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合理的解釋?”少年嘶聲怪笑,語調怪異地問道:“什麼樣的解釋算合理?你覺得我該怎樣解釋?”

陸羽的眉頭微微蹙起,心底已是憑添了幾分惱意。

修煉被人打斷,已經很讓他不快,如今更是被人當面頂撞,他的心情不由低沉了幾分,看向少年千葉的眼神多了幾分冷意。

“你可以不解釋,不過我勸你最好還是解釋一下!”陸羽語氣生硬地說道。

“怎麼解釋?”少年攤了攤手,嗤笑道:“不就是殺人未遂嗎?有什麼好解釋的?”

少年的嘴角扯了扯,譏笑道:“不管事情的起因是什麼,我都得不到公正的待遇,與其這樣,還不如干脆一點,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陸羽的兩道眉毛擰成了一團,頗有些進退無度的尷尬,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處置這位忽然遭遇家破人亡、性情倔強的少年。

就在陸羽為難無措的時候,少女海棠的聲音從陸羽的身後傳來。

“師父,這件事我們兩個都有問題,弟子甘願受罰!”

“哦?”陸羽扭頭看著海棠,清聲問道:“你覺得應該怎麼處罰你們二人?”

海棠的視線越過陸羽,停留在少年千葉那張醜陋猙獰的臉上,語氣平淡地說道:“任憑師父處置,弟子決無怨言,只是希望師父能夠給他一個機會!”

陸羽的目光在少年少女的身上轉了幾圈,緩緩說道:“這一次,我就不罰你們,若是還有下次,休怪我不講情面!”

就在少年少女暗自竊喜的時候,陸羽的聲音再次響起。

“既然你們這麼喜歡打架,那我就給你們一個比斗的機會!五天之後,你們兩個再打一場,贏的人,我有賞賜,至於輸的人,就罰他上交一件寶物,可以是修煉功法,也可以是武技,亦或者是寶器,當然了,只要是其他對等的貴重東西,都可以!”

說到最後,陸羽把自己的賞賜內容說了出來,道:“你們兩個也別怕自己吃虧,贏的人,我賞他一瓶蘊體丹,十枚聚氣丹,一枚築基丹!”

聽到賞賜內容以後,海棠的眼底多了幾分炙熱,她看著少年千葉的眼神,好像是在看著一個可以自動吐出丹藥的寶葫蘆。

千葉被這抹古怪眼神看得很是彆扭,不由眼射精光,淡淡的殺氣朝著海棠迸發而去。

陸羽最後瞧了海棠一眼,緊了緊手中的白露刀,轉身離去。

只留下一句話。

“把門修一修,至於花費,就由你們兩個共同承擔!”

......

趙家。

趙東傑居住的偏院裡,李芙蓉一臉氣憤難平地看著醉成一坨爛泥一般的趙家二公子,既有心酸憐惜,又有恨其不爭的惱怒。

不過是為了個女子,何至於變成如今這般模樣?

不過是丟了幾分面子,何至於如此買醉頹唐?

天下女子多的是,少了一個蕭雅,還有無數個美人兒供你挑選!

面子丟了是小,若是就此一蹶不振,那麼日後的難堪只會更多!

李芙蓉雜七雜八地想了許多,既惱恨陸羽的輕慢折辱,又氣趙東傑的不上進。

到最後,自己一個外人反而比趙東傑這個事主更加憋火惱怒。

“陸羽、蕭雅,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兩個付出代價的!”

李芙蓉從衣櫃中取出一件披風,輕柔地蓋在趙東傑的身上,眼神憐惜地凝視著趴在桌上的醉鬼,許久之後,眼神堅毅地離開了趙家,她打算以自己的方式為趙東傑雪恥!

......

蕭家之中,蕭雅探視完奶奶以後,再無半點的留戀之意,神情平淡地朝著蕭府大門走去。

剛跨過中院的時候,與一襲白衣的蕭紅魚不期而遇。

蕭紅魚抱臂而立,居高臨下地看著蕭雅,冷意十足的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譏諷,道:“蕭小姐這是要去哪裡?難道以蕭家之大,還容不下你嗎?非要去藏寶閣丟人現眼?”

蕭雅沒有搭理蕭紅魚的譏諷,準備繞過蕭紅魚,離開這座毫無溫情、充滿陰謀算計的世家大院。

蕭紅魚晃了一下身形,一臉冷意地攔在蕭雅的身前。

“你想怎麼樣?”蕭雅微微抬眸,神情平靜地看著蕭紅魚。

“我想怎麼樣?”蕭紅魚哂然一笑,說道:“這句話應該由我來說吧?”

“你身為蕭家的子弟,就算有什麼不滿,也不應該由外人來幫你出頭,更何況是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傢伙!”

只要一想到陸羽,蕭紅魚便格外生氣,一個尚未及冠、乳臭未乾的小子,竟是要自己當他的侍女,簡直是不可饒恕!

可惜的是,蕭雅並不知道陸羽與蕭家之間的廝殺經過,她一臉茫然地看著蕭紅魚,不解道:“你在說什麼?我不懂你的意思!”

“哼!”蕭紅魚只以為蕭雅是在裝模作樣,不由冷哼一聲,斥道:“不要以為你有陸羽撐腰,蕭家就奈何不了你,我就不信以你的實力可以勝過我,到時候,他還不是要乖乖地獻上自己的頭顱?到了那時,你不是還要屈身在蕭家的屋簷之下?”

蕭雅娥眉微蹙,如今的她只有築基境七層的修為,和蕭紅魚相比,確實有著不小的差距,但她的驚雷劍訣已是接近小成的境界,勝敗一事尚未可知!

蕭紅魚見蕭雅只是蹙眉卻不接話,以為她起了退縮之意,不由挑釁道:“怎麼?啞巴了?難不成你想當縮頭烏龜?

不過沒關係,只要姓陸的小子向我磕頭賠禮道歉,我就不計較他的無禮,這樣的話,還是可以保住他的賤命的!”

蕭雅自己被人當面譏諷,可以做到無動於衷,但當師父陸羽被人羞辱甚至是踐踏的時候,作為弟子的她再也無法保持之前的冷靜平和。

“就憑你?讓我師父向你磕頭賠禮道歉?你也配?”

這是蕭雅在回到蕭府之後第一次如此說話,她的臉上盡是不屑之意,說出來的話更是將自命不凡的蕭紅魚氣得夠嗆。

“雖然我不知道師父做了什麼,但能讓城府深沉的蕭家主改變主意,能讓天之嬌女的蕭小姐勃然大怒,自然是做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並且,蕭家的人還對我師父無可奈何!”

說到這裡,蕭雅的嘴角扯了扯,笑意涔涔地繼續說道:“既然如此,我師父為什麼要向你磕頭賠禮道歉?你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