中,振翅翱翔,淋漓盡致;

有一行人,穿過茂密的濃林漸漸靠近。

白髮老人站在木屋前眯眼深笑,他們終於來了。

餘香菱慢慢地走到屋外,就看見一對人馬已經到了眼前,有馬車也有騎高頭大馬的。

都是尋常人家的打扮,一身的樸素,領頭的是個年輕人。

“奶奶!”年輕人看到老人,欣喜的上前,居然跪在了老人面前。

“冽兒,快起來,見過公主吧。”老人很高興,眼裡已經有了淚花,激動的伸手扶起他。

年輕男子一臉的拘謹,在見到老人身後的餘香菱後,居然愣了愣,隨即回神,“屬下參加公主殿下。”

單膝點地,微微低頭。

餘香菱看著男子,眉清目秀,身材高大,氣宇軒昂,倒是好模樣。

“快起來吧,初次見面,不必多禮,你……叫什麼?”餘香菱微側身子將他扶起,“公主殿下,屬下餘冽。”

鼻間有股淡淡的清香,讓他微微一震。

“公主,他是老奴的孫子。”老人淚水漣漣,十幾年前戰亂,她們一家本身是武將,老人的丈夫和兒子女兒們都上了戰場,留下她一個老人和一個孩子。

三年前為了照顧公主,老人就獨自來到這裡,她本身是先皇后身邊的一個婢女,要不是皇后仁慈將她許配給當時的將軍為妻,她也不可能有美滿的家庭。

感念之恩永世不忘,那時起她就發誓必定一身效忠皇家。

“原來如此,我到你二人眉眼之間有幾分相似。”盈盈一笑傾國傾城,瞬間炫花了某人的眼。

有一種情懷叫情竇初開……

“冽兄弟你多大了?”在午飯的時候,餘香菱留下他一同用餐,本來他們是下屬又是男子,自然不方便靠近公主。

只是餘香菱知道老人的思慕之情,就把他留下來。

其餘的人在對她行過禮後就隱秘到山林中去了,各自搭棚休息。

瞬間就來無影去無蹤的,似乎根本就沒人來過一樣!

這讓餘香菱不由得感嘆,這些年他們躲躲藏藏,過得是怎樣的生活?

“回公主殿下,餘冽今年十九了。”說著偷偷抬眼看了一眼。

趕緊收回目光,“哦,十九了,好年歲呢。”可惜了這大好的春光都被埋沒了。

不明白她突然而來的喟嘆,餘冽傻傻的看著餘香菱。

“咳咳……”突然老人的咳嗽聲,讓他回神,“屬下吃好了,公主殿下,奶奶,孫兒,先到外面去看看弟兄們怎麼樣了。”

“好,那你晚上早些休息,明早再過來吧。”老人有些心疼,自己的孫子他怎麼會不知道呢?

只是身份不能逾越呀。

……

走到木屋外的餘冽,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木屋,心裡好像有股陌生的情緒顫動,那是什麼?

活了十幾歲每天都是在練武,學習中長大,身邊除了廚娘外,都是男子,剛踏出江湖的時候,他還不知道什麼男女情愛,後來聽聞幾個年長的叔叔輩總是偷偷的說什麼?

看他們一臉的興奮樣,他總是很疑惑,“阿冽啊,你還小,等以後長大了,你就知道了。”說完還發出嘿嘿的笑聲。

縱然以前不懂,那麼過了今天他懂了,那是一種讓人無辜發呆,又無辜心跳的事情,就像見到了自己很喜歡的東西一樣,只是不同的是,她不是什麼東西,而是人,一個美麗傾城的女子……

微微一笑,原來喜歡一個人這麼好,身份他不在乎,年紀他也不在乎,只要喜歡他總會義無反顧的去保護。

公主殿下從今後,我…餘冽一定用生命來保護你……

高大的身影瀟灑轉身,瞬間隱秘其中,不知方向,這也是他們多年的習慣了,讓人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因為他們是……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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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在韓下相當府邸,韓相正逗著籠子裡的鳥,一個下人跑進來,恭敬的上前。

“嗯,怎麼樣了?可有什麼進展?”

眼都沒抬,神情自若,“回主公…有些眉目了。”

“哦,是嗎?說來聽聽。”

“有人見到曾在宮家少主出事的時候,幫助他逃跑的暗衛。”

“哦,那些個小雜碎不是都解決了嗎?”手託著鳥籠,眼睛終於看向來人,一雙小眼睛,閃著陰沉。

“還有兩個,是當日沒有被宰殺的,想必是他們護著宮家少主離開的。”

“哼,那又怎樣?區區幾個小輩我還怕他們不成,”

“主公,您有何吩咐呢?”

“當然是順著路過去了,人嘛,總有七情六慾的,傷風感冒,吃喝拉撒睡什麼的,我就不信他躲得過初一,還躲得過初五的。”

“小的明白了,告退!”

“嘖嘖,鳥兒呀,你在籠子呆的久了吧?哼哼,這籠中鳥也只能順著主人的心意,要不然就被關到死了。”

陰沉的哈哈冷笑起來,現在他可是掌握一切大局的人,能不得得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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