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眼之間,便是到了草原上草長鶯飛的時節了,而且今年的春來的比往年要早上了很多,雨水也是降了幾場了。

雖說難免是有幾場雨夾雪,但轉天便是融化了,所以今年算是一個好兆頭,這話當然也是羅鍋龍老頭跟我和小花說的。

如今正值星期六,扎哈臺他來找了我,說是要出去踏青的,羅鍋龍老頭他也放了我,讓我跟著出來了。

就在昨天晚上的時候,還下了一場不大不小的陣雨,所以眼下整個草原上,都是瀰漫著一股子草的香氣和雨水的氣息。

深深的聞上一下的話,頓時間感覺神清氣爽的,除了我和扎哈臺之外,自然還是有兩個人的。

一個是上一次見過的扎哈臺結拜兄弟布和,另外一個也是認識的,正是那個滿族女孩兒鐵繼花。

小花她沒有跟著我們來,所以現在我們都是一人一匹馬,速度倒也是不快,主要是在草地上溜達一下子。

這一次扎哈臺也沒有帶著海東青,上一次他的那寶貝疙瘩,就差點兒的死掉了,所以扎哈臺現在可不敢隨意讓海東青跟著他了。

這倒是也省事兒了不少,到了那何邊爾草灘之後,扎哈臺他便示意我們下馬,然後讓馬就自己在附近吃草去了。

他看了眼我背在背後的八旗金刀,然後也是掂了下自己帶著刀,笑著問我:“胡度,你的刀是龍哦伯格送的嗎?”

我聽後搖了搖頭說:“不是我爺送的。”

那扎哈臺的結拜兄弟布和問我:“榮李,你會使刀嗎?”

結果我這裡還沒有說話的時候,那鐵繼花是笑了一聲帶著嘲笑的說:“他?就是裝個樣子罷了!”

我聽到她這麼說的時候,扭頭看了她一眼,而她也是衝著我這裡看了過來。

這時候扎哈臺他忙是笑著說道:“胡度,布和他祖傳一套刀法,讓他給你使一使。”

我有些猶豫的看了一眼布和,畢竟這八旗金刀可是邪門兒的厲害,我不知道布和他能不能夠使得了。

不過那布和直接接過了扎哈臺的扔給他的刀說:“我使不管那種刀,還是蒙古的刀好使。”

接著這布和退了刀鞘之後,便是在原地使了一套力道很沉猛的刀法出來,雖然沒有多少花哨的動作,但這套刀法看著肯定是用來殺敵打仗的,絕對不是用來表演看的。

布和將刀歸鞘還給了扎哈臺,然後衝我笑了一下,我看他臉不紅心不跳的,看來的確是有底子的,我這麼說是因為我現在也算是有底子了,能夠看出來一些的。

雖然這布和在對我笑,但我還是看出了他那眼中露出了輕蔑來,這個倒也正常,草原上的農牧民之間,可不是那麼看著和諧的。

要不是扎哈臺的話,恐怕這布和也根本不會搭理我的,我做為漢族的兒郎,自然也不能讓蒙古的男的看扁了。

於是將那符鞘摘掉了之後,將羅鍋龍老頭最近才教給我的一套刀法使了出來,雖然招式不多,但羅鍋龍老頭可是告訴我,這都是用來殺人的招式。

所謂的是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我這裡練出這套刀法之後,那布和眼睛就直了,他最後甚至在我收刀之後,直接的便是鼓掌起來,嘴裡頭也是喝彩:“好!好!”

而且我也看出來了,這布和流露出的輕蔑明顯是少了,至於那鐵繼花也同樣的是目瞪口呆的,就像是看怪物似得看著我。

扎哈臺他走過來之後笑著拍了拍我肩膀說:“胡度!沒想到你不僅是身子骨壯實了,甚至都會練刀法了!”

我笑了笑說:“我學的不精,只是現在懂個皮毛。”

結果那布和搖頭說:“我可是看出來了,你那刀法肯定是用來殺人的刀法。”

我滿是詫異的看了一眼布和,羅鍋龍老頭教給我的這套刀法,名叫做“天罡刀法”,配合的是身形步法叫做“七步趕蟬”,雖然說這刀法是殺人式,可是卻隱藏在了假刀式之下,一般人練刀的都是看不出來裡頭所藏殺機的。

按照羅鍋龍老頭所說,最起碼是得到了刀法宗師那種程度,才可能是窺得出來這套天罡刀法精妙之處,也就是那隱在假刀式之下的殺人式的。

布和他對著我神秘的笑了笑,我雖然心裡頭好奇,但也不會直接當著他的面問了。

將八旗金刀收入了符鞘之中後,我們在這裡站了片刻之後,便又是上馬往別處過去了。

一會兒之後,便是來到了林子之中,將馬拴在了那裡之後,我們四個人便往林子裡頭走了進去。

因為扎哈臺說這林子裡頭,有一處地方可是很怪的,說是要帶著我們去見一見。

當我們又走了一會兒,從另一頭出了林子之後,就見到在前面那地方,竟有不下於十多個墳頭在那裡的。

而且細看的話,好像那墳頭的排列上,也是有著很特殊之處的,不過扎哈臺帶著我們來這裡,可不單是為了看墳頭的。

他一指其中一個墳頭說:“上一次我家馬驚了,就跑到了這裡,結果等我跟阿爸幾個小時找來的時候,發現我家的那匹馬死掉了,全身乾癟渾身的血都是沒有了。”

那布和也是附和道:“我也聽安答說過這事情。”

扎哈臺他看了眼布和後又對我們講:“當時除了我家的馬成了那樣子,關鍵是這裡頭有一座墳上,居然冒著一股子黑煙。”

聽扎哈臺這麼一說後,我又打量向了就在我們幾步之外的那十幾座墳去,我倒是聽過祖墳上冒青煙的說法,這冒黑煙到底是咋回事兒? 扎哈臺說當時他和他阿爸,不敢在這裡多做停留,用繩套套上了那匹馬就直接拖著走了,隱約間聽到身後像是由啥東西追著他們,而且追了最少是兩裡地。

當時扎哈臺和他阿爸,也是不敢向後看,兩個人是策馬狂奔,直到聽不到身後的動靜。

那鐵繼花聽著這些,面色都是白了下去,她看向那十幾座墳的時候,眼神之中露出了懼怕來。

而且只要是有個風吹草動的,這鐵繼花就被嚇得不輕,我心裡頭則是好笑,一想到要是讓她碰上我看到的那些事情,不得將她給嚇個半死。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反正到現在也是一轉眼兩年時間了。

本來扎哈臺是要到那十幾座墳的近處去瞅一瞅的,但是鐵繼花死活不去,而且也是不讓扎哈臺過去,最終扎哈臺也是放棄了,有些掃興的帶著我們離開了之類。

不過我是將這裡記在了心裡,這地方肯定是有什麼問題的,不然不會發生扎哈臺所說的那事情的,我得將這事情告訴羅鍋龍老頭。

從這裡離開之後,扎哈臺說還要帶我們去個地方,他說那地方只有他家裡頭的人知道,而且那地方是他哦伯格發現的。

一開始那鐵繼花是不願意去的,不過最後還是跟著一起去了,這趟跑的地方就有些遠了,我們到了的時候,馬都跑累了。

不過扎哈臺帶著我們來的地方,的確是景色很美,四周聳立著一些石頭山,中間更是有著一灣水。

而且那水是清澈見底的,扎哈臺帶著我們下馬往那灣水走了過去,然後他直接半蹲著俯下身子喝水。

然後起身一副很是享受的樣子擦了下嘴邊的水說:“好喝!你們也試試!”

布和聽後也是一樣的姿勢去喝水,我也同樣是用雙手舀了一捧,喝了幾口下肚,的確這灣水是甘甜可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