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崔瀾是民國少帥崔極的親妹,崔極心狠手辣,殘暴不仁,年紀輕輕就逼死了崔父崔母,自己掌權。

崔極愛聽曲兒,常召戲子優伶來府裡唱給他聽,但是稍微不合心意就要殺人。

某次因為一個戲子錯了個音,便被崔極讓人拖出去弄死了,死狀極其悽慘。

戲子慘不忍睹的屍身被運回了戲班子後,戲子的發小梅湘當場就暈了過去。

梅湘跟戲子是對有情人,眼看都要定終身了,戲子人卻沒了。

為給戲子復仇,梅湘費盡千辛萬苦,接近崔極。

靠著女主光環,梅湘順利地被崔極帶回府中,成了崔極的五姨太。

兩人各種恨海情天,糾糾纏纏,期間,梅湘有好幾次機會可以殺死崔極都因為顧忌這顧忌那放棄了。

但梅湘也不是完全沒有作為,梅湘藉著崔極的勢害起了看過戲子難堪的三姨太。

原主跟三姨太是閨蜜,感情極好,不忍見三姨太下場淒涼幫忙求情,也因此被梅湘恨上了,原主和三姨太一瘋一死。

至於主謀崔極,梅湘也想報復的,但總是下不去手,拖到最後,崔極發現了梅湘來自己身邊的原因,又虐了幾百章,然後才冰釋前嫌重新在一起了。

崔極和梅湘還攜手來到戲子的墳前,說希望戲子在天有靈能祝福他們。

*

“瀾瀾,嚐嚐我做的點心。”

三姨太穿著顏色淡雅的洋裝,戴著白色手套,嫋嫋婷婷地走進來。

她把點心盒子放在崔瀾面前的桌上,各種精美的中式點心西式麵包在崔瀾面前呈現了出來。

崔瀾吃了塊奶油卷,還行,不甜,崔瀾隨口問道:“怎麼了?我看你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三姨太嘴角僵了僵,沒想到這就被崔瀾看出來了。

她眼神閃爍著,終究還是不希望崔瀾牽扯進這些事來,所以搖了搖頭,強自否認:“沒有,你看錯了吧,來,再嚐嚐綠豆糕。”

崔瀾也就沒多問了。

三姨太本名秦月疏,她是秦家的千金,於大街上被崔極一見鍾情,強擄到府裡成了姨太太。

秦月疏的父母明知道她在哪,但因為怕得罪崔極,全都裝聾作啞當作不知。

秦月疏掙扎過,反抗過,怨恨過,後來崔極不耐煩了,拔了秦月疏雙手的指甲,那之後,秦月疏就學乖了。

苟且偷生,那也是生,如果能活著,誰又捨得死呢?

戲子死的那天,崔極就是帶著她一起聽的曲兒。

秦月疏眼睜睜地看著戲子被拖出去,嚇得渾身發抖,大氣都不敢吭。

她怕死。

因為沒給戲子求情,秦月疏上了梅湘的仇人名單,梅湘進門後屢次針對秦月疏,秦月疏心力交瘁,想不明白新來的五姨太為什麼瘋了一樣咬著自己不放,她又不跟她爭什麼。

秦月疏走後,崔瀾悄咪咪摸進崔極的書房,然後,找到了崔極的武器庫所在位置。

崔極手裡是有兵的,還不少,足有一萬之巨,各種武器自然也少不了,櫻花兵造的、漂亮兵造的,都有。

這些兵和這些武器,就是崔極為禍一方的資本。

不講武德的崔瀾見到滿滿當當一個倉庫的長槍短炮,直接大手一揮,擦了擦不存在的哈喇子,把那些武器全都順走了!

一根毛都沒給崔極留下!

半個小時後,崔極的副官發現武器不見了,嚇得腿都軟了。

“天殺的,誰幹的?誰幹的?啊?!!!”副官看著比他臉還乾淨的武器庫,一瞬間腦海中閃過了無數念頭,櫻花兵乾的漂亮兵乾的,還是誰幹的?

副官連滾帶爬、如喪考妣地跑到崔家跟崔極彙報去了。

副官趕到崔家的時候,崔極正在梅湘的院裡聽戲,梅湘甩著水袖,咿咿呀呀唱著當下流行的戲曲。

眼波流轉間,勾人至極。

崔極笑著伸手,梅湘乖巧地靠入了他懷中,臉上帶笑,眼底卻是一片冰冷。

崔極可不管白日不白日的,興致來了直接就上下其手起來,正在這時,副官衝了進來。

崔極雖然煩躁,但也知道副官沒有要事絕對不敢擅自打擾自己,不耐煩地推開梅湘:“什麼事?”

梅湘自覺地退下了,離開前,依稀聽到兩句武器不武器之類的。

梅湘心中一緊。

崔極聽完副官的彙報後,不可置信地掏了掏耳朵,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或者說,他希望自己聽錯了。

副官哭喪著臉重複了一遍,崔極登時暴怒:“誰,是誰幹的!”

崔極氣得連開幾槍,崩壞了好幾個精美的擺件。

少帥府的人聽到槍聲各個臉色慘白。

崔極急匆匆出門了,查了幾天,才終於找到一點線索。

那個線索證明不是櫻花兵或漂亮兵乾的,極有可能是被內鬼私吞了。

崔極瞬間將懷疑的目光,投向了身邊每一個人。

懷疑副官,懷疑心腹,懷疑盟友,由衷覺得每個人都不懷好意。

那段時間,崔極身邊的面孔每天都在變化,心腹的數量每天都在減少。

不用崔瀾怎麼出手,崔極的利益集團就慢慢瓦解了,人人自危。

崔瀾在房間裡吹了吹槍,嘴角閃爍著不懷好意的笑容。

自那以後,崔極的黃金、大洋、馬匹、槍支、重要檔案時不時就會丟失,給崔極造成了重大的損失。

崔極眼神陰狠,別讓他知道那個內鬼是誰。

不然,他要把他挫骨揚灰!!!

崔瀾靠著挖崔極的牆角,也算把原始資本積累起來了。

一邊在暗地裡甩手開幹,一邊把內鬼的訊息遞到了崔極面前。

崔極順藤摸瓜查了好久,才終於鎖定了內鬼,那就是——梅湘!

沒錯,就是他的五姨太梅湘!

崔極的表情先是不可置信,接著慢慢轉為明悟,是了,一切不好的事情都是從梅湘被接進府,成為自己五姨太開始的!

一想到自己竟然被一隻從來沒看進眼裡的小寵物愚弄了,崔極就怒不可遏。

崔極立刻帶人衝進梅湘的院子把她拿下,然後拖死狗般拖到了刑房。

崔極臉上帶著猙獰的笑容:“說!你到底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把我的武器都偷走的?還有人誰接應你?說!”

“不是我!少帥,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梅湘神色驚恐,不停地喊冤。

但是崔極哪聽得進去,這段時間以來胸中累積的怒氣,全部對著梅湘傾巢而出。

鹽水蘸鞭子,一下一下抽在梅湘身上,打得梅湘皮開肉綻,慘叫連連。

老虎凳、針床等各種刑具一擺上來,梅湘就什麼都招了。

不僅把自己為戲子報仇才來少帥府的事交代得一清二楚,還把武器庫的事也給認了。

崔極大喜,以為終於有點眉目了,接著問下去才發現不對,因為無論問梅湘什麼她都說是她乾的,但什麼時候乾的,怎麼幹的,梅湘又都說不上來。

崔極以為梅湘故意戲耍自己,冷冷一笑,繼續上刑。

梅湘的慘叫聲幾乎要響徹整個少帥府。

而就在崔極專心審問梅湘的時候,外面的世界卻是腥風血雨漫天。

一隊人馬從四面八方而來,包圍了這座城市,源源不斷控制了各個重要的方位。

至於本來在這些位子上的崔極的人,都被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幹掉了。

這個夜晚註定無眠。

等到天矇矇亮的時候,崔瀾所有的人手都集合完畢了,他們完全替代了崔極的人,聲勢浩蕩地向少帥府趕來,跟崔瀾匯合。

崔瀾穿著一身墨綠色的軍閥少帥服,腳踩黑靴,眼眸鋒銳,氣場凌厲。

高挑的身材和威嚴的氣場,讓她即便微微笑著,也依舊飽含壓迫感。

所過之處,所有人都低頭俯首,不敢與她對視。

此時此刻,崔極還在刑房,聽到外面的聲音,面色一變,立刻拔槍:“什麼動靜?”

下一秒,崔極就被闖進刑房的崔瀾的人制服了。

崔極和梅湘一起被帶了出去,押跪在崔瀾面前,崔極激動的語無倫次:“崔瀾,竟然是你!不對……什麼時候?”

“你不必知道,你只需要知道,我會取代你的一切,並且站得比你更高,做得比你更好就對了!”

崔瀾毫不掩飾自己的反派嘴臉,她殘忍地笑著,掏出槍避開崔極的命門就是一陣亂射,鮮血噴湧而出。

然後,崔瀾讓人把崔極拖下去好好醫治,可不能輕易就讓他死了。

再有就是梅湘。

崔瀾想不明白梅湘這種人的腦回路,你要復仇可以理解,但是隻針對炮灰,卻跟自己最大的仇人相親相愛那就很難評了。

欺軟怕硬!

崔瀾擺了擺手:“把她也帶下去吧,就跟崔極關在一起。”

梅湘嗚咽著求饒,她伸出手想抓住崔瀾的褲腳,可惜沒有成功,梅湘不甘地被拖下去了,兩手在地板上抓出長長的血痕。

梅湘和崔極被關在了一間牢房,崔瀾給他們提供少量的水米和海量的刑具,但是永遠不許他們出來。

梅湘聽到說自己永遠也出不去後,發出了絕望的吼聲。

但是很快,她意識到自己的情況不容樂觀,依著崔極對自己的恨意,崔極要是緩過來了,還不知道怎麼虐自己。

梅湘用最後的力氣把崔極綁了起來,她怕崔極傷害自己,鬼使神差的,梅湘也舉起了鞭子。

學著崔極之前的樣子,用鹽水沾起了鞭子,然後,狠狠抽在崔極身上!

崔極被打得皮開肉綻,痛不欲生。

梅湘卻開懷的笑了,笑容中隱隱有些瘋狂。

原來,崔極也會害怕啊……

崔瀾聽說崔極的慘狀後,笑了笑,沒管。

這兩個人無論誰折騰誰,崔瀾都沒意見。

崔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接管了少帥府和這座城市。

崔極的幾個姨太,崔瀾都給了筆錢,願意走的就走,願意留下的就留在她身邊找個事幹。

至於秦月疏,她沒有回秦家,秦月疏其實能理解秦家人棄車保帥的想法,但不代表要原諒。

秦月疏選擇了去留學。

她本來就對國外的事物很感興趣,秦月疏:“國外的鬼子能把咱們打成這樣,一定是有他們先進之處的,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只有足夠了解他們,才能打敗他們!”

秦月疏堅定道。

崔瀾給她聯絡了一個靠譜的中介,送她去到碼頭。

至於剩下的路就靠秦月疏自己走了。

“我會回來的,等著我!”

秦月疏站在不斷駛遠的輪船甲板上,朝著碼頭上崔瀾的身影,用力揮手。

崔瀾眉眼微彎:

“好!”

連秦月疏自己也沒有想到,這一去,就是三十年。

三十年來,秦月疏每天都不敢懈怠,作為情報人員,為國內傳遞了很多重要訊息。

三十年後,秦月疏終於返回了故土。

彼時的崔瀾已經家喻戶曉了,她的戰功,她的事蹟全都廣為傳頌。

秦月疏要見崔瀾,還得層層打申請報告。

終於,她見到崔瀾了,秦月疏眼眶一紅,剛要說些什麼,崔瀾笑了一聲:“想吃綠豆糕了。”

秦月疏忍俊不禁:“我去給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