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君武這個地痞流氓頭子在南京城作惡多端,實在是死不足惜,李驍陽對於殺他毫無愧疚之心,之所以厚葬,也是胡君武出現的及時,給自己帶來了大量的財富,間接幫助了密偵組的發展。

青幫為非作歹的人多了,該死的數不勝數,胡君武的罪行相比較,還不是最惡劣的,那些人都活得好好的,特殊的時期特殊的環境,李驍陽對此無能為力,也就照顧照顧胡君武,反正也沒花幾個錢。

常衡和郭俊青被預警帶到了監獄審訊室。

而坐在審訊桌後面的,就是當時抓捕他們的青年人。

“胡君武剛剛被執行了死刑。”李驍陽說道。

常衡和郭俊青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掩飾不住的驚駭之色,不是判刑蹲監獄嗎,怎麼被執行死刑了?胡君武被處死,他們兩個縱火行兇者呢?

“我們是不是也要死?”常衡咬了咬牙問道。

“如果特別想跟胡君武同年同月同日死,我倒是可以考慮成全你們,也不費什麼事。”李驍陽說道。

聽到這句話,兩人不由得鬆了口氣,不怕死不等於想死,他們為胡君武處理那些見不得光的隱秘,手裡是沾了血的。

“這位長官,我們只是身份卑微的幫會中人,您既然不殺我們,想必是有什麼交代吧?”郭俊青問道。

事實很明顯,對方可能只要一句話,他們就得跟著胡君武走了,不殺他們,還特意見他們,肯定是有什麼目的。

“說的沒錯,我看你們兩個身手很好,反應速度很快,即便放在我們特殊部門也是出類拔萃,為什麼選擇投入幫會做地痞流氓,而不是參軍為國效力,給自己爭一份前程呢?”李驍陽問道。

“我們出身貧寒沒有讀過書,家裡在軍隊沒有關係,這樣的情況即便參軍,也只能做最底層的小兵,軍隊的軍餉沒法讓家裡過好日子,一身武藝在幫會卻能受到重視,賺的錢更多。”常衡說道。

“這話說得倒也坦誠,我很欣賞你們的身手,眼下日本侵略者強佔東三省,又在華北地區不斷挑釁,他們想要吞併的是整個中國,國家正值最危險的關頭,每個人都有保家衛國的責任和義務。”

“在用人之際,我特事特辦,打算免去你們的牢獄之災,給你們個報效國家、戴罪立功的機會,加入國家的秘密部門效力,你們意下如何?”李驍陽問道。

“長官,我們願意為您效勞!”常衡急忙和郭俊青一起說道。

這可真是峰迴路轉,沒想到還有這種機會,居然能加入南京政府的秘密部門工作。他們心裡很明白,對方既然開口了,就不可能有拒絕的餘地,能輕易處決了胡君武,殺他們兩個想必也是一句話的事情。

“安心在監獄裡待著,過完年我會找人把你們以保外就醫的理由釋放出來,你們要參加秘密部門的專業訓練,只靠勇武和打打殺殺是遠遠不夠的,等到培訓結束,你們就是南京政府的正式軍官,最起碼也得是少尉軍銜,算是光宗耀祖了。”李驍陽說道。

他要的不是兩個殺手,而是兩個未來能夠混入日偽的干將,穿越者的優勢,就是知道未來的形勢和發生的大事,讓他們在青幫混出點名堂來,這只是一個跳板。

金秋十月,是豐收的季節。

陸國陽坐在茶樓外面的汽車裡,放下了手裡的照相機,他親眼看著盛文安的司機走進茶樓,而住在嚴家橋的男日諜,在公用電話打了個電話後,就進入茶樓等候。

兩人這是首次接頭,如果沒有特殊的情況,通常是不會再接頭的,嚴家橋的日諜據點,只是發報的性質。

半個多小時後兩人出來了,並肩在街上走著,來到大紗帽巷和小紗帽巷的中間地段,看他們的舉動,路邊一棵老樹根部的樹洞,成為新的情報傳遞點。

“怎麼把情報放在這裡?不怕被發現嗎?”一個隊員說道。

“誰閒著沒事掏樹洞玩?想想以前穿山甲情報小組的套路,這對男女間諜必然每天都會來這裡走一走,樹旁邊的牆壁做個記號,就知道有沒有放情報,日諜也沒有什麼新花樣了。”陸國陽說道。

“只要我們死盯著這裡,就能及時發現他們在傳遞情報,到時候我們拿到情報,再把日諜抓起來,搜出電臺和密碼本,有了人證和物證,盛文安就徹底完了。”隊員說道。

回到密偵組駐地,陸國陽把剛才的情況仔細向李驍陽做了彙報,並且提出後續的破案計劃。

“沒你想得那麼簡單,盛文安能混到少將司長的職務,雖然是代理的,他在上面肯定有自己的關係,沒有確鑿的證據,我們不能輕舉妄動。你即便拿到情報,他也有辦法洗清自己,是司機竊取了他的檔案,司機是潛伏日諜,他只是被矇蔽了。”李驍陽說道。

“事情還能這麼搞?太離譜了吧?”陸國陽目瞪口呆。

“如果下屬出了問題上司就得擔責任,我們這段時間抓的叛徒,能連累好些人,像是軍政部軍務司軍事科的譚宗強,兵工署軍械司的嚴海民,外交部亞洲司的何西庭等等,不都是例子嗎?”李驍陽說道。

“老大,可眼下我們面臨的問題是,盛文安作為層次如此之高的叛徒,為了安全起見,他自己不會出面,是日諜扮演的司機給日諜組織傳遞情報,這種情況下拿到確鑿的叛國證據,這該如何操作?”陸國陽說道。

“你腦子不會轉圈嗎?我們是做什麼的?既然司機成為破案的障礙,那就乾脆製造一起意外事件讓他消失或者失去行動能力,盛文安在短時間內只能自己做這個事情,而情報傳遞關係到他的狗命,不會讓別人為他傳遞的。”李驍陽說道。

“我安排人找機會把他撞死?”陸國陽問道。

“盛文安的身份特殊,他一點出事,勢必引起日本特務機關的追查,我們密偵組的隱蔽是第一位的,不能做這樣的事,你不是不喜歡情報科不勞而獲嗎,讓他們派人去做!”李驍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