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艾沐什麼都沒說,尹東承握著對方的小手,想著道歉。

可話到嘴邊,卻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老婆!”

“老公,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不希望我介入太多事。

可打從你認識我那天起,或許命運早就已經註定了。”

她不可能平凡。

這個時候,沐超喆選擇現身,說明他已經做好的萬全的準備。

就只為復仇。

“這麼多年,沐超喆始終沉寂,如今這般高調的讓我給他的妻子治病,不就是為了在關鍵時刻,能用這件事刺激沐老爺子一下。”

沐老爺子年紀大了,這幾年一直在選沐家家主的人選。

沐超喆等來等去,最後的結果雖然沒公平,但他清楚,沐老爺子絕對不會選他就是。

他也想為自己的妻子和兒女擋風遮雨。

然實際上,他即便再優秀,那麼多年為沐家謀劃了那麼多,沐老爺子甚至都沒把他當人看。

每次想到這些,沐超喆就會覺得心裡恨。

為自己,為母親不值得。

“老公,我剛剛說那些,其實就是怕沐超喆被仇恨矇蔽了雙眼。”

“我知道!”

尹東承與艾沐走進他們居住的房間。

然後就發現擺在桌子上的花好像變顏色了。

“不對啊,我第一次與你進來的時候,桌子上的花是豔紅色的,你看現在……現在才多久的時間,怎麼就變成了紫色。”

甚至有變成黑色的可能。

艾沐忽然站起身,走到桌子邊,彎下腰,輕輕的嗅了嗅。

“老公,你能聞到味道嗎?”

尹東承也走過去,聞了下。

“一股松針的原始味道。”

就是那種特別大自然的味道。

見對方與自己的判斷差不多,艾沐忽然坐在椅子上。

許久,許久,方才喃喃的說道。

“老公,我好想知道為什麼我的症狀與他妻子的一樣。”

難道他的妻子也去沙漠了?

想到這,艾沐趕緊拉著尹東承的手,往剛剛的院子走去。

才走到半路,就見沐超喆從對面的院子出來。

臉上的表情沒有剛剛那麼決絕。

“艾沐……”

“沐超喆,我這次有很重要的事問你,你不能隱瞞我。”

見艾沐這般嚴肅認真,沐超喆點點頭。

“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深刻半夜的,沐超喆帶著艾沐與尹東承來到了自己的院子。

他的院子很大,院子中間還有一口枯井。

幾人來到沐超喆平時辦公的房間。

房間裡的燈一直涼著,桌子上還放著冒氣的茶水。

“坐吧。”

艾沐坐在軟塌上,看了沐超喆一眼。

“我說什麼,你答什麼。”

隨後,艾沐就問了關於他妻子的很多問題。

包括為什麼會出現這種現象。

其實沐超喆也就知道個大概。

至於是怎麼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的,他其實也說不太清楚。

見沐超喆支支吾吾的,艾沐有點頭疼。

“我就問你,你想讓你的妻子活,還是死!”

“當然活著啊!誰不想活著。”

“好,那你就跟著我做!”

艾沐起身,伸出手,算這沐超喆的八字。

幾分鐘後,回頭看看。

“我剛剛算了算你的八字,最近你不適合出門,做任何糟糕的事。”

“嗤,你這是在提醒我,最近不能復仇對吧。”

大家都是聰明人,一句話就能點醒的事,根本不需要囑咐那麼多次。

“對,怕你目中無人。”

“行了,你不用操心我的事。”

——

都說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

從與文珩學習風水的那天起,艾沐就從來沒有像文珩一樣,給人算過。

但是這麼多年積累的經驗,足以讓人信服。

看著在手裡轉個不停的指南針,艾沐發現,今晚的磁場有點不對勁兒。

還不等她給沐超喆做個示範,她都已經膩在這恐怖的房間裡。

“走吧,要不然我們回城裡,有房子住的。”

沐家老宅在郊區,尹東承也是怕艾沐住不習慣。

“不用了,就這吧,挺好的。”

兩人正說著話,忽然聽到沐超喆尖叫了聲。

倆人跑過去,就見沐超喆的手在流血。

而且流血的速度很快。

如果沒有傷害到動脈上,至少有救。

可現在怎麼辦呢?

“你沒事吧,我給你包紮!”

艾沐的話才落,正打算從隨身攜帶的藥包裡取東西。

再次聽到沐超喆的尖叫聲。

此時兩人拿著手電筒走過去。

就見對方用力的跺腳。

“你在做什麼?”

“就是這個東西,否則妻子不會生病的。”

沐超喆碎碎唸的,艾沐雖然有點不明白對話中的意思。

但還是很配合的保持原來的動作,一動不動。

沐超喆踩了一陣子,直到地上只有部分的花瓣,泥土這類的,到也沒啥了。

“這是……”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這東西是我妻子最開始在院子裡發現的。”

“你也看見了,我們倆住在不同的院子裡,這都是沐老爺子的傑作。”

地上的東西是一種叫不出名字的花。

花有些鮮豔,味道有股清冽的香氣。

沐超喆的妻子很喜歡這種香,於是就找來花盆想將地上的花移植到了花盆裡。

經過妻子精心的呵護,花長的很好。

雖然不知道這花到底是什麼花,可每次聞到花的香氣,妻子就會覺得心裡無比的舒暢。

沐超喆見妻子喜歡,臉上也逐漸顯出笑容。

於是就在開始在院子其他處尋找。

還別說真讓他找到了幾株,於是都移栽到花盆裡,送到妻子的院子。

“就這樣……後來妻子,就變成了你看見的模樣。”

“所以,她狂化過。”

聽到艾沐的話,沐超喆頓時瞪大眼睛。

“你……你怎麼知道的?”

艾沐白了對方一眼。

“大哥,好歹我也是醫生啊,雖然玩過的見過的東西不多,但至少能推斷出來。”

沐超喆的妻子如果不是狂化,也不會耗費那麼快的精神氣兒。

“好在她肚子裡有孩子,否則她的命早就沒了。”

“那現在怎麼辦?”

“沒什麼怎麼辦,你把這個藥給她吃了。”

艾沐從隨身攜帶的藥包裡取出一個橙光色的小瓶子。

“裡面的藥每天一粒,半個月後再來找我。”

“那我的妻子?”

“放心吧,她不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