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顧青音為了恢復身體機能,天天早起鍛鍊,已經養成了固定的生物鐘,早上六點準時睜眼。
但今天她睜眼後並沒有起床,而是往霍雲景的懷裡蹭了蹭,又重新閉上了眼。
休假嘛,偶爾放縱一兩次也沒什麼關係。
顧青音勸著自己,迷迷糊糊的又睡了過去,等再睜眼已經日上三竿了,霍雲景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了床,眼下正坐在露臺邊上釣魚,別提多愜意了。
顧青音舒服的抻了個懶腰,下床洗漱,然後端著一杯咖啡走到霍雲景身後,往水箱裡看了眼,頗為驚訝,“釣了不少啊,厲害。”
霍雲景笑著接受誇讚,並許諾道:“再釣兩條,等會兒做全魚宴。”
顧青音嘖了聲,“那你加油!”
“早餐在保溫箱裡,去吃吧。”
顧青音笑著轉身去了餐廳,早餐是他們昨晚點的,今早工作人員就裝保溫箱送來了,雖然眼下已經過去好幾個小時,但早餐也還溫著,入口剛好。
吃過飯,顧青音又回了露臺,彼時霍雲景已經收杆了,她挑眉問:“釣完了?”
霍雲景挑眉頷首,“為了保證全魚宴的驚喜,麻煩你先出去逛逛,等接到通知再回來。”
顧青音頓時不滿的嘖了聲,“說好一起來度假的。”
霍雲景走過去,低頭親了她一下,哄道:“乖,晚點陪你,先自己玩兒。”
顧青音勉為其難的同意了,轉去衣帽間換衣服。
這個季節還是有點涼,她就穿了闊腿長褲和帆布鞋,上身搭了一件連帽的針織衫。
很普通的打扮,但上身很舒服。
跟霍雲景打了個招呼,顧青音拿上手機就出門了。
住處在湖中心,出了院子要穿過木橋才能到度假村的主要區域。
顧青音慢悠悠的逛,邊走邊拍照。
今天陽光非常好,不管是自拍還是風景,拍出來都非常好看。
顧青音有點上癮,幾乎走幾步就拍一張,磨磨蹭蹭半個多小時才過了橋。
她站在橋頭茫然了一瞬,然後低頭開啟了度假村的地圖,找好玩兒的地方。
各種娛樂休閒的設施暫時忽略,吃的地方也忽略,那能去的地方就少了。
最終,顧青音決定去花田,薰衣草的海洋,看圖片就覺得非常浪漫。
她先去踩個點,如果好看,明天可以帶著霍雲景再去一次。
看好路線圖,顧青音收起手機就往目的地走去,還好距離不算太遠,路上拍拍照看看風景也就打發了。
只是有些奇怪,遇到的好幾個人都行色匆匆,看樣子好像也是去花田的。
顧青音暗自疑惑,還沒開業,花田應該不會舉辦什麼活動吧?想著,她也加快了腳步。
遠遠看到花田的時候,顧青音心下就一沉。
跟想象中大家分散開拍照的情景不同,所有人都圍在花田一角,像是在看熱鬧。
根據她的經驗,這種情況必然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
隨著逐漸靠近,顧青音的面色也越發凝重,她看到了逐漸形成的鬼氣,不難猜測,人群圍著的地方應該是一具屍體,並且剛死不久。
“怎麼辦,要不要報警啊。”
“還是先聯絡度假村的負責人吧。”
“還沒開業就出這種事兒,以後誰還敢來啊。”
……
圍觀的人群議論紛紛。
顧青音快步走過去,撥開人群的同時給霍星野打了個電話,“度假村出事了,負責人的電話給我。”
被擠開的人本來還有些不滿,但見她一副要處理事情的樣子,也就閉口不言了,只是不動聲色的打量著人,暗自疑惑這人是什麼身份。
顧青音回到霍家後只在公共場合露過一面,還是很久之前的事兒了,即便之前有人見過,這時候看著眼熟,也不太敢認。
霍星野很快就把負責人的電話發來了,不等顧青音撥過去,那邊電話就來了。
“夫人,我是度假村的經理,我姓王。”清朗的男聲從話筒裡傳來。
顧青音沒什麼情緒的嗯了聲,“花田這邊出人命了,叫工作人員來疏散遊客。”
“好,我們已經在路上了。”王經理沉穩道:“我已經報警處理了,安保那邊也在整理監控。度假村暫時封鎖,限制出入。”
顧青音眼中閃過一絲讚賞,“很好,我等你。”
“辛苦夫人了。”
結束通話電話,顧青音掃了一圈看熱鬧的人,問:“第一個發現死者的人是誰?”
眾人面面相覷,不約而同的後退。過了兩秒,才有一道沙啞的聲音響起,“是我。”
顧青音看過去,是個穿著長裙耳邊戴著花的年輕女人,她雙眼通紅的靠著身邊的男人,顯然是被嚇壞了。
顧青音眸光放柔,走到女人身邊,“別害怕,說說你看到的。”
問話的時候,顧青音看了眼屍體旁邊已經凝聚成型的鬼魂。要不是新鬼都是懵懵懂懂的,要過了頭七才能有清醒的意識,她哪還用這麼麻煩的問別人。
其餘人聞言也都看了過來,女人明顯害怕的瑟縮了一下,咬著唇沒有說話。
顧青音皺了皺眉,有些頭疼的看了一圈周圍的人。她不想放這些人離開,人剛死沒多久,當時在花田裡的人是最有嫌疑的。
但女人這個樣子,八成是問不出什麼了。
嘆了口氣,她輕聲安撫道:“沒關係,你先平復下情緒,仔細回憶下你都看到了什麼,等警方的人來了我們再聊。”
女人點了點頭,眼角又有淚水要滲出來。
抱著她的男人緊了緊放在她肩膀上的手,面色不太好看,“我們受邀前來,竟然遇到這種事,霍氏集團必須要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和補償!”
此話一出,周圍的人面面相覷,竟然沒幾個附和的。
能來參加開幕式的都是各行各業有頭有臉的人,即便心裡不滿,想的也是能從中獲取什麼利益,但絕對不會只要錢的意思。
而且當面,尤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太掉價了。
他們可做不出這種事。
所以,沉默過來,眾人開始小聲議論。
“這人誰家的?怎麼這麼沒規矩。”
“就是啊,都死人了,他怎麼還想著補償啊,窮瘋了吧。”
“這人看著面生啊,你們認識嗎?”
“不認識,倒是他懷裡那個女人,好像是白家的二小姐。”
沉默了一瞬,有人嗤笑出聲,“原來是被人帶來的,怪不得……”
男人滿面羞惱,一句話都不敢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