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紅棉想了很久後,得出了一個自己根本不想承認的答案。
那就是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和她一樣被迫進入密道,被迫在石室中待了很久的陸羽,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可能。
這個想法一生出來,秦紅棉就已經是瀕臨崩潰,她寧願自己的推斷出現了什麼致命性的錯誤,可按照目前的事態發展及利益糾紛,其他人都沒有這麼做的必要,唯有陸羽,唯有陸羽需要如此做,因為他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報復自己,報復柳無雙。
而這個推測結果,是秦紅棉最不想看到的。
當然了,還有一種可能,綁架她和陸羽的人是齊翰林或者青州州牧府的人,可這兩家的人再如何弱智,也不至於想要把堂堂秦國柳家的大小姐殺了,若是真的做出這樣的舉動,不管成不成功,不管柳無雙在柳家的地位如何,都會為這兩家帶來致命的打擊。
齊國雖然位列東域七國之一,但和秦國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點,那麼,身為秦國五大家族之一的柳家,想要捏死齊國王室,應該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更何況是一個小小的青州州牧府。
所以,這兩家絕不會做出這等沒有理智的事情,那麼只有陸羽這個選項具有最大的可能性了。
一想到這裡,秦紅棉的腦海中蒙上了一層陰霾,如果事情真的是陸羽做的,那自己能做什麼?報仇雪恥還是選擇原諒他?
報仇雪恥?憑什麼?先犯錯的是自己,自己又有什麼勇氣去找陸羽的麻煩?
可若是選擇原諒他?自己真心做不到,單單被人侵犯一事,就讓秦紅棉耿耿於懷,若是侵犯她的人在她的身前,她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殺了他的!
秦紅棉的想法在不斷地左右搖擺著,而隨著每一次的左右搖擺,她的心境都受到了一番傷害,直到她再也承受不了這種不斷的左右搖擺時,她的胸口劇烈一痛,接著一股鹹腥的液體,順著咽喉溢到了嘴裡。
秦紅棉輕輕咳了一聲,然後便看到了手心中的殷紅血跡,她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苦澀,一抹無比苦澀的笑容,自己釀的苦果,最後還是由自己吞了下去。
能去怪誰?誰也不怪!能去怨誰?誰也不怨!
就在這個時候,李虎推門而入,將北海城最新發生的訊息交給了秦紅棉。
秦紅棉接過訊息以後,很是平淡地說了幾句話,然後扭頭就走。
等秦紅棉離開松仁巷的時候,又恢復至從前的那副模樣,此時的她,少了幾分柔弱,多了幾分外人難以想象的狠辣。
她暗暗發誓,一定要查出事情的真相,不管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到底是誰,她都要給自己一個說法。
如果那個人真的是陸羽,那麼她能夠做到的事情,也只有懲罰自己了,當然了,如果事情背後的操縱者並不是陸羽,那就更好,如果是的話,自己也絕不會放過他!
松仁巷春風樓中,李虎與溫不言相對而坐。
許久以後,溫不言輕聲問道:“李兄如此行事,不怕被公子責罰嗎?”
李虎苦笑了一聲,說道:“以這位秦管事與公子之間的關係,就算被公子知道了,也最多隻是責罵幾句,但若是不提供訊息給秦管事,不向她提供方便,那樣的後果,可能就不是咱們能夠承擔得了的。”
溫不言輕輕地搖了搖頭,沒有繼續在這個已經無可挽回的事情上繼續糾纏。
李虎看著搖頭不已的溫不言,也只能苦笑一聲。
......
話說陸羽和玉虛老頭兒離開無名山頂以後,開始繼續在各大山嶽之間尋找林峰的蹤跡。
俗話說,苦心人天不負,但是陸羽兩人在各大山嶽之間找了許久,卻依舊未能找到林峰的蹤跡,這讓陸羽很是洩氣,也讓他擔心不已。
“前輩,你說我這徒兒不會是出了什麼事情吧?”陸羽忍不住問道。
玉虛老頭兒沒好氣地白了陸羽一眼,斥道:“能出什麼事?以他洗髓境的修為,城外有什麼東西能夠殺得了他?除非他遇到的是悟道境的高手!
如今北海城雖然匯聚了數量不少的悟道境高手,但還沒有多到遍地都是,所以啊,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裡,別有事沒事地一驚一乍!”
陸羽認認真真地想了一下,覺得玉虛老頭兒說的非常有道理,也就暫時把心放回了肚子裡。
就在這時,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很是古怪離奇的想法,輕聲說道:“前輩,要不咱們去那道光柱的附近看看?說不定林峰因為好奇,也去了那邊!”
玉虛老頭兒只是陪著陸羽找人,對於後者的提議自無不可,他拎起陸羽的胳膊,風馳電掣般地朝著光柱的方向飛掠而去。
兩人在距離光柱不近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開始在四周尋找林峰的蹤跡。
陸羽剛和玉虛老頭兒分開沒多久,就看到了一抹似曾相識的身影,他定睛一看,那人長著一頭銀髮,正是自己苦苦尋找而不得結果的金無義。
“金無義!!!”陸羽確認了對方的身份後,很是激動地喊了一聲。
“嗯?”金無義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不由微微回頭,看到了揮手不已的陸羽。
金無義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後,大步流星地朝著陸羽奔去。
不過眨眼的工夫,兩人就聚集在了一起。
“金兄,好久不見,可曾找到自己想要的寶物?”陸羽很是關心地問道。
金無義的情緒瞬時低沉了幾分,搖了搖頭道:“不曾!陸兄弟找我有什麼事?”
陸羽只是略微沉吟了一會兒,便沉聲問道:“金兄,你是豢龍氏的後人嗎?”
金無義的神情在這一瞬間很是複雜,有淡淡的欣慰,也有一抹顯露於行的凜然殺機,除此之外,還有半分猶豫不決。
最後,金無義收斂殺機,一字一頓地問道:“陸兄弟是從何得知的?找我有什麼目的?”
陸羽笑了笑道:“金兄不要如此戒備,我就算是想要殺人奪寶,也沒有那樣的本事,你還是別這樣直勾勾地看著我,讓我很是適應,我可不喜歡男人!”
金無義無奈地跟著笑了笑,說道:“陸兄弟請放心,我也不喜歡男人!”
陸羽哈哈笑了幾聲後,緩緩收斂臉上的輕浮笑意,認認真真地問道:“敢問金兄,冰蟬羽翼對你可有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