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陵,比起上次,我為何感覺你還沒有什麼長進啊。”
一旁兩人的交手中卻傳來吳桀這般嬉笑言語。
“混賬東西!”
陳陵怒罵一聲,“我靠的可不是這肉身拼殺之力,而是辛苦煉製成的傀儡!”
說罷,一道一道頗具壓迫感的身影掠上前,一拳轟出與吳桀的槍尖撞擊在一起。
“哈哈哈,的確如此,與你交手太沒意思,還是與這傀儡打得盡興!”
吳桀與傀儡皆是相互倒退幾步,吳桀哈哈大笑起來,顯得張狂無比。
“你這人,即便我今日不殺你,日後也會死在自己的輕狂性子上!”
陳陵呵斥道,傀儡再度衝出,奔著吳桀而去,而他自己卻是身形往後微移了幾步,手指輕動間,一直盤旋在兩人頭頂的鬼獅隼俯衝而下。
“果然不假,比起上次交手,你這傀儡果然是提升了一個檔次。”
吳桀沉吟道,骨槍與傀儡碰撞,發出鏗鏘的轟鳴聲,槍尖每一次都在傀儡身上留下一個白點,雖說令其略有損傷,卻也不能傷及根本。
側身一個翻滾避開鬼獅隼的撲襲,長槍橫掃,吳桀本想借力直撲陳陵而去,卻不料長槍被鬼獅隼咬在了最終,一時間竟不能夠掙脫。
“吳桀,你若只有這般能耐的話,此次黑吃黑,可就得將命留在這裡了!”
陳陵陰冷道。
這番恐嚇話語卻讓吳桀撇了撇嘴,道:“你不也只敢操控這兩具傀儡與我糾纏麼?我可知道你的把戲!”
陳陵眼睛微眯,吳桀果然很清楚自己的作戰方式,那鬼獅隼同樣是他操控的一具傀儡,不得不說這陳家煉製傀儡還真是有些門道,竟然可以造就出如此奇葩之物,不愧為傀儡世家。然而其弊端也很明顯,操控一具傀儡之時對其心識的負擔微乎其微,本身亦可同時出擊;若操控兩具傀儡,則要耗費很大一部分心神,本體的戰鬥力將會削弱很多;如果操控的傀儡再多,對心神的負擔也就越大,反而得不償失。
由於需要分神煉製傀儡,提升傀儡品質,因此陳陵自身的戰鬥力倒也一般,故而他才選擇後退幾步,不與吳桀硬拼,而是專注於操控兩具傀儡與其糾纏。人形傀儡近身搏殺,鬼獅隼遊走突襲,也算是彌補了不足之處。
“知道又如何!兩具傀儡夾擊之下,你必然分身乏術!”
陳陵看向吳桀,眼中寒芒湧動。
“若是之前我被你這兩具傀儡糾纏可能真的無計可施,不過現在可大不相同……”
吳桀默唸道,嘴角彎起,大笑道:“陳陵,我想為了煉製這鬼獅隼你耗費了不少珍惜材料吧?聽說其一對骨翼還是從南澤異獸身上所得!不知我將鬼獅隼給毀了,你會作何感想!”
“什麼?”
一聽此話,陳陵立馬不再淡定,不過還是強裝冷靜道:“你如何能毀掉我這傀儡?”
話音剛落,他便瞠目結舌,只見到吳桀竟然一槍刺入鬼獅隼的脖頸,將之高高挑起,隨即甩向那人形傀儡。
“怎麼會這樣!”
陳陵大驚,看來吳桀不僅知曉他的弱點,也同樣知曉鬼獅隼的缺陷所在,令其喪失了戰鬥力。
“該死的,又得耗費不少材料將鬼獅隼修復!”
陳陵咬牙切齒,看著吳桀道:“你倒是獲得了一件好兵器,否則如何能將我的傀儡擊潰!”
“若沒有依仗,自然不會來找你。”
吳桀大笑,傾注再度一槍刺在人形傀儡胸口,瞬間凹陷一塊。
“你那槍尖,我若猜想不錯的話,應當是南澤中刺蟒一族的尾骨吧?能有如此鋒芒的骸骨可不多見!”
陳陵冷笑,注意到了長槍的非凡之處。
“機緣巧合,這長槍很合我的胃口。”
吳桀一笑,那白骨槍尖正是刺蟒尾骨。
“數月之前,龍虎山拍賣會上曾出現過九具刺蟒尾骨,然而那些競拍下來之人,先後遭到了不明身份之人的襲擊,相繼有五具刺蟒尾骨被搶,我想你這……”
陳陵眼睛眯起,想起當初發生的這件事來。
“當初襲擊之人,分明是來自於刺蟒一族,此事你應該最清楚,畢竟有一具刺蟒尾骨是被你那大哥買去用來淬鍊傀儡,那一夥刺蟒族人暗中對你大哥下手,卻不料你大哥有著一具堪比開穴第四重實力的傀儡,這才令他們無奈退去……”
“而我這槍尖,只是在那時於混亂之中偶然得到而已,你可別想給我亂扣什麼帽子!”
吳桀冷哼道,將事情的真相說了個清楚。
“即便你有刺蟒尾骨製作的長槍又如何?我亦可親手將你擒住!”
陳陵道,現在無需操控鬼獅隼,他便只好親自上陣了。他很清楚刺蟒尾骨的鋒銳程度,他的大哥便是將一具刺蟒尾骨融入進了傀儡,煉製出一具傀儡兇兵,因此他不免對吳桀的長槍也心生出一絲垂涎之意。
“陳陵,別拿那種眼神看我,一幅勝券在握的得意模樣。我有預感,此戰,我們會勝!”
吳桀對陳陵的態度嗤之以鼻,扭頭看向葉瀟與黑袍人的戰鬥,讓他的驚訝之感愈加濃郁起來,他原本以為葉瀟只是尋常的開穴第二層次實力而已。
“此人莫非也是一個用槍的高手?有些意思……”
吳桀暗道,當初提議與葉瀟聯手,一部分也只是突然興起罷了。
“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葉瀟手持赤炎蟒槍怒斥道,黑袍人點到即止的表現讓他感到詫異的同時更多還是憤怒。
“好了好了,遊戲到此為止。剛剛不是在陪你玩麼……”
黑袍人嗓音輕顫道,那瘦小男子化作的屍傀一直立在身邊不曾出手,一來其實力不足,二來時機還未到。
“故弄玄虛,裝神弄鬼!”
葉瀟懶得再多言,蟒槍出洞,火焰翻騰,就要將黑衣人吞噬。
“火焰……令人討厭的氣息呢!”
黑袍人輕嘆一聲,身形化作黑霧飄搖躲閃,在浮動的火光下,葉瀟一時間竟無法辨認出其移動的軌跡。
“你接受了我震魂鐧的九九八十一次鞭策而毫髮無損,那現在再接下我這七七四十九朵鬼音花,嘗試嘗試滋味如何!”
只見從其兩袖黑袍之中忽而湧出一股黑霧將火光碟機散,黑袍人手持震魂鐧在黑霧中舞動,每一次揮舞都有著一朵朵黑色的小花從翻騰的黑霧旋渦中飛出,剎那間便匯聚了四十九朵黑霧花朵從空飄落,籠罩向葉瀟。
“雖不知你使出的到底是什麼法術,不過看樣子卻是頗具美感,若是換做一名女子來施展我想那景象會更好!”
葉瀟凝神以對,卻不忘譏諷一聲。
葉瀟以長槍將一朵朵黑色花骨朵絞滅,隨後以火光碟機逐,然而漸漸地,他卻感受到了一絲不對勁的地方。
“這些逸散的黑霧,竟然帶給我一種迷幻的感受,不僅如此,我竟然還隱隱感受到了手中長槍中傳來的詭異波動!”
葉瀟吐出一口氣,看向槍桿上不知何時微微張開的蟒鱗,眼裡有著凝重之意。
“終於是使出了某種邪門的,影響心靈魂魄的術法了麼?的確是詭異至極,竟然能夠影響到我這赤金蛇靈!”
葉瀟感到有些棘手,這可是他經歷過一場場戰鬥一來所首次見到的。
“應當將這些黑霧儘快全部驅逐,否則受其影響會越來越明顯,甚至連我也不能倖免!”
葉瀟下定決心,伸手在長槍上輕撫而過,將陰朧中孕育的一縷縷陰冷寒氣如絲線般纏繞在了蟒炎槍上,看上如如同月光在起伏流轉,凉柔似水。
“果然有些能耐!此人在心靈的修煉上還是頗有成就的。不過你愈是難纏,便愈突顯出你的價值所在!”
黑袍男子心中唸叨不停,盤算著如何才能夠將葉瀟完美拿下。
“既然七七四十九朵鬼音花全數被你接下,那麼再來試試這剩下的最後一朵!”
身前的黑霧早已被揮動的黑色鋼鐧舞出一個巨大的空洞,剩餘逸散於周圍的黑霧迅速被鋼鐧吸收,於震魂鐧的頂端徐徐綻放出那最後的一朵黑色妖花。
一朵比剛才的花骨朵要大上數倍的漆黑花蕊。
“鬼噬之花,去!”
“令人感到極端不適的邪門招數!”
葉瀟怒吼一聲,這朵黑色的花蕊一看便知是針對魂魄而去,葉瀟提前便將白光蓮子按在了眉心。
白光在其五爪中顯現出虛幻的白犀景象,葉瀟一把抓住黑色花蕊,以白犀殘魂之力抵擋,將其緩緩地捏爆。
“你將花兒輝去,手上可免不了沾染上花的粉末!鬼噬之花哪能被你如此輕易破解!”
黑袍男子冷笑,就在黑色花蕊在葉瀟掌心潰散,白犀之力即將退回之際,一部分黑霧卻是死死與白光交纏在了一起,隨著白犀殘魂之力一同進入了葉瀟腦海之中,在那尊站立在心識之海上的虛幻白犀的額頭處,一點點浮現出一朵黑色花蕊的痕跡。
“鬼噬妖花,噬魂!”
“果然不簡單!這花,不知如何竟然鑽到了我的心識之海!”
葉瀟面色凝重,不過卻不顯驚慌,他不相信白犀殘魂會被黑袍人如此輕易地解決。
“不過這東西,還是儘早消除為好!”
葉瀟心中默唸,一指天上那月,頓時一縷月光傾瀉,將黑色花蕊籠罩在內。
這鬼噬妖花彷彿在白犀的額頭紮根一般,不過多時竟然生出一隻只漆黑的根鬚,如觸手一般,朝著白犀全身蔓延而去,就要將其包裹。
“我能感受到黑色花蕊對白犀殘魂一點點地侵蝕之力,似要將其逐漸地吞噬。且不說它是否能夠得逞,時間一長,必然會對白犀殘魂帶來某些不必要的損耗!”
“銀月,絞殺!”
一聲令下,月光流轉中好似化作一雙大手,要將黑色花蕊從白犀額頭上拽下。
“不錯嘛!”
望著葉瀟的表現,黑袍人忽而輕聲讚歎了一句,“沒想到連鬼噬妖花都沒能發揮出預想中的效果!雖不說你是如何抵禦下的,但接下來,可不會讓你如此輕鬆!”
黑袍人仍舊不顯焦躁,而是與瘦小男子所化的屍傀一起,將葉瀟前後包圍。
“一起上又能如何!”
葉瀟手握長槍,目光冷冽,頭腦清明,為破解鬼噬妖花,他只能暫時將白犀殘魂之力放置一邊。
“這種傀儡有些過於孱弱了,可起不到太大的用途!”
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葉瀟一邊躲避黑袍人的攻擊,一邊著重將屍傀作為自己的首要攻擊物件。
“莫急,此屍傀的最終目的,是要送給你一份禮物呢……”
黑袍人輕語道,聲音微不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