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白推開沉重的金屬門,鏽蝕鉸鏈發出刺耳的"吱嘎"聲。慘紅網格光線下,地兔正倚靠在滲水的石壁上,兩隻覆蓋著灰毛的獸爪優雅地交疊在胸前,猩紅的玻璃眼珠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大兔子。"葉白鏡片寒光一閃,嘴角勾起近乎溫柔的弧度,"多好的偷聽機會...你竟放過了?"
"呵...呵呵..."地兔慵懶地直起身子,西裝領口一絲不苟地繫著暗紅色領帶,"沒...必要!"它修長的獸爪優雅地整理著袖口,"我..有自己的戰術!我..會贏的!"
那從容不迫的語調,配合它此刻優雅的姿態,活像一位勝券在握的賭場荷官。
葉白輕輕頷首:"商討完畢,蓬萊...開始。"
地兔他微微前傾身軀,猩紅玻璃眼珠在網格紅光下折射出危險的光芒:"再次重複規則。"
每個字都像精心打磨過的刀刃,"只要你們到達對角!你們就贏了!聽明白了嗎?"
"哎喲我操!"陳風誇張地掏著耳朵,一個箭步衝上前來,"大白兔你這復讀機成精啊?這話你丫說第三遍了!"
他轉頭朝葉白擠眉弄眼,"葉白!這貨是不是系統bug了?跟遊戲裡卡住的npc似的?"
地兔不慌不忙地直起身,兩隻獸爪優雅地背在身後,猩紅的眼珠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這位先生,請注意你的言辭。"
它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清晰流暢,"我可是專業的遊戲主持人。"
"專業?"陳風嗤笑一聲,突然伸手想揉地兔的腦袋,卻被對方敏捷地後撤步躲開,"哎喲喂,反應還挺快!"
地兔整了整一絲不亂的領帶,眼裡裡閃過一絲得意:"請不要動手動腳,這位客人。我們即將開始一場優雅的死亡遊戲。"
"優雅?"姜十忍不住小聲嘀咕,"穿著西裝玩殺人遊戲就叫優雅?"
地兔的耳朵突然豎起,它轉向姜十,獸爪優雅地做了個邀請的手勢:"這位小先生似乎對我的著裝品味有意見?要不要近距離欣賞一下我的定製西裝?純手工縫製,用的是上等的..."
"行了行了!"陳風不耐煩地揮手打斷,"趕緊開始吧,你這兔子話怎麼這麼多!"
葉白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射的網格紅光遮住了他眼底的深思。他輕叩金屬門板,聲音冷靜:"遊戲,開始。"
地兔優雅地鞠了一躬,兩隻獸爪做了個漂亮的謝幕動作,轉身走向房間對角。在推開"16"號門的瞬間,它突然回頭,玻璃眼珠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最後說一次..." "我們知道!到達對角就贏了!"陳風直接打斷他。
地兔的兔唇微微上揚,露出一個近似微笑的表情:"很好,看來各位終於記住了。"
他優雅地跨過門檻,猩紅的玻璃眼珠在黑暗中最後閃爍了一下,隨即消失在門後。
翠綠色的笛子在地兔修長的獸爪間泛著幽光。它優雅地按下隱藏的開關,一陣機械運轉的輕響後,ai合成的廣播聲在房間內迴盪:
【遊戲將在三分鐘後開始,請裁判和參與者做好準備。】
聲線平穩得近乎詭異,與地兔那雙真實的、佈滿血絲的兔子眼中跳動的興奮形成鮮明對比。它看著六人自動分成兩隊走向不同的門——陳風、葉二十二、駱十五一隊;葉白、姜十、馬十二一隊——三瓣嘴的弧度又上揚了幾分。
"果然如此..."地兔用獸爪輕撫過西裝上並不存在的褶皺,溼潤的鼻子微微抽動,"和我想象的分毫不差。"
陳風大咧咧地推開左側的門,回頭衝地兔比了箇中指:"死兔子,別光顧著擺pose,趕緊開始!"
"咔嗒——" 陳風重重關上門,順手擰上了門鎖。金屬碰撞聲在寂靜的走廊裡格外刺耳。他咧嘴一笑,露出標誌性的賤笑:"搞定!"
另一邊,姜十顫抖的手指也完成了同樣的動作。門鎖咬合的瞬間,他長舒一口氣,後背已經沁出一層冷汗。
廣播聲適時響起:【參與者行動完畢,請裁判開始行動】
地兔的長耳朵猛地豎起,真實的兔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它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最顯眼的目標——那個總是掛著欠揍笑容的陳風。
"吱呀——" 門被緩緩推開。昏暗的光線下,陳風那張賤兮兮的臉果然就在眼前。他甚至還保持著關門的姿勢,看到地兔時誇張地挑了挑眉:"喲,這麼快就來追我啦?"
地兔的鼻子抽動了幾下,三瓣嘴咧開一個危險的弧度:"你看起來很...興奮?"它的聲音帶著真實的兔子特有的氣音。
"你他媽瞅啥?"陳風一甩頭髮,挑釁地瞪著地兔那雙通紅的兔子眼。
地兔的三瓣嘴氣得直哆嗦:"瞅你咋地!你個傻逼!"
"哎喲我操?"陳風擼起袖子,露出結實的胳膊,"你個穿西裝的變態兔子精,裝什麼大尾巴狼呢?"
地兔的兔爪子"啪"地拍在牆上:"你才變態!你全家都變態!老子這是職業裝懂不懂?"
"職業?"陳風誇張地掏了掏耳朵,"就你這德行還職業?職業賣萌還差不多!"
"放你孃的狗屁!"地兔氣得耳朵都豎起來了,"老子是正經裁判!"
"正經?"陳風指著地兔的領帶,"領帶都系歪了,還正經?你他媽是不是連鏡子都不會照?"
地兔慌忙用爪子去摸領帶:"你放...等等,老子領帶根本沒歪!"
"哈哈哈笑死!"陳風拍著大腿,"這麼容易就上套,就這智商還當裁判?"
"我日你..."地兔突然反應過來,氣得直跺腳,"你他媽耍我?!"
"哎喲,終於反應過來了?"陳風做了個誇張的驚訝表情,"不容易啊,你這兔子腦袋裡裝的都是胡蘿蔔吧?"
"我裝你大爺!"地兔暴跳如雷,西裝都蹭上了牆灰,"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弄死你!"
"來啊來啊!"陳風賤兮兮地把臉湊過去,"往這兒打,不打你是孫子!"
"我...我..."地兔舉起爪子,突然想起裁判守則,硬生生憋住了,"你給老子等著!遊戲里弄不死你!"
"切~"陳風撇撇嘴,"慫包兔子。"
"你!!"地兔氣得原地轉了三圈,最後狠狠踹了一腳牆壁,"操!"
遠處傳來葉白冷靜的聲音:"陳風,別玩了,該走了。"
"得嘞!"陳風衝地兔做了個鬼臉,"拜拜了您吶~"
地兔站在原地,看著陳風大搖大擺離開的背影,氣得直磨牙。
【裁判行動結束,參與者開始行動】
機械廣播聲在密閉的走廊中迴盪。陳風利落地將門關上,金屬鎖舌咬合的"咔嗒"聲格外清脆。
"你以為這樣就能逃掉?"地兔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帶著幾分戲謔。
陳風咧嘴一笑,痞氣十足地拍了拍門板:"大白兔,你爺爺我陳風是極道的人,字典裡就沒有'逃'這個字!"
門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與此同時——
葉白和馬十二站在左側房間的桌前。昏暗的燈光下,桌面上靜靜躺著一撮用紅繩系成精緻蝴蝶結的頭髮,末端掛著刻有"神通"二字的小木牌。
"這什麼玩意兒..."馬十二皺著眉頭,保持著安全距離打量著這個詭異的物件。
葉白微微俯身,銳利的眼睛在昏暗光線下閃爍著警覺的光芒。他仔細端詳著木牌的每個細節——"神通"二字的刻痕深淺,紅繩系成的標準蝴蝶結,頭髮柔順的質地。
"普通的裝飾結。"葉白低聲道。
馬十二撇了撇嘴:"這兔子還挺講究,綁個蝴蝶結。"
葉白沒有回應,目光轉向桌角一道細微的劃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