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行動不成功便成仁,這個蛇仙神通廣大,一旦翻了臉還讓她逃跑了以後必然後患無窮,所以要搞死她必然要做萬全的準備,有些東西能就地取材在雙魚溝找的我就親自去找,找不到的我就託於國力派人去尋,因為施展這厭門神術所需要的東西不算太怪異,等到晚上的時候幾乎已經備全。

我跟劉道士表面上不動聲色,晚上卻讓劉道士回到了關帝廟,詢問那俯身於泥人上的玉蘭,玉蘭也給了肯定回答,對劉道士說道:“大仙說了可以見面,並且當面應允你們過往恩怨一筆勾銷,但是立文書是斷然不可能的,一旦你們日後變了卦,把這文書呈於道門重宗那就是她作奸犯科的鐵證,大仙也請你們把心放到肚子裡去,以她的修為出口成箴斷然不會反悔,你們身邊也有仙家,應當知道言而無信會損害道行得不償失。再說了,高高在上的仙家,也不會欺騙你等。”

隨後玉蘭更是警告劉道士說道:“大仙知道那小子有些來歷鬼心眼子多,她讓我轉告你,三日後的晚上她會登門去見你們,如果你們敢耍什麼花樣,那她定然吸乾你們精血,扒皮抽筋挫骨揚灰。”

劉道士哪裡受過這氣,當下便氣的渾身汗毛直立,恨不得立馬把這玉蘭碎屍萬段,可劉道士雖然性格衝動卻也不是一個傻子,知道這時候只能暫時忍下怒氣讓這鬼物猖狂兩日再說,就說道:“仙家到訪,蓬蓽生輝,我這就讓冬青那小子把房子裡裡外外好好收拾一番,備些好酒好菜,以免到時候怠慢了仙家。”

之所以這麼說,也是我提前交代,說是為了迎接她收拾房子,以免我這兩天在家裡佈陣讓他們知道起了疑心。

玉蘭聽罷道:“你們能這麼聰明,大仙很是高興。”

劉道士回來說起玉蘭那高高在上小人得志的姿態之時,氣的滿口鋼牙都要咬碎,要說這個玉蘭也真的是貪得無厭,傍上了青城山的大腿立馬就看不起關帝廟這座小廟,這樣的鬼修若讓她成了氣候守護一方百姓那還能有一天的安生日子?

我勸劉道士讓他且忍兩天,到時候看是誰先被剝皮抽筋。

嘴上說話,手上的活卻不能停,在這本厭門神術上記載著,想要對付這種得了氣候的仙家,要封其氣,既然要封氣,則是要封天地人神鬼五竅,我把屋子裡的燈泡換了,在雙魚溝六太爺家裡找了一個老式的煤油燈,把煤油換成了關帝廟之中的燈油,家中的大門則是趁著雙魚溝百姓收拾祖墳的時候找了幾塊品相完整的棺材板,每一個棺材板上都釘上橫三豎九的棺材釘,門口之上藏鐮刀,腳下放置了一些陪葬的銅錢,銅錢排成一個利劍形狀正對當門客廳。

窗戶上掛辣椒,紅辣椒,辣椒為火,火能滅陰。

至於吃飯的桌子,則是用那棵枯死的柏木打造,這柏木曾遭雷擊而不死,其中一段則是上好的雷擊木,我特意交代於國力找來的木匠用那一段雷擊木做了一把椅子,到時候就讓那個蛇仙坐上。

整個房子周圍,用砸掉的玻璃瓶子,選擇尖銳的玻璃撒上了一圈兒,尖即劍,劍能破煞,院牆上放置這些東西既能防盜又能鎮煞,院牆外面又搞了一些花椒樹堆放在一起。

除此之外,黑狗血,童子尿,硃砂這等鎮物自然也不少用,厭門神術之中說仙家怕汙穢,所以找弟馬的時候都要備上名堂,我特意的讓於國力的媳婦兒收集了全村女人用過的衛生巾,又在村公廁的裡面掏了兩缸大糞封好了口子,周圍撒上了石灰樟腦丸防止被聞出來味道,隨後在劉道士的建議下,泡了雄黃酒,院子裡面又堆了一堆野艾草。

可以說,這些東西準備下來,明的暗的準備的齊齊遠遠,用劉道士的話來說,就算是那燭龍相柳來了也得嚇的跑肚拉稀。

我看著自己設下的天羅地網心裡卻還是不踏實。

事到如今我能做的已經全部都做了。

美中不足的就是那個玉龍髓化成龍進入了我的身體裡。

不然有玉龍髓在身邊,關鍵時刻化出蒼龍本體,定然能作為殺手鐧,因為龍雖是神獸不假,卻也是妖王,它對這種仙家有著天生的血脈壓制,當時的城西柳爺更是直接被龍影給嚇的魂不附體現了原形。

這兩天,我一直都在觀察著我自己的身體,不管是身體的表面還是丹田之內的炁團,都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也未曾感覺到什麼龍氣,可以說玉龍髓進入我身體內部之後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並沒有給我帶來任何的好處或者壞處,儘管如此,我卻始終堅信這件事絕對沒有那麼簡單,這玩意兒入體,要麼是大機緣,要麼就是一場未知的劫難。

“老弟,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這一圈兒因果招呼下來,大羅金仙也跑不了啊。”劉道士看我愁眉不展詢問我道。

“我自認為這樣的準備對付像當年城西柳爺那樣的畜生是足夠了,可這次的蛇仙不一樣,道爺,這次的行動一旦失敗,恐怕黃泉路上就要跟老馬相伴一起的。甚至都可能沒有機會轉世投胎直接被降維打擊搞的魂飛魄散了。”我苦笑道。

“怕個毛,該死卵朝天,不死萬萬年!弄死了這個之後,道爺我也要喝千年蛇羹湯,到時候的蛇骨頭留著,就當咱們陰陽事務所的門頭!”劉道士說道。

“我的意思是,不行你先撤,我一個人對付她。”我道。

“你要是這麼說話的話,咱們這兄弟可就沒法做了。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老弟,咱們之間的緣分可不僅僅是最近相識,你可是我師父他老人家謀求了半生的樹胎,有件事道爺我一直沒有跟你提過,你可還記得那個柺子吳說的話,他說我師父何道爺要那個樹胎,不是自己用的,是為了給那風水狂人劉見山用的,當年師父為啥在樹胎還沒成熟的時候就把樹胎挖走了?不就是時間上來不及了等不上了嗎?就跟道爺我餓的慌飯還沒燒熟就忍不住吃了是一樣的,是啥事兒忽然讓師父這麼著急?會不會是劉見山猝不及防的死了?”劉道士說道。

劉道士說的,我心裡最近也是在琢磨,只是當年的事情太過複雜,我一時半會兒之間也琢磨不明白,更何況大敵當前也讓我顧不得去考慮這個,既然他說起來了,我就再次的拿出了那張照片。

照片上的七個人。

王德水。

諸葛清風。

何平安。

劉見山。

小阿巧。

牛二爺。

劉英雄。

事到如今,劉道士我已經足夠信任,如果連一個可以與自己共進退同生死的人都不信任的話,那就是我小心過頭了。

“道爺,我知道您的意思,您是在說,我可能跟劉見山和尊師何平安之間有關係,對不對?”我道。

“對頭,道爺我甚至都有一種感覺,你就是劉見山。我師父火急火燎的挖出了那未成熟的樹胎至寶,為的就是復活劉見山,也就是你!”劉道士說道。

“這個有點誇張了,劉見山當時已經死了,而且死後被分葬九州大地十分悽慘,別說樹胎至寶了,就是人參果怕也不能或死人肉白骨,我覺得倒是有一種可能性的存在,這個可能藏在我的心裡很久了,既然您提到了,我也就告訴你,我是閻王送子命,閻王送子得贈長生,我在之前有一個超能力,就是我可以把一個人說活封壽命,只要我說這個人是活的,他就能延壽,最長時間為一甲子,這個時間跟我多少歲有關,比如我三十歲,我便能封別人三十年陽壽,所以我覺得當年他們把我製造出來,是為了給劉見山續命。”我道。

“然後呢?”劉道士問道。

“然後可能來不及了吧,就像你說的,當時劉見山死的太突然了,我可以給活人延壽我知道,但是能不能把死人說活還真不確定。這七個人裡面,除了諸葛清風之外,其他的人都跟我有著一些聯絡,梅花王家的王德水,在我出生的那一年離奇暴斃而亡,據說是逆天而行用了梅花術的第十局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而死,何平安的弟子你,咱倆的關係不必多說,劉見山的玉龍髓救過我多次,小阿巧,如果是那個縫屍巧孃的話,那她就是我的墓母親,牛二爺,我爺爺的恩師,劉英雄。。洛陽殯儀館的劉大偉,跟這個人長的一模一樣。”我道。

我一邊說一邊暗自心驚,不由的看向了這張照片背後的那一行字:

七位至交好友拍攝於南京。

我心中升起一個疑問,這幫人聚在一起,是商議什麼事兒呢?

“所以咱生來就是做大事兒的人,怎麼會那麼容易死了呢?”劉道士說道。

聽到這話我立馬就想到了馬老頭,心裡不由的又難受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