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明白了三稜暗器,掌櫃神色慌亂,走到門口左右看了下,確認周圍沒人。關上門,對著血染道:“昨日我接到暗報,暗影村被遭到鳳尾箭偷襲,全村沒一個活口,沒想到你們還活著。”

血音冷哼一聲道:“我們當然還活著,怎麼,掌櫃的還想我們都死了不成?”

知道了兩人的身份,掌櫃當然不敢放肆,賠著不是道:“血音姑奶奶啊,我就算有十個膽子也不敢啊。”

一聲冷笑,血音不滿道:“怎麼,現在知道叫血音姑奶奶了,剛剛不是說只是眼熟嗎?”

這女人是千萬不能得罪的,尤其是拿刀,殺人不眨眼的女人。這類女人要是算起賬來,那可是翻臉不認人的,哪管你是七月風還是臘月的雪。

掌櫃一臉為難,道:“姑奶奶你就別為難我了,僅僅只靠你的血音刀,根本就不敢相信這就是你啊。再說,昨日剛傳來暗報,今日你就出現在江湖客棧,這不得不懷疑啊。”

血音收起血音道,依舊不放道:“那你為何見了血染的三稜毒鏢就相信了?”

說到這,那掌櫃的一副高深莫測道:“江湖人可奪你血音刀,卻奪不走三稜毒鏢。能使三稜毒鏢的人,在我所識人之中,唯有毒鏢閻王。”

血染道:“既然已確認我們的身份,就別囉嗦,明日還得趕路。”

掌櫃聞言,開口道:“請跟我來。”

三分各自一個房間,血染離開前叮囑洛殘陽:“今晚好好休息。記住,切不可離開江湖客棧。這藥和布你拿著,需要我幫忙嗎?”

“前輩請放心,我是不會獨自離開的。”接過藥,拒絕,“我自己來吧!”

“那我就不打擾了。”血染離開,隨手把門帶上。

血染離開後,洛殘陽緩緩的脫下了,解開包紮的傷口,洛殘陽咬著牙把藥粉撒了上去。上完藥,洛殘陽咬著牙給自己包紮了起來。

包紮好傷口,洛殘陽在床上躺了下來,睜著眼回想著這些天發生的一些列事。這些天他話不多,卻懂的了一個道理,江湖比殘陽峰更殘酷。

“希望到了劍落崖能有人告訴我一切。”閉上眼,心中道:“也不知道辛琴紗怎麼樣了,過的好,還是不好。”

“咯吱”

血染的房門被血音推開,雪音走了進去,血染正喝著茶,看著血音進來,也給血音倒了一杯,“你剛才去監視洛殘陽了?”

血音道:“只是恰巧路過,就順著看了一眼。”

她說的那般自然順意,這的確不是監視,她只是路過看了一眼而已。在血染對面坐了下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舉著茶杯問:“江湖客棧還有茶?”

“身上還有點,就全部給沏了。”血染解釋著又給自己滿了一杯。

“哦!”血音把一杯茶喝的乾淨,對著血染道:“再來一杯。”

血染詫異的看了一眼血音,又給血音滿了一杯,說道:“什麼時候,你也對喝茶有了興趣?”

雪音把手中的血音刀從腰間取下放在桌子上,端起酒杯,看著酒杯裡淡淡波紋的茶水,“我從來對喝茶不感興趣。只是這茶是暗影村帶出來的,我喝的不過是暗影村的茶而已。”

兩人沉默著喝著杯中的茶,一次啄一小口。直把一壺茶喝盡,雪音道:“血染,要是有一天我死了你還活著,你把我的屍首帶回暗影村。當然,你要是死了,我還活著,我也會把你屍首帶回去。”

血染放下茶杯道:“血音,你忘了我們的身份嗎?”站了起來,走到開著窗戶前道:“霄雲血煞是沒有家的,哪怕我們死了,也註定是無主孤魂。”

血音咬了咬牙有些不甘道:“當年我也是這樣認為,可這些年下來,我發現我已經不適合做一個殺手了。血染,等這件事過後,若是我們都還活著,我們重建暗影村如何?”

血染這次沒有再反駁,嘆息道:“這件事過後,我們能活著再說也不遲。現在說這些都為時過早。”

雪音低下了頭,忽然抬起頭道:“血染,你說十五年了無音訊的殺秋毫還活著嗎?”

血染瞳孔一縮,瞳孔中閃過一道懼色道:“他不會死的。”

天邊剛出一條條白色波紋的魚肚白,血染三人離開了江湖客棧。早上的風輕飄飄地帶著涼意,天邊慢慢出現一縷金色光芒,破開了魚肚白,破開了那輕飄飄的涼意。

昨日的馬放在了江湖客棧,他們徒步前行。騎馬的確能早些時刻到達劍落崖,但是,他們此行還有一個目的。讓洛殘陽段時間的學會如何在江湖生存。

要想學會盡快在江湖中生存,唯一的捷徑就是經歷生和死。雖然這樣的做法,對血染和血音來說十分的冒險,稍有不慎他們便會有生命危險。

路上,洛殘陽問:“兩位前輩,能告訴我我們去的劍落崖是什麼地方嗎?”

血音微微皺眉,毫不掩飾顧忌道:“那是死人住的地方。活人只要去了哪裡,只有死路一條。”

“那我們為何還要去哪裡?”洛殘陽問。

血染打斷道:“小心點,我感覺有些不對勁。”

一經血染提醒,血音臉色一臉謹慎看了四周,道:“的確有些不對勁。”

洛殘陽目光看向四周,右邊是一片密林,左邊則是一條小河,河水緩緩,清風不揚。洛殘陽道:“這麼大一片山林竟不見一聲鳥鳴,是有些奇怪。”

“什麼人?”血音一聲輕喝,握住了手中的刀,警惕看向了前方。

血染一個轉身,手中三枚毒鏢射了出去,三枚毒鏢先後朝著三個不同的方向射去,一枚射向前方一棵高且密的樹木之巔,一枚射向一棵大樹,一枚射向了小河對面。叮叮叮,三枚毒鏢分別被擋了下來,三人分別從三個方向走了出來。

第一人從一棵葉子密的可遮天的樹上躍下,這人看上去很瘦,瘦的就和一個樹猴。不過這人的輕功卻比那樹猴厲害了許多,這人幾個騰空落在了三人的不遠處,雙手背在身後,笑盈盈的道:“十幾年沒見,三稜毒鏢閻王功力不見長啊。”

一身灰衣長袍,面見顴骨,一雙眼睛陷了下去,看上去很是嚇人。不僅如此,隨著咧嘴笑,露出了滿嘴黃牙,雖有一段距離,仍聞一股腥臭味。

第二個人是一個瘸子,手中杵著一根柺杖,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這瘸子穿的破爛,垂著頭,一頭不歸順的頭髮把整張臉都給遮住了,讓人看不真切。一邊走一邊道:“可不要小覷了,免得閻王發火,我們這等小鬼可就難受了。”

“呵呵呵,可惜,我們可不是小鬼哦。”第三人是一個女子,女子右手飛花指放嘴邊輕笑。

女子蒙著面紗,穿著一身紅色紗衣,這紗衣紅的似血,又輕薄透明,一步一盈之間,盡顯誘惑。這女子剛站住腳,一陣香味擴散了開來,這香味十分的好聞,聞上一息及就想再聞上一息。

洛殘陽吸了一開口,忍不住吸第二口的時候,血音開口提醒道:“若是不想像那些花草一樣,你就使勁吸吧。”

洛殘陽聞聲看去,看見這女子身旁的花草盡皆枯萎,臉上的享受貪婪之色消失,只留下滿臉的警惕畏懼之色。

血染和血音沒想到,攔住之人,竟然是江湖赫赫有名的鬼面書生,紅粉骷髏,柺杖妖王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