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麼事？”烏鴉好奇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所以我就趕緊往上山跑，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結果好多動物都往山下衝，等我看清的時候，我才發現是那條蛇正在會山上的動物趕盡殺絕，蛇身上全是血，好像是受傷了，所以用其他生靈來修補自己。
看他的體型，我就知道我不是它的對手，慌里慌張地隨著動物下了山。
在山腳下，師兄已經等了好一會兒了，我告訴他蛇妖好像受傷了，不能變換人形，我們現在可以藉機除了它，救回沈流光。但是師兄說他在山下也看見了巨蛇的樣貌，它就是受傷了，我們也不是它的對手。
“那現在怎麼辦？”
“跑吧。”
“可它已經在濫殺無辜了，若是下山了怎麼辦？”
“他若是下山，我們更不能在這等死了。”
“山下的村民怎麼辦？沈流光怎麼辦？”
“你居然還想著救她。”烏鴉真沒想到這個小道士還算是講情誼，怪不得沈流光留了他一命。
“既然答應會把她救出來的，又怎麼能言而無信。”
“後來呢？”
師兄說我們在這兒就是等死，與其在這兒等死，不如趕快去通知那些村民，現在逃的話還來得及。
但是這些村民覺得是我們是獻祭的女兒出了問題才惹得蛇妖發怒，他們不想背井離鄉，所以以為再找一個女兒獻祭給它就好了。
“都瘋了，他們瘋了，他們不會聽的，我們仁至義盡了，快走吧。”
“但是如果我們現在走了的話，這村裡的人可怎麼辦，他們必死無疑。”
“我們已經勸過了，他們不聽，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趕快回茅山搬救兵，請師傅他們來解決這件事。”
“等我們回來，怕已經來不及了，這禍是我們闖下的。”
“他們一開始就知道沈流光不是什麼乾淨人，是他們自願的！”
“那也是因為以為我們能除掉蛇妖！我們闖下這樣的禍事再回茅山，你覺得師傅他們會放過我們嗎？”
聽了我的話師兄冷靜下來，我們決定寫符請神，借上天神之力。但沒想到就連這個，都是師兄在騙我，他根本沒想請神仙，也沒想管任何人，他甚至已經打算好了不再回茅山。
所以根本沒有什麼神仙會來救人，在殺盡山間飛禽走獸之後，妖蛇下山，直接翻山倒海，頃刻之間遍洪水氾濫。
烏鴉終於明白了，為什麼請仙符會請到夜嘯這麼個無名小卒，因為那個道士就壓根沒好好請，他做了個花架子給自己的師弟看，做樣子的請仙符根本不會上達天聽，陰差陽錯的，傳到了離他們比較近的夜嘯面前。
那，你又是怎麼知道它就是沈流光的？”
因為洪水來襲的時候，蛇妖就在山看著地面上逃生的人，逃到山上是個死，在山下也是個死。我們是習武修道之人，所以躲過了洪水。
但是那條蛇卻沒準備放過我們，它攔在了我們面前，我也看見了我這一生中見過的最恐怖的畫面。巨蛇張開的嘴巴里，有一顆女人血淋淋溼漉漉的頭，那顆頭的脖子越來越長，最後從嘴裡伸了出來，巨蛇的頭開始撕裂腐爛，最後上半身變成了人身。她居然，和蛇妖合二為一了。
聽到這裡，烏鴉也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為什麼會這樣？”
我也不知道，但是卻明白了什麼蛇妖要會突然對對村裡的人趕盡殺絕了。
“她有說什麼嗎？”
“沒有，她只是冷冷得看著看著我們，然後用尾巴捲起了師兄，把他活活勒死了。”
“你師兄剛死？”
“是她一直沒放過他。她連我給村民收屍都不願意，更何況是給師兄。”
“我之前見過她，在破廟的時候。怎麼會成這樣~”
烏鴉有些失神，沒有再幫他收拾屍體，只是遠遠地看著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她決定在夜嘯回來之前找到沈流光，這樣還有一絲周旋的餘地，她已經看見自己的臉了，應該不會再突然攻擊自己。
她變回烏鴉往山上飛去，留小道士一人愣在了原地。
她盤旋在天空，看見那條巨蛇在山裡像瘋了一樣地在地上扭曲著，似乎要把自己打個死結，周圍被她甩得山崩石裂。
烏鴉只能落在遠處，她變回人身，站在樹上。
“沈流光？”
她試探的喊到，沒想到對方真的聽見了，它停止了扭動，直直衝著烏鴉降落的這棵樹過來了。
在她抬起頭的時候，烏鴉還是怕的，誰也不知道她還保有多少人性。但是她沒有躲，直接從樹上跳了下來。
“你是，沈流光？”
妖蛇沒有回答，但是張開了嘴，烏鴉以為它要發性吃了自己，剛要躲，卻聽見了那個熟悉的女聲。
“怪不得，你不怕我。”
並不是蛇發出的聲音，而是從它的身體內部發出的，蛇的嘴越張越大，烏鴉已經知道自己要看見什麼了，她嚇得嚥了口口水。
在張開的大嘴裡面，她先是看見了一雙全黑的眼睛，然後那顆頭拼命地從內部往外擠，沾滿了粘液和獻血。
她開始痛苦呻吟，“我好疼啊，啊——我好疼啊。”
她一邊哀嚎，一面卻還要拼了命地往外擠，直到整個頭完全從嘴裡出來，人頭下面的脖子像是蛇身一樣的長且扭曲，
雖然聽那個道士說過一遍了，烏鴉還是被這詭異的一幕嚇得後退了幾步。
沈流光的頭直愣愣垂到了地上，和小道士說的一樣，蛇頭開始從嘴角裂開，腐爛，最後變成一灘腥臭的血水。
然後沈流光的上半身顯現出來，但是和小道士說的不一樣的是，她的脖子始終是那麼長，那麼詭異，並沒縮回去。
她斜眼看著烏鴉，一張嘴就是一口汙血。
“你不是人？”
她眨眨眼，很痛苦的樣子，“我早該知道~”說完她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才又說道：“你，殺了我。”
啊，烏鴉被她的要求嚇了一跳。
“殺，殺了我。我太——，痛，痛苦了。”
烏鴉蹲下來，看著她殘破腐爛的上半身，顫抖著問道：“怎麼會變成這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