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身後傳來肖宇、肖航異口同聲的高喊。

蘇沐暗道一聲不好,這種時候,他也來不及思考那該死的寒流是什麼了,轉過頭強裝鎮定,淡淡開口:

“怎麼了兩位。”

肖宇、肖航見他如此淡定的模樣,眼中閃過一抹疑惑。

肖宇看向肖航,肖航同樣看向他,他們都看到了對方眼睛的疑惑和猶豫。

“這人到底是什麼情況?”肖宇壓低聲音,控制在只有肖航能夠聽清的程度。

肖航輕微的搖了搖頭,低聲回答道:

“不知道,剛剛你也感受到了吧?”

“嗯,感受到了,練氣一、二層,而且氣息還很虛弱。”

“看來我沒有感受錯……”

兩人還在交流呢,不遠處的蘇沐卻開口道:

“兩位,若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可就先走了。”他語氣依然平靜。

如果他現在轉身就跑,無疑會讓對方坐實自己的猜想。

可如果繼續“淡定”下去,倒是有些許可能瞞過去。

兩人聞言,肖宇立馬對著肖航使了個微妙的眼神,然後轉過頭看向蘇沐,臉上的笑容那叫一個燦爛。

“別嘛黃道友,不妨大家坐下來聊聊,交個朋友唄。”肖宇語氣曖昧。

肖航也擠出笑臉附和道:

“對啊黃道友,妖獸屍體的事情我們再商量一下唄,你要是覺得五枚下品靈石不夠,我們可以再加一點的。”

兩人雖然感受到了蘇沐不小心暴露的氣息,但他們也是謹慎之輩,開始想辦法拖住蘇沐。

只要蘇沐是真的受了不輕的傷,那拖下去一定是對他們有利的。

在蘇沐暴露的那一刻,兩人就已經有了不好的念頭。

“我還有事在身,不宜久……”

蘇沐尚未說完,肖宇就打了個哈哈,又道:

“道友,我看你傷得這麼重,不如我們幫你療療傷,保準你幾天功夫就生龍活虎的,不然這荒郊野嶺的,要是出點意外可就糟糕了。”

“對啊道友,就算不需要我們幫你療傷,也到我們黃鳳山坐一坐嘛,我們絕對好吃好喝招待著。”

蘇沐聞言,知道這兩人起了不好的心思。

雖然還沒有上升到殺意,但顯然已經在進一步試探他了。

蘇沐在心裡嘆了口氣,這種情況下,確實沒有繼續偽裝的必要了。

他乾脆鬆掉之前強行提起的那口氣,任由氣息、修為洩露。

兩人感受著他的氣息,眼睛一亮。

果然,他們倆之前沒有感覺錯,蘇沐的修為就只是練氣二層!而且還受了不輕的傷。

“宇哥,怎麼說?!”肖航壓低聲音問道,他語氣有些迫不及待了

“先別急,還不知道這傢伙有沒有什麼背景,再問問。”肖宇要比肖航穩重不少。

回答完肖航後,他又對著蘇沐開口問道:

“黃道友,這附近這麼荒涼偏僻,你來此地,怕是為了什麼家族、宗門任務吧?”

此言一出,算是坐實了兩人對蘇沐的歹念了。

蘇沐就算是沒腦子,也能看得出這一點。

都開始打探情報了,那絕對是想動手了。

他並未流露出任何驚慌,冷冷一笑,從兜裡拿出劍九宗令牌,冷聲道:

“算你們有點眼力,在下劍九宗弟子黃俊皓,來此地正是接了宗門任務。”

兩人看著蘇沐手中的令牌,神情劇變。

劍九宗弟子!早知這樣的話,就算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得罪啊。

劍九宗可是附近最強大的修仙宗門,隨便派幾個弟子來,都能將他們黃鳳山滅掉,完全是他們不敢得罪的存在。

哪怕是一個最普通的弟子,都可能給他們帶來滅山之禍。

“啊,失敬失敬,沒想到黃道友居然是劍九宗的弟子,實在失敬!”肖宇壓下心中的慌亂,連忙拱手作揖。

在慌亂的同時,他也有些慶幸,還好剛剛只是在試探,沒有真正出手,否則情況一定不會像現在一樣“平和”。

就算蘇沐多少猜到了他們的不懷好意,但終究沒有直接撕破臉。

蘇沐沒想到自己也有狐假虎威的一天,繼續冷笑著開口道:

“所以,還有事嗎?”

“沒,沒有沒有,黃道友誤會了,我們能有什麼事,只是想請你去黃鳳山坐一坐罷了,既然您還有事,那就算了吧。”肖宇連連擺手。

有事?要是蘇沐留下來和他們算賬,才是真的有事!

他現在就巴不得蘇沐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趕緊離開。

蘇沐聞言,故意“呵呵”笑了笑,將宗門弟子那種有底氣的神情模仿得尤為生動。

隨後,他手中令牌一揮,直接將妖獸屍體收入令牌的須彌空間中。

不是他故意漏財,而是拿出點“真底牌”才能更好地唬住這兩人。

果然如他所料,兩人見狀,眼球一縮,不僅不敢產生貪念,甚至完全相信了蘇沐的身份。

蘇沐冷笑完,邁著悠閒平穩的步伐離開了,完全看不到絲毫慌亂。

不過,在走出百米,確定身後兩人沒敢追來後,他稍微加快了腳步。

而另一邊,肖宇、肖航在確定蘇沐消失在視野中後,沒有猶豫,立馬轉身離開,朝著他們來的方向狂奔。

一炷香後,肖宇、肖航回到了黃鳳山。

黃鳳山,其實就是一個小型的修煉組織,其規模都算不上小宗門。

其坐落在一處靈氣還算濃郁的山頭,山頭常年迷霧瀰漫。

當然,這迷霧並不是天然形成,而是一個一階陣法。

只要進入到這迷霧之中,別說凡人了,就算是修為低一點的修士都會迷失方向。

肖宇、肖航熟練地穿過迷霧,高聲大喊:

“老大!出事了出事了!”

山頭,被清出一塊兩畝大小的平地,上面修建著各種各樣的設施,看上去還挺有幾分修仙家族的感覺。

“怎麼了?!”一聲粗莽的聲音,一個灰袍男子從最中間的三層樓閣中走了出來:

“你好歹也成為修士五、六年了,就不能穩重一點嗎?遇到點破事就大喊大叫的。”

男子頗為消瘦,略顯渾濁的雙眼,嘴邊留成兩根長長的鬍子,配上灰色長袍,看上去像個潦草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