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塵埃落定,沈白月和沈不言先回了九鳳省,而易青山則又回了金陵城。

因為,易宏給他打電話,讓他務必回去一趟。

看樣子似乎有什麼急事,但易青山也沒有太過擔心,畢竟現在易宏在金陵城就跟個老太爺似的,薛元坤、韓守成等人天天早晚請安,生怕怠慢了。

等易青山回家,易清兒早已做好了飯菜,四人同桌吃飯,有說有笑。

易青山含笑看著易宏教育易銘,讓他要努力工作,生怕他貪圖享樂,成為一個紈絝子弟。

轉眼間,易宏又因為抽菸喝酒被易清兒訓了個狗血噴頭,不斷嘿嘿笑著賠不是,順便抽空瞪憋著笑的易青山一眼。

外面一呼百應固然痛快,但家裡,才是真正的生活啊!

“伯父,叫我回來到底有什麼事?”看易宏被易清兒訓得差不多了,易青山趕緊開口幫他解脫出來。

“剛打算跟你說呢,你姑姑家的妹妹要結婚了。”

“姑姑家的妹妹?張子涵?”

聽到易宏的話,易青山眉頭微微一皺,腦海裡浮現出了一個文靜的小姑娘的影子。

對於姑姑一家易青山印象還是很深的,她是義父的堂妹,當年姑父做生意比較有錢,姑姑偷偷幫了他們不少,不過因為後來被姑父發現,兩家的交往才漸漸少了起來。

張子涵是他們的獨生女,小時候經常把自己好吃的零食分給易青山姐弟三人,性格很不錯的一個小姑娘。

“原來涵妹都這麼大了啊。”易青山有些感慨。

“對啊。”易宏也跟著點頭:“婚禮大概在一週後舉行,我覺得你現在出息了,可不能忘了當年人家對你的好。”

想了一會,易宏又試探的說道:“我打聽了,你姑父前兩年生意做得一直不怎麼好,可能生活比較困難,他們的親家是你姑父以前的生意夥伴,現在買賣做得很大,很有錢……”

易青山一下明白了易宏的意思,就是去給姑姑家撐場子唄,含笑說道:“伯父你放心吧,有我在,一定讓涵妹風風光光的出嫁。”

“這就對了。”易宏對易青山的領悟能力很滿意,老懷大慰:“行了,就這麼個事,別沒事了,吃完飯你去忙吧。”

“……”

易青山哭笑不得,這是卸磨殺驢啊!

吃完飯又跟易宏聊了會天,易青山便驅車前往九鳳省,按照沈白月給的地址,來到了一處別墅門前。

一下車,就看到沈白月和一老一少在門口站著,沈白月眼眶發紅,神情倔強。

年輕人則面帶冷笑,一轉身正好看到了盯著他的易青山。

“你是誰?”

月天從皺了皺眉,作為月王族的人,易青山的目光讓他感覺到了侵犯。

“你惹白月不開心了?”

易青山雙目如冰,眼中似有風暴醞釀。

“你不會是他的追求者吧?”月天從眯著眼打量了一番:“你知道她是誰嗎?你最好離她遠一點,要不然引來殺身之禍可就悔之晚矣。”

易青山冷淡的搖了搖頭:“我不是她的追求者,我是她男人。”

“什麼?你!”

月天從豁然轉身看向沈白月:“你都有男人了?”

“沒錯!”沈白月驕傲的昂了昂頭:“所以你們還是死心吧。”

“呵!”月天從一聲冷笑:“從今天開始,你沒有了!倫叔!”

一聲令下,他身邊的的枯瘦老者突然發難,一掌探出,帶著破空聲朝易青山胸膛上打去。

月天從嘴角上揚,幸災樂禍。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讓你……”

哧! 話還沒說完,就見枯瘦老者連退數步,根本就沒有碰到易青山。

易青山往前走了兩步攬住沈白月的腰,轉頭看了月天從一眼:“今天我不想殺人,有多遠滾多遠!”

“大膽!”

月天從大為惱火,剛要發怒,易青山已經進了屋裡,砰的一聲將門關上。

“我……”月天從手伸在半空,終究沒有做出砸門這種自降身份的事情來,轉過身去陰沉下臉,對老者冷聲呵斥道:“怎麼回事?為什麼退回來?”

“少爺……”

老者握著手腕,神情難堪:“這個人……不簡單。”

咔嚓!

下一秒,老者的手腕傳來一陣脆響,竟是生生折斷。

“這……”

月天從面色大變,踉踉蹌蹌退了幾大步,臉色發青:“你意思是他是一個很厲害的古武者?可是你們不是根本就沒接觸嗎?”

“噗!”

老者突然又是一大口鮮血噴出,一手捂著胸膛,單膝跪地,表情痛苦。

“這小子……比我強……”

比倫叔還強? 月天從原地駐足,既吃驚,又不敢置信,眉頭緊緊皺起。

良久,他才又露出那股陰狠的表情,咬牙切齒的自語道:“媽的,強又怎麼樣?我月王族高手如雲,還治不了你?”

……

回到屋裡,易青山剛想開口,沈白月就用手指堵住了他的嘴:“你先什麼都別問,好嗎?我之後會告訴你。”

沈白月內心悽苦,想不顧一切的大哭出來,又怕他擔心。

之前她的那個所謂的哥哥,告訴她了這個石破天驚的訊息,拿出了一系列證據,不由得她不信。

王族啊!多少人夢寐以求,擠破腦袋想要進入的地方! 但是沈白月不願,她這二十多年自由自在,有親情,有愛情,為什麼要去那麼一個冷冰冰的傷心之地? 而且,還要聯姻,連對方是胖是瘦,性格是好是壞都不知道。

憑什麼! 對於這個問題月天從給了響亮的回答,就憑這件事是月王族族長欽點!

月星河,龍盟最有權勢的人之一,他的話,金口玉言,誰又能反駁呢? 沈白月知道易青山很厲害,但是一個二十多歲的人,單槍匹馬掀翻王族,逼著他們低頭認錯,可能嗎?

薄紗散落,冰涼的手指也換成了柔軟的嘴唇,沈白月痴痴看著易青山,夢囈般的說道:“青山,我愛你。”

易青山和煦一笑,將沈白月打橫抱起,向臥室走去。

一時間,柔光散落,春色乍洩,波瀾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