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濤拿著熊皮來到裡屋,將熊皮仔仔細細看了一遍。

他是越研究,越心驚。

熊皮只是被簡單的剝了下來,並沒有經過任何加工和特殊處理,所以上面殘留了很多痕跡。

血跡這些都還好,真正令程濤心驚的是那些微微綻開,或者受到擠壓的毛髮。

一般這種痕跡,多半是因為鈍器打擊造成的。

皮毛上沒有箭矢留下的孔洞,只有刀傷以及鈍器打擊的痕跡。

從這些痕跡,程濤不難推斷出,黑熊死前一定經歷了相當慘烈的近身搏殺。

要知道,擊殺黑熊有很多種方法,弓箭、下毒、陷阱……

在這些方法中,近身搏殺必定是最吃力的方法。

而且,從皮毛綻開的程度以及擠壓程度來看,攻擊力道絕非常人可以做到的。

至少程濤自己試了一錘子,痕跡都遠不如原有的清晰。

“這蘇沐,莫不是撞了什麼大運?還是說他只是箇中間人,殺熊的另有其人?”

程濤眼眸閃爍,作為一個商人,他不允許自己錯過任何一個潛在機會。

…………

蘇沐來到洛倉武館,先是來到練武場,假意修煉了一個多時辰,然後又去到後院。

後院早早地就有人在泡著了,蘇沐也裝模作樣的來到自己木桶裡。

也不知道這洛倉武館是不是有什麼考量,非要把這木桶放在露天后院裡。

好在都是些大男人,偶爾的赤裸相見也沒什麼。

只是苦了那些尚未成為武師的學徒,這種天氣下,當真就跟冰水浴一樣。

不過這倒也可以當做是鍛鍊意志力的好方法。

…………

蘇沐泡了一個時辰,又回到練武場練功。

如此迴圈,直到下午眾人離開時,他又跟著離開了。

中途蘇沐也瞭解了一下,洛倉武館對於武師的要求是比較寬鬆的,不會有什麼限制。

不過寬鬆的是武師,那些學徒的日子可一點也不好過。

加入武館,要繳納高昂的拜師費,這樣武館才會傳授武師功法。

有了武師功法,學徒們也算是正式踏上成為武師的道路。

想要正式成為武師,功法就必須入門,功法想要入門,肉身強度就必須達標。

所以,學徒每天都在進行魔鬼式訓練,要麼在練功,要麼在泡藥水。

不僅如此,還需要繳納各種費用,什麼場地使用費,教學茶水費……

總之,就過得挺牛馬的。

不過只要成為武師,那待遇就大不一樣了。

畢竟哪怕是最菜的武師,也遠勝於普通人,算是妥妥的強者了。

以武師的身份加入武館,不僅可以學習各種拳腳功夫,場地使用完全免費,補藥、藥水也會有相應的折扣。

就像是考公一般,上岸之前,又是買書,又是買課,甚至還有培訓班。

可一旦考上,那就是妥妥的“人上人”職業,一輩子衣食無憂。

…………

蘇沐離開武館,先是到集市把買好的東西取了,然後在程濤的熱情歡送下回家了。

回到家,他第一時間就是檢查了裝肉的櫃子,順便將房間裡裡外外都檢查了一遍。

然後開始生火做飯,準備做一個紅燒熊掌。

這要是在21世紀的華夏,免不了幾年的包吃包住。

蘇沐麻利地做完晚餐,去了皮的紅燒熊掌,吃起來那叫一個美味。

燉的軟爛,肉香濃郁,他連吃了好幾碗米飯,還將一整個熊掌都吃完了。

吃完飯後他就開始修煉,主要是還是在肝赤血煉身和血焚拳的經驗。

畢竟功法才是基礎,而血焚拳又能讓功法修煉起來事半功倍。

所以這兩兄弟,一個也不能落下。

等氣血耗得差不多了,那就加餐,然後接著練。

練到困了乏了,直接往床上一躺,兩個呼吸就能睡著。

也就是從這天起,蘇沐過上了一段時間的重複生活。

每天睡醒了,便去武館練一練、泡一泡,然後又回家肝經驗。

如此迴圈,轉眼便是六天。

在這六天裡,每天的生活都幾乎一樣。

只是第五天的時候,他吃完了熊肉,就抽空去逮了頭野豬。

期間,他在武館的時候,龐雲程也曾找過他兩次,都是問他練得怎麼樣了,其他的倒是沒說什麼。

而且他每次出現都顯得很是匆忙,和蘇沐說不了兩句話就會離開。

…………

第六天的晚上。

蘇沐剛把飯做好,院子裡就傳來了異響。

他剛要有所舉動,龐雲程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別慌,是我,龐雲程。”

蘇沐看了看鍋裡的紅燒豬肉,想了想,把蓋子給蓋上了。

上次這廝來他家的時候,可是二話沒說就把大半鍋狍肉都給幹了。

可惜,他還是低估了自己的廚藝。

屋裡香味四溢,根本藏不住。

龐雲程一走進屋裡,都不用蘇沐招待的,拿起一旁臉盤大的碗,掀開鍋蓋,連鏟子都不用,直接就用碗舀了起來。

然後,他又端起煮飯的罐子,用力一倒,大碗當時就被裝滿了。

“你土匪啊?!”蘇沐嘴角抽搐。

龐雲程才不管他,拿起筷子就開始大口大口吃了起來,一邊吃,還一邊含糊不清道:

“我發現你小子廚藝是真不錯,比武館那廚子好多了,要不……”

“不可能。”蘇沐不等他說完,斷然拒絕。

他單是忙自己的事情都覺得時間不夠用,哪有閒心去折騰這些?

“行吧,對了,你準備得怎麼樣了?”

“準備?什麼準備?”

“就明天那什麼捱揍儀式啊,你不會忘了吧?”

聽龐雲程這麼一說,蘇沐才想起來還有這檔子事情。

這段時間忙於肝經驗,早就把這事給忘得一乾二淨了。

“我看你天天廢寢忘食的,還以為你是憋著一股勁,準備狠狠幹他們一頓呢。”

蘇沐吃著飯,問道:

“話說明天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切磋法?單挑還是群毆?”

“單挑,從最弱的開始打,一個個打上去,每個間隔五分鐘。”

“豁,五分鐘夠個屁啊,這打到後面,不是必輸嗎?”

“所以才會是捱揍儀式咯,新人不捱揍,哪能立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