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塔莉婭來說,無論是哪個勢力找她做情報交易都無所謂,其實除了蘇聯特工,歐美國家的特工和日本特工都和她有過交易,準確的說,是和她背後的情報力量做交易。
二樓的貴賓廳,一個服務員端來兩杯咖啡。
“塔莉婭小姐,想必你也猜到了,我是大日本帝國的情報人員,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藤田英澤,是帝國海軍情報部門在上海的情報負責人,主要職責是蒐集國際情報,這次登門拜訪的目的,是希望能和你達成長期合作。”藤田英澤說道。
“藤田先生,我和新井先生有過幾次愉快的合作,為什麼不把這種合作關係繼續下去呢?”塔莉婭問道。
“我和你直接接觸有兩個好處,彼此的交易會更加直接,省略了一個環節,這樣效率會提高,反應時間減少了。其次,對新井先生來說我才是專業的,對資訊的敏感性會更高,能判斷出情報的價值,我想,塔莉婭小姐是不會介意的。”藤田英澤笑著說道。
“當然,我並不介意這種改變,不知道藤田先生需要我為您做點什麼?”塔莉婭微微一笑。
“重點有兩個,蘇聯有價值的軍事政治情報,然後是英法和德國之間的關係變化,價錢方面一定讓你滿意。”藤田英澤說道。
日本和美國現在有著密切的貿易合作,美國向日本大量輸出石油和廢鋼鐵,輸出電子元件、機床、航空汽油、藥品、有色金屬、橡膠等戰略物資,到了觸目驚心的程度。
就目前而言,對美國的情報蒐集並非是重點,駐美國的大使館和各地的領事館,是對美情報工作的主力,海軍情報部門的重中之重依然是蘇聯,因為侵佔的中國東三省,面臨著蘇聯的直接威脅。
皇村俱樂部外面,跟蹤依然在繼續。
“這個藤田英澤的行為有些古怪,先是到一個日本公司,緊接著來了這傢俱樂部,這和我們南京政府的情報工作有什麼關係?”田俊澤說道。
“我給老大打個電話,這種情況可能他會給我們答案。”陸國陽說道。
事有反常必為妖,藤田英澤的行為絕對有其目的,他們想不明白,但相信李驍陽肯定能想明白。
電話先打給李家,得到了百樂門的號碼,然後才聯絡上李驍陽。
一個多小時以後,李驍陽開著家裡的汽車來了。
“皇村,沙俄時期葉卡捷琳娜的行宮所在,這裡必然是白俄貴族開辦的娛樂場所。你們說的對,藤田英澤來俱樂部的目的不是找女人,這種大洋馬也不是日本人能享受的。我推斷,俱樂部可能是一處情報交易地點,還是國際情報交易地點,剛才見到的日本商人,或許就是這個圈子的一員。”李驍陽說道。
目前上海是整個遠東地區的國際情報交易中心,各國情報部門都在這裡活動,其實他也有心思打入國際情報圈子,要說整個二戰到冷戰時期的局勢走向和重大事件,誰能和他這個研究人員相提並論?
他這個穿越者的最大福利就是先知,這是他最大的一筆財富,一輩子都吃不完,如果不加以利用,簡直是浪費生命,不能白白的穿越一次。
他之所以沒有主動出擊,是因為這兩年都沒有重大國際事件發生,到了明年,手裡掌握的資訊,就能用來做交易了。
“那我們要監視這傢俱樂部嗎?”陸國陽問道。
“不用,你們的監視重點必須放在這個日本公司,我希望能夠從這個日本商人身上,找到國際情報圈子在上海的蹤跡。”李驍陽說道。
南京洪公祠一號特務處本部。
杭州站站長童襄忐忑不安的來到秘書辦公室,這次是秘書潘啟武給他的打的電話,說是處長緊急召見,他直接開車來了南京,這樣比坐火車的速度快一點。
“啟武老弟,這次處長召見我所為何事?”童襄急忙問道。
戴處長的喜怒哀樂,最知情的人當然是大秘潘啟武,他想要提前打探一下,避免自己沒有反應時間。
“杭州查到一起日諜案,你們杭州站有沒有掌握這方面的情況?”潘啟武問他。
“什麼?你說杭州居然發生了日諜案?我真的沒有接到這個訊息,具體是怎麼回事?關鍵時候你老弟可得拉我一把,讓我有個心理準備,要不然處長這一關我就難受了!”童襄頓時瞪大了眼睛,被問的一頭霧水。
他的確對杭州出現日諜案的事情一無所知,想到等會就將面對戴立暴風驟雨一般的嚴厲問責,額頭都冒汗了。
“我告訴你了啊,就是出了一起日諜案,所以處長把你叫來南京,案件的詳情你也不要問我,得看處長怎麼處理,這種案件的性質特殊,屬於特務處的高度機密,洩密是要上軍事法庭的。”潘啟武搖了搖頭說道。
他當然知道杭州日諜案是什麼情況,密偵組在調查一起日諜案的時候,順著線挖出一個杭州的日諜據點,經過深入挖掘,意外查到杭州警備司令部的高階參謀孫兆新被日諜收買,把他在海軍部的同學趙振裕也拖下水,兩人狼狽為奸出賣國家機密。
雖然密偵組是戴立親自領導的外勤組織,可具體工作是他在抓,留守駐地的蔣文昭,已經把案情給他詳細彙報了。
潘啟武帶著童襄來到處長辦公室,先敲了敲門,等到戴立批准才進門。
“知道我為什麼找你來嗎?”戴立淡淡的問道。
“請處長訓示,一定是屬下和杭州站的工作,有不到位的地方。”童襄也不能說他知道了。
“杭州警備司令部的高階參謀孫兆新被日諜收買成了叛徒,你可曾得到相關線索?”戴立問道。
“屬下失職,未曾發現此人的異常,請處長責罰!”童襄說道。
他的策略就是,既然不知道案件的內情,矇混過關是不可能的,所以很光棍的擺正態度認錯。如果真發現了日諜組織或者叛徒,杭州站不可能不上報本部,面對著喜怒無常的戴立,他沒有編瞎話的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