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蓮臉色越發難看,更似霜打的茄子。
主副有別,誰讓她低人一等,也別無他法,只能照做。
反觀,柳茜嘴角笑意蔓延開來,絲毫不因她表情而受影響。
李蓮心中不甘,怒目圓睜,盯著柳茜看一陣後。
在身後小跟班輕輕咳嗽中,回過神來,閃開身子,小跟班忙著替李蓮開口。
“柳主理,這邊請!”
李蓮的小跟班,一邊臉上帶著恭維的笑,另一側伸手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柳茜又怎會看不出,李蓮現在心中所想?
她第一次出場,就將李蓮碾壓,加之剛才李蓮剛同陸沉西套近乎,最後已失敗告終。
她在皇宮中,心比天高。
皇后的親妹妹,有幾個人敢對她指手畫腳。
現在落在柳茜手上,就不要怪她手下不留情了。
柳茜依舊笑靨如花,絲毫不為其所動。
她邁著從容不迫的步伐,淺笑中看了一眼李蓮,隨後,進了女子書院內院。
只留下,原地一臉憤怒,且無處釋放的李蓮,待在原地,只能狠狠跺腳。
女子書院內院佈置,倒是別具一格,青磚伴瓦漆,操場白馬踏新泥。
確實讓柳茜眼前煥然一新。
前世,她怎麼從未聽聞過,都城居然還有這等好地方!!
剛進院內,柳茜連連點頭,一手託著肚子,另一半翠兒攙扶著她,向著前面臺階處走去。
那些因陸沉西權高位重,而對她另眼相看,皇上安排前來協助她的官員中,有一個大鬍子中年男子,高侍郎。
高侍郎看到這長長臺階,柳茜又是身懷六甲之人,忙不迭提出建議。
“柳大人,不妨的話,我去叫頂轎子,抬您過去,畢竟,您這身懷六甲……”
柳茜在來之時,早已是想好對策,對於這送上來的待宰羔羊,更是全盤皆收。
“多謝高侍郎,能為我著想,實屬不易!”
柳茜欣然接受,臉上浮滿笑意,連連點頭中,還不忘記對他一番誇獎。
“汝實屬有眼力勁兒,回去我定然在大爺跟前替你美言幾句!”
翠兒看著柳茜,這一反常態之舉,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是在一側認真伺候,不曾出聲,靜觀其變。
李蓮跟隨其後,正巧將這一幕全部看著眼中。
眾人點頭,“主理,身懷六甲,還為國家之社稷操心勞神,做個轎攆不足為稀!”
翠兒見一眾人,溜鬚拍馬,眼神變得有些嫌棄,卻不言語。
畢竟,柳茜現在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藥,她還不清楚,只能靜觀其變。
不會兒,轎子便抬了過來,柳茜知李蓮就在她身後不遠處,為了氣她,故意不曾回頭,只是一味在翠兒攙扶下,坐上了轎子。
李蓮大口呼吸,嘴巴撅的老高,眼睛瞪得圓大,好似眼睛就要蹦噠出來了。
她氣勢之間,好像就要將柳茜活吞生剝了一般。
見狀,柳茜知目的已然達到,心中喜不自勝。
昨夜她未曾睡好,想了許多主意,今日如何應對李蓮。
雖然,她現在是主理人,可實則皇上皇后是讓李蓮前來鍛鍊。
來硬的絕對不行,只能來軟的。
今日早晨。
馬車之事,讓她心中困惑不已,在看到陸沉西前來,她想出四個字,“隨機應變”!
既然,李蓮對陸沉西這麼喜歡,那定然會吃她的醋。
等她醋意大發,其他的事情,自然就好解決了。
將計就計,也是上計!
李蓮終究太過孩子氣,只能運用她的優點,將女子學院擴大,才是重中之重,也算是達到目的。
等轎子落下,眾人讓李蓮和柳茜都坐到上等位置。
眾人行跪拜大禮,李蓮坐在副位子裡,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眾人又怎會看不出其中緣由,只不過只能裝傻充愣。
接下來,柳茜開始進入討論正題。
“各位大人,我們這女子學院初建,還未有學員,且一些規章制度需大人們細細思考寫好承上。”
昨夜,柳茜不僅思考李蓮之事,更是將學院舉辦規章制度,以及如何分配思考一二。
可,終究是要實施才行。
高侍郎拱手開口,“我等願意接下規章制度一事,不過,這學院招生確實難辦。”
高侍郎低下頭,慢條斯理,分說言道。
“官員家有經濟條件之女子,一般都有私塾,或有家庭教師可去。
但,太過貧困女子,卻連書本都讀不起,兩極分化太過嚴重,不知如何極好呀?”
高侍郎一時間犯愁,撫摸著鬍鬚。
“高士郎所言差矣!這事情本就事在人為,若你做不了此等事情,自然有我可全權接管。”
另一個李蓮的跟班,王大人上前一步開口。
大廳之上,兩極分化,一時之間,唇齒相戰。
柳茜想要的就是這一幕,怕的就是他們不討論。
現在看來,他們幾人將事情議論開來,這才好拿主意。
頭腦風暴,相比較那些悶悶不說話,要好到不知上萬倍。
堂上亂哄哄。
一直坐在副位置的李蓮,敲了下桌子,使得在場所有人暫停了言論。
“現已有兩極分化,有人說招經濟尚可之女,有人卻是招這貧困家女,這一時半會難分伯仲。
不如這樣,我們分為兩組,看誰那一組招攬的人多,這規章制度便由其說了算。”
說罷,李蓮扭頭朝柳茜看去。
此刻,柳茜知她和自己較量。
她不為輸贏高低,為的全部是能將那沒有學上的女子招入學堂,才是重中之重。
心想目的已經達成,不過,面上要裝出一副難為之態。
“副主理,這主意倒是不錯,可是這富家女和貧困家女應該由誰去做,她們父母的思想呢?”
柳茜佯裝出一副不懂。
“如此說來,咱主副主管也可分開,你招一組,我招一組,各自官員可以站隊,若是招女子入學多者一方,規章制度既有此方人說了算。”
李蓮已上圈套,卻渾然不知。
重生之人,怎麼因為一個剛滿十八歲的笑小小姑娘,而自亂陣腳。
稍加思索,就即可將其拿下,任她所用,那還不是手到擒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