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誰說謊了

感覺到了何雨水身上的顫抖，何雨柱伸手把何雨水攬了過來，擔心的問道：

“雨水，你沒事吧。”

何大清也著急了，親眼見到孩子和在心裡想那個衝擊力是完全不一樣的。

看著自己女兒的臉色瞬間變得這麼蒼白，何大清感覺自己心都要碎了。

“雨水，是爸爸回來了。”

他顫抖著伸出雙手，想像何雨水小時候那樣，只要他一張開手，何雨水就會笑著撲向他。

何雨水直接把頭扎到了何雨柱身上，不願意看見何大清，小聲地抽泣了起來。

沒有見到何大清的時候，何雨水委屈的快要爆炸了，很想衝到何大清面前，大聲的問他，到底為什麼要拋下他們兄妹兩不管。

可是當何大清真的站到了自己面前，何雨水發現自己嗓子好像被那些難過的情緒卡住了一樣，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何雨柱聽到自己妹妹的哭聲，心裡很是心疼。

他也終於從突然見到何大清的情緒中緩了過來，撇了一眼白秀芬，

“你這次回來是有什麼事？”

何大清聽著自己兒子這麼冷淡的口氣，在看看埋著頭哭泣不想跟自己說話的女兒，

“我回來看看你們，沒事我就不能回來了？”

“看我們？領著她來看我們？”

何雨柱還記得那會何大清走的時候跟他說的那些話，那時候他真以為自己父親是有苦衷，不得已才離開他們。

可是後來四合院和紅星軋鋼廠食堂都流言滿天飛，說何大清跟一個寡婦私奔了。

他內心的想法也開始動搖，到底是真的出去躲事還是跟女人走了？

好幾年何大清沒有訊息，何雨柱也曾經擔心過，但是今天一看身邊這個女人，何雨柱感覺自己的那些擔心都有點可笑。

“柱子，這是，

這是你們白姨，她是怕有什麼事，所以才跟我一起來的。”

說起白秀芬，何大清就底氣不足了，聲音也弱下去了，“後媽”“現在的媳婦”他是怎麼也沒能說出口，只能說叫她白姨了。

白秀芬見縫插針，雖然對何大清不敢挑明她的身份有些不滿，但是也知道這不是她鬧脾氣的時候。

她從旁邊的袋子裡把他們從白家村準備的特產拎了出來，對著何雨柱說：

“你爸我們也不知道買點什麼，這是保府那邊有名的特產，驢肉。

回頭你和你妹妹嚐嚐。”

白秀芬不開口還好，她一說話讓何雨水大受刺激，何雨水胡亂的抹了一把臉，眼淚都沒擦乾，就頂著那張佈滿淚水的臉衝著何大清喊了起來：

“我不要你的東西！

你走的那麼簡單，把我還有我哥都扔下不管，一走了之！

現在你回來幹嘛來了？

誰希罕你的驢肉？

我吃不上飯的時候你怎麼不回來？

那時候你在哪兒呢？是不是跟她在吃驢肉呢？”

何雨水是真急眼了，那眼淚就那麼直直的流了下來，她也顧不得擦，滿眼委屈的瞪著何大清與白秀芬。

何大清走的時候她還小，可是她只是小又不是傻。

白秀芬家那兩個孩子出去玩會被人嘲笑沒有爹，她跟何雨柱也碰見過那種不懂事的小混蛋說他們沒有媽。

不過何大清工作好，又有點人緣，說她沒有媽的還是比較少的。在加上何雨柱這個哥哥脾氣愣，他要是聽到有人這麼說，什麼也不管也得跟對方幹一架。

可是後來何大清走了以後就不一樣了，那些流言蜚語傳出來之後，何雨水就不願意出去玩了，好多小孩會拿“你爹跟寡婦跑了”這個事來嘲笑她。

她剛開始都是哭著回來跟自己哥哥告狀，何雨柱就會領著她去找那些小兔崽子，可是打也沒用，何雨柱後來去了紅星軋鋼廠食堂上班，也不能天天跟著她。

一直到何雨水上學有了新的同學玩伴才慢慢擺脫了這件事帶來的陰影。

今天那個“女的”，讓她父親不要她的“罪魁禍首”竟然就這麼出現在了她面前，她一個十四歲的小姑娘能有什麼心機城府忍得住呢。

何大清被何雨水這一通噼裡啪啦的指責給罵懵了，自己的親女兒像仇人似的看著自己質問自己，他有點心灰意冷，“我”了好幾下，都不知道怎麼辯解。

白秀芬也來了火氣，本來她跟著來就是一時腦子發熱，到了四合院還挺有點心虛。

可她一看何雨水這麼說，也是真有點生氣了，她自己也有女兒，那小芸多乖多懂事。

這小丫頭怎麼說話這麼犟呢。

“你爸是這幾年沒有回來，可是每個月的錢他可是沒斷過！

你怎麼能說他沒管你們呢？

你們看不慣我，我認了，我跟你們第一回見面，你們小呢，說我什麼我不會計較。

可是你這麼說你爸就不對了，他怕你們過不好，給你哥安排工作，給你每個月寄錢。”

說著白秀芬又把驢肉拿出來，

“就說這驢肉，平時你爸自己都不捨得買，這次說回來看你們，二話不說就去買，想讓你們嚐嚐那邊的特產。”

有人給自己出言解釋，讓何大清受傷的心有了點安慰。

何雨柱和何雨水則是雙雙傻住了，

“工作是一大爺給我聯絡的啊。”

“寄錢？什麼錢？”

兄妹倆異口同聲的問了出來，傷心憤怒此時全都變成了疑問。

何大清也顧不上難受了，他先是問何雨柱工作的事。

明明他走的頭一天晚上還跟何雨柱聊了那麼多，也跟他說了會託關係回頭讓他去紅星軋鋼廠的食堂上班，怎麼就成了易中海幫忙的了？

白秀芬則是問起了何雨水那十塊錢的事，因為這每個月的十塊錢她還跟何大清生過氣呢，現在這小丫頭的表情很明顯是不知道這個事，這是怎麼回事。

屋裡的這四個人暫時也放下了對對方的成見，何大清讓這兩兄妹都坐過來，好好的理理這些事。

何大清與何雨柱他們圍著飯桌坐了下來。

先聊何雨柱工作的事，他當初拜託楊廠長了，而且他在紅星軋鋼廠食堂那會可是廚藝最好的，這點關係他還是有的。

何雨柱也是有點茫然，他確實記得自己父親說過這個話。

可是後來何大清走了以後，他在家和妹妹很是苦了一段時間，那會都是一大爺易中海幫襯他們，還給他們送過糧食。

後來一大爺易中海說你們這麼著也不是個事，他還專門讓何雨柱做了一回菜看了看他的手藝，然後說他想法去幫何雨柱在食堂里弄個工作。

不然何雨柱帶著這麼小的妹妹怎麼過。

後來何雨柱才去了紅星軋鋼廠食堂工作，而且一開始還是臨時工，轉正這才一年多剛快兩年。

臨時工工資雖然不是很高，可是他能在食堂吃飯，還能給妹妹帶飯菜回來，兩兄妹的日子才算是慢慢好過了。

何雨柱解釋完以後，何大清臉色就不太好看，到底是楊廠長食言了，還是易中海從中搗鬼了呢？

工作的事說了，白秀芬忙不迭的就問起了那每個月的十塊錢的事。

在她看來，這個工作跟她關係不大，就是不給何雨柱，也輪不著她兒子大壯，那當然還是給何雨柱更好了。

何雨柱有工作就能養活自己，就不用何大清貼補什麼了，這個賬她還是算的明白的。

每個月的十塊錢就不一樣了，那是實打實的從何大清口袋裡拿出來的，她跟何大清現在是一家人，何大清的錢不就是她的錢麼。

她現在也挺慶幸，幸好每個月寄錢的事何大清沒讓她去過，都是何大清自己親自去的，要不然今天她就是長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

何大清也是這麼想的，錢都是他親自寄的，白秀芬從來沒插過手，除了開始他們剛到白家村，經濟比較困難的時候，她問過一次這個錢的事，後來就再也沒問過。

這錢…

何雨柱還在回憶這幾年發生的事，何大清走之前，他還整天什麼也不往心裡去，每天最大的煩惱的就是跟何大清學廚藝學的累。

或者妹妹又任性得讓他哄，或者是許大茂那個王八蛋又招惹他了。

何大清走了以後，何雨柱就擔起了養家的責任，他要把妹妹養大。

這幾年困難的時候當然有過了，四合院裡的人，要說何雨柱最感激的，那當然是一大爺易中海了。

他是真的以為這個工作是一大爺幫忙安排的，而且一大爺給他和妹妹送過糧食，那是實打實的啊。

何雨水則是跟何大清確認了好幾遍寄錢的事，甚至還向白秀芬問了一遍是不是真的。

何雨水不是要這個錢，她現在還在上學，還不太懂得錢的重要。

她只是想確認她的父親是不是真的沒有忘記她。

在白秀芬的證明下，何雨水總算相信了，原來自己的父親不是不要她了，原來這幾年自己的父親每個月都有寄錢來，怕她過不好。

何雨水的念頭通達了，終於對著何大清叫了一句：“爸”。

這次的眼淚是想念的眼淚了，不是憤怒了。

就連白秀芬也看起來沒那麼面目可憎了。

何雨柱對於何大清跟白秀芬在一起這個事，其實心裡很矛盾，他對於自己親生母親是有印象的，可是他也知道如果讓他父親守身如玉一直不在找也不現實。

算了，當兒子的還能管的了老子不成？他是當爹的，願意跟誰在一起就在一起吧。

這三個人倒是都沒什麼事了，何大清現在心裡一團亂麻，不過也顧不上細琢磨，好不容易何雨水態度鬆動了，先哄孩子吧。

鬧了這麼一出，現在情緒都穩定了，也都感覺到餓了。

何雨柱從食堂也帶了飯菜回來，不過肯定是不夠四個人吃的。

他起身就要去做飯，何大清攔住了，

“我去吧，”

他問何雨水，

“還記得爸爸給你做的紅燒肉嗎？小時候你可愛吃了，等著爸給你做。”

他從他們帶的東西里把肉拿了出來，這是頭來之前專門找人換的五花肉。

紅白相間的五花肉看起來漂亮極了。

幾年過去，房子佈局又沒變，何大清拎著肉去了廚房。

白秀芬也起身跟著去了廚房，不然她自己跟何大清的兩個孩子在一起也太彆扭了。

何雨水又想哭了，原來還記得她愛吃紅燒肉。

何雨柱看不了自己妹妹哭，

“行了，去洗洗臉，多大姑娘了，哭的跟小花貓似的。”

“哥，你說爸這次回來還走嗎？”

何雨水確認何大清是真的心裡有她以後，就開始想著她爸會不會留下來的事了。

何雨柱撓了撓頭，

“那誰知道，”

他已經過了需要父親的年紀了，

“咱爸回來的話，那個…”

何雨柱衝廚房努努嘴，意思是白秀芬那個女人，壓低聲音對何雨水說：

“我可是聽說她也有兩個孩子呢，咱爸回來她和她孩子怎麼著？”

何雨水一下從興奮中清醒了過來，

“哥，你怎麼知道的？”

她也壓低了聲音悄悄的問何雨柱。

“你整天上學知道啥，我也是聽別人說的。”

何雨柱才不會告訴自己妹妹，他那會聽說何大清跟這個白寡婦跑了以後，他還去別人說的白寡婦家那邊打聽過。

才知道白寡婦也有兩個孩子，何大清是真的和白寡婦私奔的，因為白寡婦搬家的時間和他父親離開家的時間一樣。

這也是為什麼何雨柱後來輕易的就相信了一大爺易中海的原因。

因為何大清那時候不想破壞自己在孩子心中的形象，只跟何雨柱說了他要出去躲風頭，並沒有提白寡婦的事。

結果後來四合院與紅星軋鋼廠食堂的人都在說何大清是為了白寡婦不要他們的。

何雨柱剛開始還不信呢，自己親自打聽了一番以後，就不得不相信這個事實了。

那何大清連走都騙他，工作的事肯定也是為了哄他的了。

那兩年一大爺易中海沒少幫襯他們，何雨柱這個人有時候是挺混不吝的，可是他對易中海是不一樣的，就是因為念著這份情呢。

今天和他父親這麼一把話說開，何雨柱心裡也犯嘀咕呢，工作還有錢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