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掌,就打斷了自己的手臂!唐雨墨幾乎感覺不到自己左半邊的身體,驚恐的看著男人,右腿在地上猛地一蹬,便想從男人身邊逃離。

可惜男人只是隨手一抓,便抓住了唐雨墨的腳腕,一腳踹在她的腹部,將她踢倒在地。

先是手臂,然後是腹部,唐雨墨只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彷彿都被這一腳踢得移位,連聲音都發不出,大張著嘴,冷汗直冒。

可惜男人並沒有憐香惜玉的打算,一腳踩斷了唐雨墨的左腿,隨後是右腿。

唐雨墨疼的幾乎昏厥,可卻無論如何都無法昏過去,只能強行忍受著幾乎將自己分屍的痛苦。

看著男人走向自己,唐雨墨抬起唯一完好的右手,想要擋住自己的眼睛,可也被男人抓住,一掌打斷。

看著倒在地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唐雨墨,男人微微一笑,一把扼住她的喉嚨,將她從地上提了起來。

“你要是能活下來的話,就告訴他們,這只是一個教訓,讓他們提防著點,下次可就不是打斷你手腳這麼簡單了.”

說完,他彷彿扔垃圾一般隨手將唐雨墨扔到地上,頗為嫌棄地拍了拍手:“走吧.”

從頭至尾都沒有動手,甚至連動都懶得動一下的黑袍人聽見這話,才滿意的點點頭,跟著男人離去。

唐雨墨躺在地上,感受著雪花落在身上的感覺,彷彿自己正躺在冰櫃裡,正在慢慢的冰凍。

該不會凍死在這裡吧.....唐雨墨自然不想死在這裡,竭力想要活動,可她的手腳都已經被折斷,內臟更是劇痛,動彈不得,只能感覺自己眼前的世界逐漸發青,慢慢變暗。

也許......真的能見到那個有一雙狼眸,卻又一臉靦腆的大男孩了。

唐雨墨想著,慢慢閉上了眼睛。

“雨墨!”

趙磊一個箭步衝到唐雨墨面前,看著她彎曲的手腳,顧不上其他,趕忙先探了探她的鼻息。

微弱,但還活著!趙磊鬆了口氣,一把將唐雨墨抱起,衝向他自己來時的方向。

竹樓內,陳凌冷著臉,慢慢的推開門走了出來。

“她怎麼樣了?”

趙磊趕忙起身。

“萬幸,和她動手的人沒下死手,五臟有些移位,左肩骨折,左右小臂骨折,左右小腿骨折,內傷比較嚴重.”

“雨墨還醒著麼?”

陳凌狠狠剜了趙磊一眼:“醒個屁,讓我用藥迷暈了之後正骨復位,不然不得疼死她.”

“對了,她昏過去之前跟我說,打她的人說這只是個教訓,讓你們注意.”

陳凌說完,轉身又折返了回去。

趙磊和曲空堯坐在外面,面面相覷。

“要不我想辦法問問郭崇山,他應該能知道是誰做的.”

趙磊擺擺手:“不用想了,這打斷小腿小臂的手法,一看就知道是他.”

曲空堯微微皺眉:“你確定是他?”

趙磊將短柄的斧子從腰上拔了出來:“昨天我扔給他的.”

曲空堯眉頭緊鎖:“為什麼?”

“苦肉計表忠心唄,他想騙取那些人的信任,就只能對我們動手,還要狠一點,打咱們和陳凌蕾蕾肯定是不可能了,我們當中唯一算不上戰鬥力的,體內還有藥物傍身的,就只有雨墨一個人.”

曲空堯狠狠的啐了一口。

這種行為,對曲空堯而言有些過分,如果放在平時,他手下的兵真的做出這種事,只怕他早就拔刀砍人了。

“看來這傢伙在那邊也不太好,這段時間讓他們注意些吧,指不定他們還有什麼辦法對付咱們呢.”

曲空堯轉身就走。

“別露餡,現在把他約出來太危險了,消消氣吧.”

曲空堯一怔,愣了半晌,還是轉身鑽進了房間裡。

唐雨墨的外傷比起她的內傷而言並不算太重,手腳都夾上了木板,整個人挺屍一般躺在床上,臉色慘白,看見趙磊進來,剛想起身,卻被一旁的林菲菲按下。

“你好好躺著.”

趙磊微微皺眉。

看著半邊身子都綁上了木板的唐雨墨,他也不禁感覺郭崇山下手有些過於重了。

可事已至此,也只能這樣了。

“疼麼?”

唐雨墨搖搖頭:“剛喝了藥,不疼.”

“那是因為我在你藥里加了東西,不然光是內臟和骨骼自愈的感覺就能疼死你.”

林菲菲坐在一旁,沒好氣地道:“雨墨,你能不能答應我,以後不要逞強了,你看看你渾身上下,哪裡沒受過傷?”

唐雨墨尷尬地笑笑。

“雨墨,我首先得先和你道歉,今天早上我應該攔著你的.”

趙磊清了清嗓子。

他這一道歉,反倒讓唐雨墨有些尷尬,要不是手腳不能動,只怕這姑娘都能一骨碌爬起來。

“是我自己.....”唐雨墨剛開口,便被趙磊攔住。

“先聽我說完.”

“今天對你動手的人,其實是我的隊友,叫郭崇山.”

此言一出,唐雨墨和林菲菲頓時瞪大了眼睛。

“是真的.”

趙磊看著兩人驚訝的表情,點了點頭。

“他和我們不同,他是特工出身,也就是你們常聽到的間諜,他已經打入到對方的營地裡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需要一場戰鬥,來獲取對方的信任.”

“所以他選擇了雨墨?還是你們一起選擇的?”

林菲菲的臉色逐漸變冷。

“是他自己,我們對此一無所知,我可以用我人格發誓.”

“所以在你們的棋局裡,雨墨,甚至我們,都是你們隨時可以拋棄的棋子麼?如果今天你再去的晚一點,雨墨就死了你知不知道!”

趙磊默然。

“我知道,所以我來給雨墨道歉.”

“道歉有什麼用!你既然早就知道為什麼不阻止他?”

林菲菲突然暴怒,蹭地起身,指著趙磊:“他打斷了雨墨的手腳,五臟移位,到你這就是一句輕飄飄的道歉?”

“菲菲.”

唐雨墨清了清嗓子,可林菲菲卻像沒聽見似的,擋在趙磊和唐雨墨之間。

“我不想過多解釋什麼,但菲菲我可以告訴你,你們現在身在的,已經不是這座島了,而是戰場.”

趙磊抬眼,眼神冷漠:“戰場上,誰都可以死,為了勝利,我們可以付出任何代價,哪怕手段再骯髒,再下作,這也是必須的,戰場,沒有人和你將仁義道理.”