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洛殘陽被灰衣人的聲音叫醒,起身才看見,昨夜緊閉的石門不知何時又開啟,站在門口正是那灰衣人。

“怎麼,昨夜睡得不好?”

灰衣人臉上帶著笑,可洛殘陽怎麼看,這笑容都那麼不正常,甚至感覺妖異的讓他必須得謹慎。

他昨晚算是想明白了,這世道啊,看似都是每天不是天晴就是下雨,可也有陰晴圓缺的時候,這眼前這人,就屬於那種讓你看不出陰晴圓缺的人。

一會對你溫暖和煦,一下子便是冰冷的想寒淵。當然,很多時候,能動手的事,會議人更不想多口。不過,灰衣人動口的時候,可得悠著應付著。

“前輩說笑了,昨夜那麼風,也知道那位大能放的屁。不僅響還很臭。”

灰衣人一愣,大笑起來,“這話說的真切,老子喜歡。合老子的胃口!”

洛殘陽從床上跳了下來,看著旁邊石床上看去,並沒看見狂刀。

走到石屋門前,朝著石屋外一看,“居然天都亮了。”

他的目光雖然很隱晦,可灰衣人是什麼人。

這點眼神還是有的。

當然,注意到時看破不說破。

“前輩,今日還是繼續去掌峰崖下嗎?”

不用等灰衣人開口,洛殘陽就開口問。

爬那鐵鏈,可比被灰衣人虐要好待的多。這人嘛,被誰虐不是虐?不過,被自己虐,也好過被其他人虐不是。

灰衣人很是滿意的道:“不得了啊,我咋感覺你小子今天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一手搭在洛殘陽肩膀上,灰衣人露出一絲你懂的眼神,對著洛殘陽道:“小子,你們昨天晚上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洛殘陽:“前輩,您可真會說笑。我要是真發生點什麼,你認為我還能活著和你說話?還不得昨天晚上就五馬分屍剁成了肉醬,吹的滿山都是。再說了,我們可不是那樣的人。”

鬆開洛殘陽的肩膀,灰衣人露出了一個,我信你才有鬼的神情。

灰衣人:“既然如此的話,不需要我帶你去了吧!”

都說女人變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可這灰衣人變起臉來,這速度也不弱。

洛殘陽:“是,前輩!”

洛殘陽對著灰衣人一個抱拳,轉身拿起昨晚沒吃完的乾孃和一壺水。乾糧丟進嘴裡咬了幾下,隨著一口水喝下。水壺沒有放下,別在了腰間。

洛殘陽:“前輩,我先去了!”

灰衣人:“去吧!”

洛殘陽朝著昨日的那機關密道走去,頭也不回。灰衣人站在石屋門口,看著洛殘陽,總感覺心裡不對勁。

“這小子,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我得去找狂刀問問!”

灰衣人決定之後,除了石屋腳下一踏,朝著那絕壁之上飛去,之間灰衣人身影在絕壁上幾個縱躍,便上了掌峰。

上掌峰之後,看見在掌峰之上,一個人連著飛羽刀法的狂刀,灰衣人誇讚道:“不錯,有幾分飛羽刀法的樣子。不過,飛羽刀法,可不是你這樣練的,你注意看。”

灰衣人左手背在身後,右手以掌為刀,腳下交錯踏步,那隻手不再是手,更像是一把刀。

打了一遍之後,灰衣人停下來,對亂刀道:“你可知道,飛羽刀法,為何成為飛羽刀法?”

狂刀:“晚輩不知!”

灰衣人:“所謂飛羽刀法,便要有一往無前之勢,又要如羽毛那樣輕盈,又要有重刀那重之勢。重則可劈山砍嶽,輕則飄絮之羽。靜動之間,傷敵。你可明白?”

狂刀皺眉,理會著灰衣人的話。

看狂刀的樣子,灰衣人鬆了鬆肩膀,朝著峰邊走去,“你好好領悟吧!”

灰衣人走到崖峰之前,跳到一塊石頭上,躺了下去。雙手伸出一個懶腰,“還是這睡覺舒服啊!”

不過,灰衣人感覺自己好像忘了什麼事,一時間也想不起來。

掌峰崖下,洛殘陽從密道走了出來,用腰帶把水壺用力的系在腰間,保證不會脫落之後。這才一個跳躍,一腳蹬在峭壁之上,借力朝著那鐵鏈飛去。一把抓住鐵鏈,洛殘陽雙手齊齊出力,順著抓著的鐵鏈沿著石壁不斷朝上而去。

這一次,中見洛殘陽只停下小小歇息了一下,喝了一口水。又繼續而上。

灰衣人:“不錯,你今天比昨天快了有半個時辰!”

洛殘陽喘著粗氣,看著灰衣人,心裡提不上半句好話來。

好歹老子明明比昨天快了半小時好不好。

怎麼,到了他的眼裡,這好像就不算一個什麼事兒一樣。

這特麼都是過的什麼鬼,我這真的是來學武功,不是來受虐的?

他不禁開始懷疑了起來,這江湖之中,估計學武是他這樣的程度的,也怕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灰衣人道:“小子,別要用那眼神看著我,這眼神讓老子很不舒服,只要不舒服,老子就不高興,老子一個不高興,等下力道就控制不了,控制不了,就容易出錯,一出錯,到時候......”

這是威脅,赤果果的威脅!

灰衣人的陰惻惻的雙目,讓洛殘陽心裡疙瘩了一下,趕緊收起了心中的不滿。

這等下,可是要捱揍的,這要是把灰衣人得罪了。等下要是灰衣人一個出錯,那他可就有得罪受了。

威脅之下,不得不乖。

灰衣人相當滿意。

“今天心情還不錯,你打一遍拳法,讓我看看你比昨日進步了多少。”

聽灰衣人這樣一說,洛殘陽當然高興。這不會被人揍的事兒,總是很開懷的。

於是,洛殘陽把腰間水壺解下放在一旁,便虎腳虎手的打了起來。那姿勢,那架勢,讓灰衣人一看眼珠子就瞪大的和兩個圓溜溜的核桃。

“這招不對!”

灰衣人忽然出手,帶著洛殘陽手向前一打,接著一個借力,回打在了洛殘陽肩膀上。錯不及防的洛殘陽被打的倒飛了出去,落在地上,吸了兩口塵土,咳嗽了起來。

捂著肩膀,洛殘陽有些委屈。

說好的讓我一個人打一遍的,怎麼,這麼大個人了還這麼不說話。

打不的不對,你可以說,也不一定非得動手不是。

“前輩......”

灰衣人訕笑著收手,“一時忍不住,你繼續。”

洛殘陽看了一眼灰衣人,揉了揉肩膀,又接著打了起來。可一打,灰衣人又出手了,這一次不知出手了,還連著出了好幾手。

洛殘陽這次飛出去很遠,落在地上劇烈咳嗽了起來。

他心裡苦啊,他發誓,不管黑衣人說什麼,他都不會再相信了。再信,他就是二傻子。

灰衣人面色掛不住,笑著道:“一時沒忍住。”

洛殘陽站起來,明顯不相信灰衣人說的話。

見洛殘陽不信,把手背在身後,道:“這次我一定不出手!”

“真的?”

洛殘陽狐疑的看著灰衣人。

“怎麼,你以為我會騙你?”灰衣人面色變得不友善起來。

洛殘陽:“前輩說啥就是啥,前輩怎麼會騙我呢?”

嘴裡這麼說著,不過,還是離的灰衣人遠了一點。本以為離得遠點會沒事,可洛殘陽又猜錯了。

洛殘陽這次打起了呼嘯七星拳,打了幾拳,見灰衣人果然沒有出手,一顆懸吊的心也放了下來,放心的打了起來。

可這一放心,又錯了。

洛殘陽又放心過頭了。

灰衣人看了幾眼,最後還是忍不住出手了,這次出手,灰衣人手下可一點都沒留情。

果不其然......

洛殘陽躺在地上,仰頭看著天,呼喚著自己最新的稱號——二傻子。

收手,轉身,瀟灑離開。

狂刀走了出來,一臉同情的抗起洛殘陽,開啟機關,走進密道,一路無語。

到了石屋,洛殘陽被放在石床上,灰衣人送來了藥,臉上並不見一點自責之色。

洛殘陽更是在眼中見著了一種叫寵寵欲動的東西。

以後的日子,可不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